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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到芸姵。 芳碧已经不把周长诵称呼为少年了,不管是愈发高大的身材,还是浑身凛冽的气势,或者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周长诵在她们眼里完全蜕变为一个可怕的男人。 最后还是兰碧开的口,她拉着芸姵的衣袖仰起头,眼睛里全是疑问慌张。 “她们是要去哪里?娘娘跟着去吗?那我们怎么办?芸姵jiejie,为什么你都不伺候娘娘了?是娘娘不喜欢我们了吗?” 芸姵看着心急的小姑娘,她被赶走的太急,还没来得及和她们说以后的事。 “不要怕,娘娘是住在宫里的娘娘,现在这样是娘娘要回宫,你们自然也会跟着去。以后谨言慎行,好好服侍,娘娘还是待你们好的。” 看两个小丫头似懂非懂的样子,芸姵的眼眶慢慢湿润。 她摸着她们的头发,在两个人面前难得声音带颤。 “只要不做错事,不怀异心,娘娘——是很好的娘娘。” 可惜她自己却做了错事,怀了异心。 从前面回来,周长诵脚步轻快,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扬眉吐气,一切都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 冉乔鸢已经被接回来了,太承殿里又燃起玫瑰熏香,整个屋子暖融融,准备好迎接冬日的到来。 周长诵一进去就觉得开始出汗,他随手把脱下的外衣递到候着的宫女手上,然后大步转过屏风。 床围的帐子被放下,前面的杌子上放着一双绣鞋。 看不见里面的景象,但周长诵的心已经开始平静下来。 他去撩开了帐子,面对他睡着的美人,额头抵在床柱,手臂露在被子外面,腕上是两只绕在一起的金镯。 喜欢金灿灿东西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香气钻进他的鼻子,周长诵忍不住伏低身子,手臂绕过去把人托了起来。 睡梦中的冉乔鸢微微挣扎了几下,眼睛半阖看清来人。 “周长诵……” “嗯。” 抱着人一起躺下,被冉乔鸢喊了名字的周长诵,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嘴唇往她的脊背上凑,手也很快就从松垮垮的衣领伸进去。 她已经六个月,只要小心一点就没有关系。 冉乔鸢很早就被周长诵压着说了这些话,她于是明白,只要胎儿状态稳定,就不可避免要和周长诵继续做这种事。 但是她有一点点抗拒,周长诵表现出来的欲望,完全不是她一个身怀有孕的人可以承受的。 她一点也不想在怀孕的时候夜夜笙歌。 可是撒娇没有丝毫用处,周长诵从太医那里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做好准备,冉乔鸢向他求饶,向他服软,只是让他的眼睛更加渗出红色而已。 今天的美人格外不配合,周长诵跪在她身后,把人压在柔软的被褥上,手在下面扶着她圆滚滚的肚皮,又撩开满背长发,在冉乔鸢的肩膀亲了一口。 “怎么了?” 冉乔鸢被他折腾的头昏眼花,现在只想说点什么让周长诵转移注意,最好立刻停止他的动作。 她拼命回想,终于想起在回宫的那天,撩开轿帘看到的那个男人。 “我、我看到顾厉了。” 第45章 流放 玫瑰香气越发浓郁, 而帐子里的事还在继续。 冉乔鸢膝盖发软,底下再柔软的床褥都救不了她, 她的手搭在周长诵的手臂上, 虚虚护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往后仰倒, 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 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意识朦胧, 浑身颤抖, 眼角都是流下的泪水。 但是周长诵不停,她就要一直被迫承受。 芳碧坐在床边,看兰碧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有消息了吗?” 她连忙迎上去, 但是兰碧气喘吁吁, 先倒了一杯茶喝下,顺过气来才开口。 “就是我们的娘娘, 现在住在太承殿里。” 兰碧看起来有点不怎么高兴, 她和芳碧跟着冉乔鸢进了宫, 然后就再没见过她。 她们不是选进宫的,所以那些宫女很有些瞧不起她们的意思。 “那娘娘怎么样了?我们能见到她吗?”芳碧皱着眉毛, 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兰碧有气无力看了她一眼, 自己先叹了一声。 “你快说啊!” “我听说, 娘娘很得陛下宠爱, 每夜都和陛下同眠……” 芳碧傻眼:“娘娘还怀着孕……” 兰碧撇了下嘴:“我怎么知道。” 她也有点不懂,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以前在宫外, 只要周长诵一来,第二天的娘娘一定是眼睛半阖没有力气的,走路都靠着芸姵。 周长诵好像把她的力气都抽走,只剩下软绵绵的娇弱美人。他的每次出现,都代表着,娘娘要吃苦了。 现在娘娘怀孕了,她本来就很累,这样不是会更加没有力气吗?为什么陛下还要这样做? 可是兰碧没有说出来。 听她讲完,芳碧垮下肩膀xiele气:“又不能跟在娘娘身边,我们进宫有什么用?” 兰碧轻轻看了她一眼,心里也觉得无望。 有关宋阶之事处理后果的旨意很快就下达,周长诵穿着朝服往里走,还有大堆的事务等着他去解决,但是他脚步轻快,一点都不觉得是个负担。 期间还有一件事。 宋阶被遣还乡之后,仍旧有几个他的门生上书,觉得周长诵的判决太过武断,宋阶于国于民也算有建树,又是天子恩师,这样的下场真是寒人心。 还有人在宫门外长跪,希望周长诵放过他的老师。 那些人通通都被周长诵下令打回去,直到最后一天,里面跪了齐叶申。 “有意思。” 周长诵往后坐在椅子上,手指捻着一本书没有翻页。他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上面全都是冉乔鸢身上带来的玫瑰香气。 “他说什么了?” 底下跪着的青年,面容普通,是放在人群里就认不出的那种。青年的头低下去,声音平静,回答周长诵的问题。 “什么也没说,只是跪着。周围人劝他回去,也不回。” 琉璃金瓦映出薄弱日光,上面还残留着秋雨痕迹。 地面潮湿,角落长出青苔还没有清理。高高的宫门外,偌大的广场中,跪着伶仃几个人。 前几日还有更多的,但是现在就只剩了这几个。 周长诵站在城门上,双手背在身后,他没有叫人跟着,周围是间隔的侍卫,面目严肃望着前方。 他去了宋府的别院,里面除开护卫,还剩几个婆子和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看见周长诵带着人气势汹汹而来就已经吓软了腿,跪在地上知无不言。 “第一次站了一会儿就走了,第二次不过几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