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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口月下清冷的空气。 时光变迁,我……也不再是那个濮阳承远了。 “那濮阳历渊将国灭的满心仇恨都强加在了天云军队上,飞郇就是最好的例子。两军交战,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手段,你能保证……” 薛承远望著窗外的月光,道:“不能保证,我还能活著回来。” 隋行谦指著薛承远的背影,喝了声:“这不是去送死吗?!” “但若是不尝试,死的就是公良飞郇。”薛承远沈默了片刻,终於回道。 “承远!”隋行谦走到他身後,道:“在这不能停息的征战之中,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隋行谦真的无法接受再失去一个朋友。” 时隔多年,当年的恩怨旧恨让薛承远决意永远和沅西皇室脱离关系,不再往来。 若不是此番为了救治公良飞郇的伤,怕是他这一辈子也不再想见到这位皇叔。 “行谦,你知道我父王当年是怎麽死的麽?” 薛承远冷声问道,脑中纷杂的记忆渐渐倾涌而出。 这件事,隋行谦虽有听闻,但在薛承远面前确实不好开口去评论什麽。 薛承远轻呵了一口气,道:“我的父王是被毒死的。” “承远,以前的事,别多想了……”隋行谦走到他身旁,轻声安慰道。 明月的光亮撒照在薛承远的脸庞上,那清秀的轮廓中透出一副漂泊多年所铸炼出的坚毅与隐忍。 “而在这人世间……只有我的叔父才有这种毒药。” 薛承远恍然一笑,虽是说的云淡风轻,却难掩心底的伤痕。 “这……” 隋行谦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 “权利会让人迷失本性,同室cao戈兄弟相残,这就是皇室之中永不停息的戏码,谁都逃脱不掉。” 薛承远自嘲的笑笑,继而道:“离开邡宁的那一日起,我没有想过这一生还要再去见他。直到今日,我终於有了这样一个理由。” 薛承远转过身,眼中难掩湿漉,隋行谦也正不解的望著他,等待著回答。 “我不能辜负飞郇的期望,更不能看著他生命的火光就此熄灭。” 月华如炽 50 (美强生子) 第五十章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醒来了。 公良飞郇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侧过身子,伸手撩开锦帐。 窗外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伤口的疼痛和心里的烦闷交杂在一起,这两日公良飞郇真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但最让他辗转难安的是,他已经两日没有见到薛承远了。 他人呢?为什麽那一夜之後就再没有过来?他究竟去哪了……? 以往每日清晨,薛承远都会按时提著药箱过来,看见他的面孔就某种意义上就等於看到了晨曦。 东方的晨曦又将要吐露了,今日……能看到他麽? 就这样,在寂静中,公良飞郇终於捱到了清晨。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是谁?!”公良飞郇猛的掀开了锦帐,急切的想看个究竟。 “将军,是奴才,奴才来为您洗漱了。” 端著水盆的小厮走了进来,清亮的嗓音很是好听。 公良飞郇叹了口气,重新靠回了枕榻上。依旧不是他。 “薛大人呢?” 隔著锦帐,公良飞郇沈沈的问道。 那小厮迟疑了一下,答道:“薛大人去买药材,大概今日就会回来了。” 买药材?! 第一日是这个答案,他信了,因为自己病情的变化或许真的需要什麽奇药。 第二日是这个答案,他将信将疑。 第三日,还是这个答案,你们这些人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将军?! “薛承远究竟去哪了?!”公良飞郇的声音突然冷的悚人,喝道:“说!” “将军,您别动气”那小厮拿著丝帕奔走到了床榻边,生怕公良飞郇伤了自己身子。 公良飞郇也确实没什麽力气,这两日总觉得昏昏沈沈,身上忽冷忽热,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想念薛承远。 那人的一缕温润的气息似乎还留存在锦帐中,见不到他,就是觉得不够踏实。 “奴才真的不知道,薛大人这几日似乎都没在府上。” “去问隋行谦。” “问过了,就是隋大人让奴才告诉您薛大人去买药材了。” 真是岂有此理!当他公良飞郇死了吗?! “去传隋行谦!让他即刻就过来。” 公良飞郇怒声吩咐道,根本没有转还的余地。 “这……”小厮看了看天色,这也太早了吧。 公良飞郇撑坐起身子,指著那根本动弹不得的双腿,“让你去就去,难道你让我去吗?!” “好、好、奴才这就去,将军你千万别发火”小厮连忙点头道,起身就奔了出去。 这两日公良飞郇吃不下也睡不沈,真是因为动了怒气而伤了身子,他们可谁都担待不起。 不过一会儿,隋行谦便匆忙跟著那小厮来了。 “薛承远去哪了?” 公良飞郇对著他,劈头就问道。 “飞郇……” 隋行谦皱皱眉,伸手想向他解释。 “我问你,薛承远去哪了?!”公良飞郇一拳轰到床榻上,怒声呵斥道。 看来今日是瞒不过去了。隋行谦万万没有想到,公良飞郇竟会如此紧张薛承远的去向。此情此景倒是和那一日薛承远的心情很吻合。 看来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发生了什麽…… “你别怒,我实话跟你讲”隋行谦撩起袍摆,在床榻前坐了下来,说道:“薛承远去玉涛山了。” “什麽──?” 这是公良飞郇最怕听到的答案,却还是不遂人愿的发生了。 隋行谦默默的点了点头,随之深深叹气。 “什麽时候的事?”公良飞郇拽过他的臂膀,狠声问道。 “就在为你拆开绷带的那日夜里。” “为什麽不拦住他?!” 仅仅是声音,公良飞郇愤怒的戾气就几乎将隋行谦撕扯为几半。 “你就这麽由著他去了?你知道他身无武艺,会有多危险吗?!!!” 公良飞郇回想起当日自己被斩断双腿的一幕,这种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将军!” 公良飞郇的身子实在是支撑不住情绪上如此波动,胸肺之间像炸开一样的疼痛。 “咳咳──” “飞郇!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没有劝承远,但他心意坚决,不要任何人尾随他同去。” 隋行谦扶住公良飞郇,苦苦解释道。 公良飞郇已经被这全身上下的疼痛淹没了,最要紧的是──他心痛! 眼看著薛承远为自己身临险境,而自己却像个废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