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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脸上带着一副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的表情,冲不远处的两个中年男人挤了挤眼,在现场宣告员报出他姓名国籍的同时脚下冰刀一拐,留下一个别担心相信我的手势滑到了冰场中央站定。 呼气吸气,视线垂落,描绘着冰层下方奥运五环的轮廓,四周看台上观众的呼声渐消,他再次抬起视线双睫轻触将坚定的眼神融化,让直对全世界收看比赛直播观众的湛蓝色双眼,多了一抹苦涩与忧愁。 身体侧转,脖颈稍斜,整个人的心神,通的一声沉进关于对手、关于朋友、关于他自己,好的不好的遗憾与记忆中。 在都灵当地时间,二月十四号下午两点二十五分零几秒,短节目音乐响起的瞬间,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刷。 沙。 叮叮咚,清脆撩拨心情的钢琴前奏响起,静静站在冰上的安易侧头凝望一动不动,三秒、五秒、在直播摄像机镜头的特写下,缓缓闭上了眼。 噔—— 一道稍强的长音溅起,他脚下冰刀一蹬向前滑行,手臂动作舒展柔和左右打开,脚步起落极轻极缓的刷拉拉一路从场中滑到北看台、东看台,期间一直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虽然淡,用些力却能分辨的出的苦笑。 琴键起落,诉说心语的音符飞过心湖荡起涟漪,他以左脚后外刃滑出逆时针大弧线,旋身起跳进入燕式转。 三圈、六圈、八圈,身体姿势一步一步从‘T’字形的标准姿态,过渡到近似字母‘q’的甜甜圈,最后转入单手提刀,浮足右腿与支撑身体左脚左腿开度惊人的,无限接近一百八十度的提刀燕式转。 整个旋转的过程,眼睛始终是闭着的,头颅是倔强仰着的,面部的神情是陷入回忆,略带惆怅失落的。 一个动作,动与静,快与慢,美好与寂寥同时袭上看到这一串旋转观众的心头。让他们明明很想说些什么,到最后却纷纷话到嘴边开不了口。 第二个技术动作,换足不换姿势的蹲踞式旋转。 音乐延续,紧接第一组燕式转后蹲转来临,烦乱、落寞、不愿也不想,数种情绪跟随动作转动拉扯,配合上他旋转中闭紧微蹙的眉眼,莫名的滋生出一种混杂着迷惘与不确定的烦躁。 背景音乐很慢,旋转速度却很快,就看他不住转换难度姿态,并配以繁复的手臂动作,将转动中本就剩余不多,让人喘息调整的空缺填满。 接着,在第二组旋转结束,立刻接入第三组换足的联合旋转,逼得场内场外所有观众忘记了背景柔情似水的钢琴演奏,更多的在想,这不断重复的转动究竟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是尽头。 下一秒。 噔! 重音炸裂,就看联合旋转收尾刹那,导致出这一切不解、不耐的男人,猛然停下用力摆臂! 嚓的一声,双脚冰刀刀齿呲在冰上骤停,左手掌心朝外奋力一推,右手抚胸脸庞向右大口呼吸睁开双眼。一种复杂的坚持浮现了又消散了,最终只剩下‘我这是怎么了’的疑惑。 ‘嘶——’ ‘上帝啊,看看这细腻传神的表达,冰场上路易斯传递的情绪已经不可能更加强烈。’ ‘我相信这个时刻,许多人手臂上的毛发,绝对已经像我一样倒起!觉得路易斯滑行的节目与音乐氛围严重不符,像是幽深恐怖不断旋转的漩涡?去他的!让我们像他一样拒绝这一团乱,拒绝这无法具体用语言描述的情绪,忘记比赛专心欣赏他的表演就好。’ “……AN,你看出来了吗?路易斯虽然从不抱怨,可是他的心里同样充满了不确定与疑问。” 场内场外,就在安易短节目开场,别出心裁的用三组旋转炸醒世人,引发出一阵阵议论感叹时,冰场防护墙边詹姆斯·乔伊斯像安泽贤说出了一个建议。 “我想,现在已经到了必须给这孩子一些空间,让他远离赛场好好休息一段日子的地步了。想一想,他已经连续参加过两届奥运会,你难道真的希望他经历更进一步的针对、平衡?” “……” 冰场上下,安易全身心投入比赛的同时,另一方,安泽贤,虽然听到了乔伊斯的声音,更听明白了他话中没有直接说明的意思,可并没在第一时间回应。 视线移动,他静静看着冰场上的安易,在短节目进入后半程后,以左脚后外刃转向变前外刃摆臂抡起右腿,执行了一个技惊四座,毫无瑕疵的康特步进入阿克塞尔三周跳,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思考着许多多无法向外人道的心事。 休息? 何止是休息,他甚至想让自己宝贝孩子尽快退役享受生活,可无奈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决定的事情。 天知道不久前他提前给胡振邦那伙人打招呼说,2010年自家小子要退役的消息时都经历了什么。 责任、荣誉、为国争光、个人辛苦些又有什么关系,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是打牌时拿到王炸就忘乎所以了! 思绪如潮,短节目推进,场边安泽贤回顾不久前发生的不快经历时,场上比赛的安易在阿克塞尔三周跳后,奉献了一个同样高质量的后内点冰四周跳,脚下冰刀递进使用刀齿在冰面上奔跑,追赶着逐渐加强的琴键敲击,进一步用表演升华情绪。 两分零五秒。 噔噔噔几下重音敲过,他以右脚前外刃捻转步在冰上连转三圈,刀齿点冰小跳,右腿膝盖跪在冰面转体,站起后换左脚前外刃滑出一条圆弧。 紧接着,以脚掌前半段支撑身体转向,换后外刃滑入动作进行跳跃准备,在短节目音乐来到第二分零八秒,数声连续的‘抗争’炸响之时,将身体重心交到左脚外刃左腿弯曲,右脚刀齿点在冰上发力起跳,准准抓住旋律留白的间隙,蹿向高空开始旋转。 嚓! 冰花飞溅,闪亮的冰刀反射寒光割过四面看台两万五千名观众的视线,安易双臂上举旋转四周落冰滑出,流畅圆融的衔接上一个后外点冰三周跳将联跳动作收尾,短节目七个规定动作只剩下最后一组接续步。 比赛进行到现在快要结束了? 快结束了正好。 无尽的低潮与压抑已经快要将他逼疯,来吧,请快些让他解脱。 跳起落下,表达强烈内心情感的钢琴弹奏减弱,帕拉维纳体育场上空飘荡的音乐仿佛轮回,再一次回到节目一开始时的序章。 赛场上,身穿上下两件,黑色长裤配渐变蓝色上装表演服的安易,睁着湛蓝的眼滑到北看台裁判席前停下。 从左到右,将满含疑惑与质问的眼,掠过最前排注视着他的打分裁判员们,三秒后自嘲一笑像是在说,对你们……我本来就不应该抱有期待。 回想最近一个赛季,他所经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