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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讶然,至少表面上讶然地问:“史大人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这一次,李庆的手都扶在腰间佩剑上了,史侍御史慢慢坐下,生怕惹了他:“会稽郡诸曹少说也有百人,要如何审问?陛下还等着大人尽早查明此案,回京复命呢,大人这样拖延时间是什么意思?” 蔺维言指指手前的三个人:“如何审问?狱吏也算诸曹之一,我们就从这三人开始吧。” 史侍御史看着他平静的样子,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更恨不得掐死大牢里的郡守。昨日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大牢确定没有遗漏,那个蠢货却只惦记着他的妻子儿女,居然一句与诸曹有关的事都没提! 他远在京城,哪里知道谁才是陈锐那蠢货的心腹?!那蠢货到底有没有把太尉的谋划告诉自己的手下? 史侍御史的手都凉了,满头的冷汗。他能处理一个栗阳县县令,还能屠了整个郡守府毁灭证据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崩坏小剧场: 唐佑鸣:本宝宝不高兴。 蔺维言:为什么? 唐佑鸣:有人打本王贞cao的主意! 蔺维言:乖,别怕,你没有那种东西。 ☆、争锋开始(四) 唐佑鸣有心沾花惹草,可惜对宜城不熟,身边跟着的蔺砚又是蔺维言的人,太恶形恶状不太好。 在街上溜达溜达,买了点新奇的小玩意,随后没了去处,便找了家酒楼,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小半天。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对面的位置上终于坐了一个人。 “史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找我这个闲人?”唐佑鸣喝过驿站的茶后,再也不肯碰外面的茶和酒水,在酒楼喝的都是自备的茶水,“听闻大人今天审问狱卒,出什么意外了么?” 史侍御史连忙伸手给唐佑鸣倒茶:“是有些意外,那三个人嘴很严,什么都没问出来。” 唐佑鸣盯着被史侍御史碰过的茶杯,不着痕迹地往远处推了推:“希望二位大人尽早侦破此案,方算不辜负皇兄的期待。” “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史侍御史一个劲儿点头,“可惜蔺大人还是太年轻,不然此事可以更快解决。” 唐佑鸣安稳又熟练地装傻子:“大人何意?” 史侍御史叹了口气:“蔺大人居然说要排查郡守诸曹,这不是胡闹嘛!” 唐佑鸣适时地露出好奇的表情:“为什么是胡闹?” 史侍御史痛心疾首道:“王爷想想,您府上的管家、下人有多少?何况掌管一郡大权呢,光是书佐就有十多人,更不用提别驾主簿了,算下来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唐佑鸣平日在京城并不经常出门,更不与大小官员接触,虽然知道有些官员蠢得无可救药,但也没想到还有上赶着给人送把柄的。好在演戏是天赋技能,他本能地露出不甚赞同的表情:“的确太过繁琐。不过这也算个思路……” 史侍御史见唐佑鸣开始思考,心里一跳,跟蔺维言说话时心惊rou跳的感觉又来了。 唐佑鸣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一个个审问不现实,这样吧,先审郡丞和主簿。蔺大人巡查只有短短几天,这样都能发现栗阳县县令擅离职守,郡丞和主簿身为郡守的心腹助手,自然也该清楚此事。何况郡丞地位不低,主簿又是郡守自己选的属吏,都可能与栗阳县县令有牵扯。” 唐佑鸣慢悠悠地想,幸亏郡尉已经离开宜城,不然怕是要被牵扯进来。 史侍御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只想凑近乎,怕直接开口太过突兀才随意找了个话题。现在想想,郡丞和主簿确实很有可能知道点什么……他怎么早没想到! 史侍御史在心里骂郡守脑子有问题,脸上的笑意却更真挚了。再不把敬王拉来,陈锐真的要危险了。 “前几日犬子从京城来信,说是有幸见过殿下一面。”史侍御史没心情继续婉转迂回,没头没脑地岔开了话题,“殿下可有印象?” 纵是唐佑鸣都有些绷不住,怪不得有太尉提点还只是个侍御史,简直蠢得可爱……至于他儿子是哪个,唐佑鸣根本不感兴趣。大街上擦肩而过也叫见过一面,他记忆里根本没这号人,史侍御史套近乎的手段太差了。 面上不悦之色顿显:“史大人,我们还是先讨论正事吧。” 史侍御史这才发觉自己无视了敬王的话,默默告诫自己不要乱了阵脚,而后连忙赔笑:“王爷说的是,下官刚刚走神了,实在不该。” 唐佑鸣不肯放过他,直接敲定:“无妨。这件事就按本王的意思办吧,一会儿还请大人派人拘捕郡丞和主簿。” 史侍御史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安感愈演愈烈。怎么回事,明明两日前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中,现在只觉得越来越手忙脚乱。 先是昨日没能牵制住蔺维言,也不知道审出什么不对劲儿没有;再是今天一早郡尉便前往郡守府请安,站位态度明显;现在连拉拢敬王都频频出错;更别提被他无视了的郡丞和主簿,一旦被蔺维言扣住,事情发展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他本想拉拢敬王,好让敬王出面免了郡丞和主簿的牢狱之灾,没想到适得其反,现下只有先顺着敬王的意,待到他们站在一艘船上后再想办法劝过了。 史侍御史的脸都绿了。 “是,下官一会儿就去办。” 唐佑鸣为史侍御史的配合无比满意,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两分:“大人如此认真负责,陛下定会感念大人功劳。” 史侍御史的白胖的脸笑出了好几道褶子,看着像是蒸坏了的包子:“这是下官的本分。” 唐佑鸣见好就收,自觉地给史侍御史开了个头:“刚刚大人提到了令郎?” 史侍御史眼睛一亮:“没错,要不说是缘分呢。王爷来宜城之前,我刚把那个臭小子赶回京城。正想着阴差阳错错过了一认识贵人的机会,没想到那小子给我来了家信,说是在京城跟王爷偶遇过一次呢!” 唐佑鸣快被这话里的水分淹死了,敷衍地点头:“是吗。” “下官替那小子给殿下赔罪了。”史侍御史的情绪有些亢奋,“殿下看上的歌女他也敢肖想,实在不像话!多亏王爷大度,不与他一般计较。” 唐佑鸣这才知道他儿子是谁:“令郎叫史泰?” 史侍御史眼睛快冒出光来了,看唐佑鸣跟看绝世美女一样:“没错!” 虽然不是一次愉快的见面,可有时候拉关系就是这样,哪怕第一次见面抡了拳头,想套近乎的时候也要美化成不打不相识。唐佑鸣微笑道:“令郎真性情,本王很欣赏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令郎也来过宜城?” 史侍御史连连点头:“是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