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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木精族群寻求谅解。泰兰把自己关在客房里,连同两位仆人,而查理早已兴高采烈地回去看望他的“公主”。 法师塔再次变得空荡,塔尔斯根本找不到人打听法师的状况。维拉的卧室门窗紧闭,受层层加固魔法保护。所以,连续吃了三顿焦黑的烤rou后,塔尔斯砸开了客房的大门。 面对塔尔斯的质问,泰兰温和有礼地客套了一番,在塔尔斯忍不住想要卷起袖子时,才一边啜饮着甘兰草茶,一边慢悠悠地告诉他,让他不必担心,法师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大,需要休息。 紧接着,他礼貌地请塔尔斯离开他的房间,以免妨碍他享受午睡的安宁。 塔尔斯不甘不愿地离开了。临走前,他向泰兰提出要求,希望泰兰暂借一个仆人给他,帮他做点炖rou,他实在是受够了焦炭的味道。泰兰对他的遭遇表示了由衷的同情和深切的怜悯,然后拒绝了他的要求,在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中,泰兰的战斗傀儡将塔尔斯“请”出了门外。 到了第三天,塔尔斯终于忍不住,再次冲上了法师塔的三楼,维拉卧室所在的地方。 他默默告诉自己,自己三天来的坐立难安与法师的安危毫不相干,只是实在难以忍受焦炭糟糕的滋味。 冲上楼梯最后一阶时,维拉的脸忽然在他脑海里掠过。塔尔斯不禁停住脚步,愣了片刻。那天,在地底幽暗的神殿里,那个卑鄙的,邪恶的,无耻的,阴险的法师,褪去了平素裹在脸上的层层伪装,露出了一点似乎发自心底的愉悦。 那时候,水晶球柔和的微光照在维拉脸上,照出他幽深的黑色双眼,以及自然弯起的嘴角,褪去了惯常的刻薄,法师整个人变得意外地柔和,显出符合他年纪的温暖和明亮。 心脏的跳动加快了,难言的悸动涌上。大概是上楼梯太快,塔尔斯摇了摇头,深呼吸几下,登上最后一级阶梯,取出匆匆准备的卷轴和斧头,开始砸门。 加固魔法的破坏十分困难,一开始,塔尔斯耐下心来,试着慢慢解除。但很快,他失去了耐心,抄起扔在地上的斧头,狠狠劈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给自己施加了一层火焰之盾,以防备可能的魔法陷阱。 预料中的陷阱没有出现,十分意外地,劈门的过程十分顺利。很快,塔尔斯就劈开了卧室并不厚实的木门。 打开大门后,塔尔斯愣住了。 房间里空空如也,窗户紧闭,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完全不见法师的踪影。塔尔斯愣在当场,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维拉呢?那个卑鄙的,邪恶的,无耻的,阴险的法师呢? 泰兰骗了他。 他一直以为法师真的只是需要休养,而现在……谁能告诉他,维拉究竟哪里去了? 泰兰!牙齿咯咯作响,塔尔斯眯起金褐色的眼睛,拎起地上的斧头,打算砸开客房的门,质问他。 不料,刚刚冲下一层阶梯,一股诱人的香味就钻入了他的鼻孔,这味道带着烤rou的独有的脂香,裹着清甜的蜂蜜和香料味,令他想起春天里开满鲜花的田野。塔尔斯停下脚步,狐疑地观察周围。熟悉的声音在阶梯下响起,维拉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些微的嘲弄,“我亲爱的仆人,你扛着斧头要去哪里?准备拆了我的法师塔?” 紧接着,维拉的身影出现在阶梯下方,他披着深蓝色睡袍,黑发披散,纤长有力的手掌端着一只褐色带盖托盘,抬起头,笑眯眯地望着塔尔斯,细长的黑眼睛里带着嘲弄,与由衷的暖意。 塔尔斯放下心来,斧头重重击打了一下石阶,居高临下地看着维拉,高傲地回答:“不,你卧室的大门太不结实,我打算去砍一棵结实点的树。” “是吗?”维拉笑意更浓,他晃了晃手中的托盘,问:“现在?” “不错,现在。”塔尔斯骄傲地回答,尽量屏住呼吸,以免流出更多的口水。 “哦?”维拉揭开了托盘的盖子,让那股诱人的香气更加浓冽。他叹了口气,遗憾地说,“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会想先尝一尝我的独门绝学。” “什么?”塔尔斯矜持地说,悄悄咽下口水。 维拉托着托盘,缓缓走上阶梯,凑在塔尔斯耳边,轻声说:“汁香绒叶焙鹿腿,我亲爱的仆人,真的不来一点?” “卑鄙的法师,离我远点。你不是精神力消耗过大?” “已经恢复了。”维拉走上阶梯,在最后一阶处停下,回头,居高临下发出命令,“塔尔斯,过来,来我的卧室,尝尝我的手艺,谈谈下一步打算,以及——我卧室的大门。” 塔尔斯又吞了一口口水,矜持地放下斧子,缓缓步上阶梯。 一只手伸向了他。 塔尔斯愣了片刻,琢磨着法师的用意,不知所措。 维拉一只手捧住托盘,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愉快地说:“帮你一把,我亲爱的仆人,你的脚步只比蜗牛快上那么一点儿。” 法师的手指很热,带着食物的暖意,仿佛烧红的烙铁一般,烫着塔尔斯的皮肤。 塔尔斯的脸“腾”地红了,他别扭地甩开维拉的手,转身,登登登地走下阶梯,冲进自己的卧室,狠狠关上大门,倒了满满一杯水,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随后,他“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发出无声的哀嚎:哦!该死的法师!哦!天哪!还我的汁香绒叶焙鹿腿! 第50章 关于烤rou和法师的辩证关系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塔尔斯躺在床上,一根指头也不想挪动。他知道外面是维拉,也知道法师一向喜欢不请自来。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维拉只坚持不懈地敲门,并未直接进来。春日田野般的香气从门缝里钻进来,不屈不挠地抓着塔尔斯的胃袋。 尽管十分不想见到法师,但这香气简直等同于折磨,十分钟后,塔尔斯终于难以忍受,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收住脚步,整整仪容,矜持地打开了门,高傲地质问:“什么事?” “我亲爱的仆人,不请我进去吗?”维拉依然穿着那身深蓝色睡袍,轻松地晃了晃手里的托盘,“看,已经冷了。” 金褐色的鹿腿牢牢吸引住了塔尔斯的视线,口水又开始分泌,他退后一步,让开了门。 法师的目光在那只刚被喝干的杯子上转了转,露出了然的微笑,径直来到塔尔斯床前,坐下,将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 塔尔斯站在门口,踌躇不定。他十分不想靠近法师,但直挺挺地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