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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茅杉忍着疼说话,第一次很想挂封子啸电话。 封子啸听着这含糊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当机立断挂了电话,直接拨给邵凡。 邵凡看到封子啸来电,瞥了眼躺在医生诊疗床上的茅杉,拐出了门。 “邵凡,你们在哪?怎么了?”封子啸的声音急促地传过来。 “封老师,比赛赢了,茅杉半月板伤了,明天估计打不了了。我们回了J市,在市骨科医院呢。”邵凡说,“看情况,可能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封子啸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调转车头,“你们几个,先陪着他。等我回去。” 封子啸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往回赶,从未超速驾驶的守法青年也不知一路会收到几张罚单,总之等他停在J市骨科医院门口的时间,离和邵凡那通电话只隔了一个半小时。 茅杉在理疗室做了一些基础理疗,看到封子啸推门进来时第一个反应是把忍疼而僵硬的五官舒展了开来。 封子啸不看他,先对着邵凡他们几个点头道,“晚了。你们回家吃饭。我陪着。” 等几个男生都散了,封子啸默默地在茅杉身边坐下来。 “你……你嘴唇这么干的?没喝水?”茅杉见他好久不说话,干脆自己起头,“是我不好。我该给你打个电话。害你白跑一趟,累了吧。” 封子啸慢慢把手掌覆在他伤了的膝盖上,看向他,“疼吗?” “一点都不疼。我们运动员,这点伤不算什么……”茅杉张口就来,“没撕裂,可算运气好的了。好好养养就行。” 封子啸盯着他满口谎言的嘴唇看,看着看着眼圈红了一周。 茅杉有点慌,手指在封子啸的眉心刮了下,“你干嘛呀,不至于。” 封子啸别过头去,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病历上,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那一般人看不懂的龙飞凤舞的医嘱,然后二话不说,把茅杉从床上直接横抱了起来。 零星几个在做理疗的病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封子啸旁若无人抱着他,一步步朝门外走。 茅杉心脏狂跳,哑巴了几秒钟,“额……那个……子啸,我能走。你…我很重的。” 封子啸置若罔闻,一直抱着他,一步步缓缓地迈步子。一段不远的从理疗室到停车场的路,封子啸走出了一背汗。 茅杉也是一背汗,觉得自己又高又重,生怕把封子啸压抽筋了,等终于到了封子啸车里,才大大松了口气。 封子啸五个小时没吃没喝,饥渴交迫,还费了老大劲实施了众目睽睽之下的公主抱,坐在车里缓了一会,回头看被自己放平在后座的茅杉,说,“去我家里。” 第18章 爱人 茅杉侧着身子单手拉住车后排顶上的把手,对着封子啸那双要把自己包裹进去的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于是顺从地点点头。 封子啸大约是怕他坐不稳,开车开得很慢,到家里时已近晚上八点。 两个人都饥肠辘辘,尤其茅杉还打过一场很激烈的竞技比赛,后来光是忍痛都消耗了巨大体力。封子啸扶着他,等他平躺在卧室的床上,先丢了两条巧克力棒给他,然后去厨房开始忙活。 茅杉精疲力竭,吃完两条巧克力棒,喝了一杯水,巨大的困顿战胜了疼痛,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封子啸的床收拾地平整干净,他也不认床,很快就进入了对周围一无所感的深度睡眠。 一个半小时后,他是活生生馋醒的,一睁眼封子啸的枕头套上都是他的哈喇子。封子啸端了一张床用餐桌放在他面前,托盘上有一碗牛尾汤,一碗杂粮饭,一盘蒸排骨,一根玉米。 封子啸见他睁开眼,把筷子放到他手里,“吃吧。” 茅杉惺忪的双眼一下聚光,“我草,我做梦梦到一股子巨香的rou汤味,居然是真的。” 封子啸有些无奈地按了按他的额,“快吃。” 茅杉一把端起那碗汤先喝了个底朝天,然后一边啃玉米一边说,“我特喜欢啃玉米。” 封子啸笑道,“我知道。我在食堂看见你几次都像个兔子似的。” 茅杉暗戳戳地调整了下不雅的吃相,随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你吃了吗?” 封子啸利索地一点头,“嗯。” 茅杉风卷残云,十分钟就把那餐盘上的东西吃了个底朝天,满足地长叹口气。封子啸把东西收拾了,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刚吃饱,别躺着。起来活动下。” 于是,封子啸架着茅杉受伤的那条腿,肩上扛着他一只胳膊,在不大的客厅里踱了会步。 茅杉抑制不住好奇心地到处看,封子啸租的单身公寓不大,却很有设计感,一般人家餐边柜的位置上放着一面高大的书架,餐桌从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延伸出来,隔出餐厨区和办公区。墙上的颜色只刷了一半,有点接近墨绿,很复古。 “你的公寓好好看。好想在这住,比我家干净多了。”茅杉挂在封子啸脖子上,鼻子蹭着他的衬衫领说。 “以后想吃什么就来我家。”封子啸出乎他意料地表态,“我给你爸打了个电话,说你腿伤了。他说晚上有个应酬,得十点多才能接你回去。” 茅杉没所谓地点点头,“嗯。茅道仁知道了就行。别告诉我妈,省得她担心。” 封子啸皱眉,“你爸妈关系这么差?不交流你的事?” “从前很好。”茅杉一顿,“自打茅道仁做生意赚钱了就差了。” 封子啸正想出声,茅杉一摆手,“不用安慰我。我见证了他俩是怎么玩完的。钱,年轻女人只是诱因。说到底是人性经不起考验。我妈不能接受他变了而已。一开始是哭,后面做低伏小,再后来就接受了,直到人家上门来撒泼才歇斯底里了一回。我妈后来跟我道歉,说自己那次处理地不好,害我要复读……我怎么可能怪她,我巴不得她和茅道仁一拍两散重新谈恋爱去。可她不想便宜别的女人,就这么耗着……” 封子啸手指轻轻沿着他的耳廓捏了捏,轻声道,“不说了。” “嗯。”茅杉没心没肺地一点头,搂紧封子啸说,“你家有酒么?我想喝点。” 封子啸拧眉。茅杉把下巴搁到他的肩上,开始撒娇,“喝点酒止疼。” 封子啸于是没再说什么,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顶柜上摸红酒瓶子。 正要把酒瓶从柜子里拿出来,客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封子啸立即往外跑,手上酒瓶在厨房台面上磕了一个角,顿时红色液体流了一地。 “呀!”茅杉听到动静一跳一跳地蹦了过来。封子啸不顾那支酒是为了庆祝他回归老家,自己爸送的珍藏,直接把整支酒一抬手扔进了水池,两步过去抱住了茅杉,“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茅杉亲眼看着他利落地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