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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的几大仙门都元气大伤,最近正准备共讨魔域,大概是为了扩充实力而为之的。” “啧啧啧,只是可惜了玄云派之前那位大师兄啊,人长得真是好看,飘飘若仙,就是太冷清了,到最后失踪都没有享到美人福祉哟~” 裴南单手握着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 直到茶水已经没有了温度,裴南叫来小二算账,顺手从袖中掏出钱包。 自然不是他的钱包。 是将沈清棠交与正恩住持时,裴南从沈清棠怀里顺过来的,掂了掂重量,沈清棠这小子还挺有钱啊…… “好嘞可观,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小二又要给裴南把茶水满上,裴南伸手示意不必,想了片刻,问道:“不知这里可有买马匹的地方?” “自然是有的,城西就有一家!”小二利落的答道。 裴南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准备去看看那家卖马的地方。 *** 人在被关久了突然被放出来之后,多多少少总有些茫然的,而且裴南发现自己是真的无事可做。 他以往需要担心的事,人,统统都不用再继续cao心了,因为他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裴南曾经计划过要去司尧那里带杜灵灵出来,最好再能回玄云跟白枫讲讲这大师兄该怎么当,该有的势头可一定要有。甚至曾经,沈清棠也是在他的担心中的。 可惜他现在被杜灵灵的亲生父亲赶出了玄云;白枫决定结姻;沈清棠鬼道出神入化;而自己,如今连走几步都要喘几口气。 没有需要去做的事,剩下在世上的便只有些挂念了。 裴南仔仔细细的想了一圈,能让他还有几分挂念的,竟然只有白枫了。 二十日后的大婚,裴南就算快马加鞭疾驰而去,也不一定能赶得上,不过好歹——总归还是想要去看看的。 对楚嬛这人裴南还算是熟知的,为人正派,天赋聪颖,与白枫也算是良配了。 *** 裴南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的人自然也不会挑马。 他一身白衣站在马厩前,高贵冷艳的与马厩中的马匹对视了半晌,一点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马厩的老板在一旁热情洋溢的给裴南介绍:“客人你看这匹,全身毛色顺滑,一根杂毛都没有的啊!眼底清澈,性情温顺,一日可疾行千里!您再看看这匹……” 裴南默默的看了看这匹那匹,又看看那匹这匹,看了一会儿,那马对着裴南打了个响鼻。 马厩老板:“客人你看看这马多喜欢您!” “……”裴南觉得自己的洁癖大概又要发作了,他向后退了两步,问道,“这些马多久没洗澡了?” 随即裴南沉思了片刻,像是妥协:“罢了,给我挑一匹最干净的。” 马厩老板卖了这么长时间的马,头一次碰到客人这种要求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写的懵逼。 不过又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一身白衣的俊朗公子,大概觉得这种要求也挺合适的,于是豪气道:“客人喜欢哪匹就挑哪匹吧,我们给您洗干净再让你骑走!” 裴南已经被马厩里的气味熏的有些难受了,听闻此言立刻转身离开道:“你便挑一匹上好的给我即可,前厅恭候。” 只是裴南还没走出马厩,迎面便碰上了一行几个人正要往马厩里走。 那几个人似乎也是仙门出身,鹅黄色纹边的道袍,头发皆向后冠起,看上去年纪不大。 如果这些年记忆里还没有退化,这像是长青门的道袍,预示风华璀璨,光耀万里。 裴南立刻转过身背对他们,像是不经意看向别处,目的却是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正脸。 说到底,裴南终究是无法接受自己如今这般的废人模样的,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让昔日仰视他的那些小弟子看到他如今狼狈的模样。 就像在上次仙门弟子试炼的会场上,裴南宁可与寻常人站在一起,也不愿再去其他位置了。 眼看着那一行人就要走过去了,裴南悄然的转身,拉开马厩的门就要往出走,刚走了一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裴南前辈?裴南前辈是你吗?” 那声音颇有些耳熟,但是裴南却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听过了。他对这种事情本就不敏感,而且又与沈清棠离群索居的生活了这些年,早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裴南脚步微微一顿,却未停止,他松开马厩的木门,整个人加快步子迈了出去。 快步走到门口,裴南才想起刚才跟马厩老板说过要在前厅等他。他微微喘气,随后感觉了一下,似乎身后没有人跟过来,裴南便转过身,准备去前厅找个偏僻点的位置休息。 谁知道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人站在他身后,幽灵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双眼直直的盯着裴南,眼底颇有些崇拜和怀念。 那人眉目温和俊秀,有几分可爱之象,皮肤白皙,像是个柔软的包子,他身着鹅黄色道袍,胸口处纹了一道特殊标记,这标记裴南记得,似乎是长青门优秀的弟子才有的,具体什么资格确是忘记了。 “裴南前辈!”那人叫了一声,眼底竟然有些晶莹,似是要哭的模样,“裴南前辈,竟然在这里见到您了!” 现在跟那人直直对上,裴南就算心中不愿也无法了,他恍惚了一下,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唤他的名字,叫他前辈了。 裴南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这人似乎的确有些眼熟,但是他却不太记得了。 那人朝裴南走了两步,然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痛苦或危险,不敢置信的向后猛退,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快要溢出来:“裴南前辈,您,您的修为与金丹?!” 裴南从心底来说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在这里被人揭开,心底无奈,语气中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涩然:“我金丹已失,也不再修道,你无需叫我前辈了。” 那人脸上似乎比裴南更加悲痛,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怎么可能?!裴南前辈,上次在极北荒原,您分明还是好好的!怎么……呜,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真的哭了出来,泪水从眼眶中滚下来,融入衣领,不见了踪影。 这么爱哭。 裴南倒是被这人愉悦了,就连刚才被揭痛处的疼痛都少了几分,看着面前这名容貌秀气的青年哭得泪流满面,竟然笑了笑:“好了,至少我还活着。” 难道他有些看别人哭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