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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捧着玫瑰,穿着白到无瑕的裙子,冲着他笑。 多年未见,她还是那么的美,眼角一丝皱纹也无,唇色嫣红地不逊怀中花瓣。 许谦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梦中的他站在母亲面前,发现以前那个高大的身影不过只到他的肩头,瘦弱而娇小,他一只手便能搂进怀里。 可就是一个这样脆弱而漂亮的女人,赐予了他生命。 他就那么看着她,眼睛也不敢眨,他生怕下一瞬对方就消失不见了……她已经去了他触不可及的远方,连看一眼都是奢侈的。 眼眶开始发热,许谦鼻翼抽动,那些久远的回忆翻涌而上,潮水般堵在他的心口,堵得他泪如雨下。 梦中的许谦哭的像个孩子,在这里他终于褪去了强大的伪装,露出心中最脆弱的一面——这么多年了,他改变了许多,他披上了层层盔甲,抛弃无用的眼泪,逐渐变得强大。可任谁也不是无坚不摧,骨子里,他还是那个孤独又渴望着温暖的少年,他的心是软的,是热的…… 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放弃迄今为止的一切成就,换回他的母亲。 睡梦中,许谦埋在被子里的脸,满是泪痕。 第73章 第二天起床时眼睛有点肿,许谦从床头柜里翻出眼药水滴了几滴,拖着身子进了洗漱间。 严漠煎了两个糖心蛋,配着热乎乎的白粥和咸菜,放在微波炉里头温着。他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人,许谦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人,倒是米苏甩着尾巴黏了上来,蹭着他的腿嗲嗲的叫。 许谦将猫抱到腿上,拿起手机看起了今天的新闻,中途米苏一直想窜上桌子,都被他拦了下来,导致一顿早饭吃了整整半个小时。 经这一折腾,心里头倒是轻松许多,许谦顺带喂了个毛,便开着车去公司了。 晚上难得的没有应酬,许谦本想赶早回家,却接到木雕大师打来的电话,说是画框已经完成,让他过来取一下。 许谦看了眼时间,觉得反正也不远就亲自跑一趟,结果挨上高峰期,在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里时已经九点半了。 等他抱着半人高的画框吭哧吭哧的上了楼,站在门口时腿都软了,深深吸了口气,许谦按响门铃,不一会儿就听见里头传来脚步声…… 严漠一开门,便得到了一个拥抱。 “累死我了今天……妈的,XX路上出车祸,堵得死去活来……”许谦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靠在他身上,懒洋洋的笑道:“不过还好,我定的东西到了。” 他抱着画框进了门,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抹了把脸上的汗:“这玩意儿太贵重,不敢寄,今天那边通知我做好了,就特地跑去领回来……找的是专业人士设计,为了惊喜我没给你看设计图,你现在看看喜不喜欢?”说着,许谦脱下外套,开始四处寻找美工刀来拆。 严漠从后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凉到许谦本能的抖了一下。 “不用了……”严漠垂下眼,睫毛微颤,声音却是少有的冷硬。“我那幅画送人了。” 许谦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送人?送谁了?” 其实猜也能猜到答案——三天后便是闻彬的生日,他记着呢,礼物也是一早买好了,放在公司没拿回来。 事到如今许谦对闻彬也不如之前那么上心了,那礼物甚至不是他亲手挑的,买回来小半月连包装都没拆……他不要求严漠做到跟他一样,他甚至不在意对方送什么东西,他在意的是,严漠用这样一种强调而刻意的方式,来拒绝他的示好。 许谦眯起眼:“你故意的吧?” 严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头。 许谦轻轻抽了口气,声音有些抖。“……你就这么嫌弃我?”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没必要问了——对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继续深入只是自取其辱。但是许谦不甘心啊,他觉得自己在路上堵得那几个小时全白瞎了,他为了快点回来,从午饭后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来,却是胃疼的要命。 可却也抵不过他心里头的难受……他一直以为自己志在必得了,至少严漠不是对他没感觉的,至少会在乎他的面子。可对方一手釜底抽薪玩的妙,毕竟是没有明面拒绝,他要是装个傻,这事儿也能像之前告白那样,不明不白带过去了。 但是这有意义吗? 许谦靠在墙上,腹部一抽一抽的痛,痛的他心都揪起来了,太阳xue突突地跳,心里头憋着一口火发不出来。 严漠冷硬到有些无情的声音平缓的传来。“那幅画我很早……就想送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还没有下定决心。我已经在画的角落上签了名字,许……许谦,你把画框留着自己用吧,我不需要了。” 他说完这些话,沉默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复,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许谦被他那三个字刺得难受。 他何尝没有想过严漠根本不需要这份示好,不需要他又土又俗的“喜欢”……是他自我感觉太好,还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太亲密太暧昧?事到如今许谦已经懒得想了,他觉得老子内里都他妈输成这样了,绝对也不能把面子丢了。 于是他将微微发抖的手揣进兜里,勉强笑了一下,嗓音发哑。 “那玩意我留着没用,既然你要送,我也送。” 严漠似乎没想到这个,皱了皱眉。“其实你没必要这么……” 许谦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挺直了背,忍耐着腹中刀绞般的疼痛,不屈的目光直直看着对方,倨傲道:“我爱了他三年,虽不比起严大情圣的小半辈子,但也是实打实的付出了……现在他生日,我送这个做分手礼,你没什么意见吧?” 严漠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开口:“你果然没忘了他。” 许谦又笑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割伤了,嗓子里冒出一股铁锈味,他强忍着压了下去。“这句话你留给自己最合适吧!当初是哪个傻逼抱着我哭说要忘了他?严漠,你真他妈没种,拒绝老子还得用这种招数——你他妈要是没半点喜欢我,老子现在就滚,但是你敢说吗?你敢吗?!” 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得眼眶发红,鼻头发酸,心脏更像是被什么剜去了一块,留下一个淌着血的空洞,飕飕地透着凉风。 以许谦的自尊,只要现在开口拒绝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