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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笔直的立在他身后。 大牛抬头一看,却是蒲绍举着片硕大的海芋叶子替他遮阳。 “绍大哥!”惊悚的跳起来劈手夺下海芋叶,贼头贼脑的左看右看,“你竟然敢摘这个?伍伯要是看到了小心他提着花锄来刨你!” 蒲绍摘的叶子极大,大牛前后左右比划一圈也不知道该藏在哪里好,急出一头汗,“你看你看,这可怎么办?” 侍卫头子绷着脸:“怕甚?不就摘他一片叶子么?” 大牛捶他一拳,“这些花草就是伍伯的儿女,你把他‘孙子’摘来给我遮阳,他许是不会难为你,到时候总少不了敲打我。” 沮丧的蹲回地头,嘟囔:“自遇见你就没好事。贼人一拨又一拨,打得你半死,差点儿我也给你陪葬!可见是个扫把星托送的。” 蒲绍眉毛高挑,长腿一抬跨坐在大牛背上,双手摸到他肋下搔痒,“敢说我扫把星?!” 傍晚时分,美人在侧,一壶美酒,击剑酣歌。 天边一轮红日,沈聿枫潇洒从容的一震长剑收入剑鞘。 庆南王仰头大笑,“舞得好!”林梦卿,许西堂两位俊俏公子也跟着拍手助兴,但眉眼间相互一扫,心下都是了然。 怕是庆南王府不多日又要多一名“公子”。也罢,王爷向来喜欢与漂亮青年来往,可也仅仅只是来往。次次把人撩拨起来他就撒手而去,也不知图得什么? 林梦卿姿态优雅的执壶为众人添酒。 他自觉与其他那些公子不同。他是真真切切实心实意追随庆南王,早在刚被邀请入王府之时,在那丛兰花旁含笑而立的王爷就捕获了他的心。 可惜,王爷……永远只是跟他逗逗笑,顶天了亲个嘴儿。唉~剥了皮的葡萄晶莹剔透,五指尖尖撮着递到王爷嘴边,“少鸢尝尝,这是筑北王送来的,说是甜蜜清香。” 荣敏稍稍歪头就着他的手吃了,看见梦卿指尖上一滴葡萄汁,舌尖一卷,连手指一起含,“唔,美人奉上果然不凡。” 沈聿枫放下佩剑坐在一旁,拈起一颗葡萄端详,“筑北王?北疆天寒地冻的竟然也产葡萄么?” 庆南王笑着张嘴:“来,少侠也喂本王一颗。” 沈聿枫捏着葡萄以指力一弹,葡萄斜飞直取王爷眉心,这便是暗器了…… “蒲绍!今日我一定要将你扔到池塘里喂鱼!” 真是当不当正不正,庆南王被吼叫声吸引,倾身去看,葡萄险险的擦着脸颊飞过…… 只见一条修长人影掠过他们所在的凉亭,又立刻折了回来,恭恭敬敬抱拳行礼:“王爷。” 下一刻追逐而来的大牛也扑了过来,一蹿,猴儿在蒲绍身上,“可捉住你了!”傻傻的自己笑了一会儿才发现亭子里有人,而且是庆南王本尊。 “王、王爷。” 荣敏每次看到大牛都心情不错,虽然这人长的不够漂亮,但也不难看,更有股憨憨的劲头儿招人喜欢。 招招手,叫过来。 拍拍身边的坐席,“来,尝尝北边送上来的果子。” 大牛局促的拿眼睛看蒲绍。他本人是绝不愿意和王爷凑在一处的,可又怕拒绝会惹这位尊贵人不高兴。庆南王发起脾气来,据说还是很恐怖的。 无奈,在王爷面前的侍卫头子已然一个木桩…… “过来坐就是了,无妨。陪我聊聊天,说说乡下的趣闻。” 也不知道大牛是真傻还是假傻! 叫他说些乡下事逗趣,结果拉拉杂杂说的尽是田头地脑那点农活儿。 两位公子面上保持仪态,心里早就听烦了。林梦卿不着痕迹的偷着打量了几眼沈聿枫,少侠亦是满眼不屑,但王爷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一起呵呵笑,于是众人只能陪着听,万万不敢打断。 终于磨叨完了家里的大公鸡如何懂事,除了能打鸣还会护院时,王爷抬手指了指桌面,“喝口茶润润,大公鸡可是那只花花儿?给我炖成鸡汤的?” 小茶农头一次在王爷面前说的如此尽兴,也确实口干,大喇喇的端起桌上一只茶碗大口牛饮。等一杯茶灌下肚,才发现两位公子齐齐瞪大眼睛惊悚的瞧着他。 挠头,看看茶碗。 桌上四碗茶,就他拿的这一只是月白瓷碗,其它三只都是花花绿绿。他是瞧着就这一只朴素才敢拿来喝,殊不知…… 就算他再傻也想到了,能在这个席面上与众不同的玩意儿,十之七八是王爷的用具。 “我、我……这……”手忙脚乱的要拿袖口去擦,可刚才侍弄田地沾了不少泥土脏兮兮,在身上乱摸,他又没有随身揣手巾的习惯。 一头汗,端着茶碗的手都抖了。 庆南王一笑,挥了挥手:“无妨,这碗赏你了,以后你就拿这个喝。”随即往后仰靠在榻上,“你瞧瞧,这碗漂亮不?” “挺好,跟我家的碗很像,就是小,两口见底不解劲。” 王爷哈哈大笑,拿扇子敲打他的头,“哪有你这般喝茶的?那我再问你,这茶如何?” “挺好。” “这是你们茶乡出产最好的茶,只配‘挺好’两个字?难不成你们把尖儿都留着自己吃?供奉上来的到一般了?” 蒲绍心头一凛,飞快的给那头傻牛打眼色。 结果必然无功而返,傻牛永远看不到别人的眼色,再使过去几次这家伙怕是要问:“绍大哥又犯眼疾啦?” 大牛全不知王爷的笑容已经变成冷笑,眼睛里的光彩也变成冷光,只觉这尊贵人日日好吃好喝,眼睛就是亮! “王爷说笑呢,我们虽然种茶,真正的好茶那敢吃?且就算敢吃也舍不得吃。年年去了供奉的,就指望这点叶子赚些银钱。家里蔬果到是可以自给,但凡油盐酱醋,再买块布,总是要钱使的。” 本来这话说到这儿也就罢了,庆南王脸色回暖,殊不知这傻牛叹口气又道:“就是连年的税赋越来越重,征茶使走了还有官爷,官爷走了还有差役,差役走了还有地保,一层层的要银子。” 抓起一小串葡萄嚼着,转头瞧王爷:“您要是能给说说,把我们茶乡的税赋减一减,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了。” 又一叹,“前几年收成不好,供奉之后家家也没几个余钱。我表叔家的二姑娘因为置办不起嫁妆就这么一直耽搁了,其实我那妹子长得可好呢,又勤快,又会过日子,现在成了老姑娘,可惜。” 林梦卿全身发抖。 别看坐在王爷身侧,但主子周身散发出的冷冽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