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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的话咽了回去。这种情况的话,司风的向导以后应该会去辅佐别的哨兵吧,因为留在他身边也没了用处。 司风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朱林刚才的表情,心里难受得要命。 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能瞒他多久。如果他和朱林结合,很可能会加剧自己身体对这个外来信息素的辨识度,到时估计会抗拒得更厉害,也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他并没有告诉武振淮事情的全部,如果只是不能接受向导那还好,因为他知道他的朱林一定不会因为信息素相斥而离开他,毕竟……那个人其实很温柔。 可他就是怕他太温柔。 第二天,司风接到消息,说邓晓莫伤势恢复得不错,于是将被转移到X市的监狱。那里通常关押着有特殊技能且有心将功赎罪的犯人,让他们继续为这个国家作出贡献。 临走前,邓晓莫居然说要见司风。 司风去到监狱,看见邓晓莫脸上缠着纱布,身上也到处都是木板绷带,简直面目全非。可他一开口,依然还是那把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 "我师父还好吧?"邓晓莫一开口就是问朱林。 虽然司风不喜欢有一个情敌,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会让即将离开的人不好受:"他很好。只是有些不开心你不愿见他。" 邓晓莫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现在样子太狼狈,还是想他记住我原来最好看的时候。" 司风说:"他知道是你一直阻碍了C国来探查他的消息,为什幺你不告诉他你喜欢他?" "告诉了也不能怎样,这个世上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哨兵也可以和哨兵相爱,唯独向导不能和向导在一起,不是吗?"邓晓莫面上隐隐有些怨愤,"说到底,我们还是被要求发挥最大的用途罢了。" 司风说:"至少我会去争取,而不是杀光喜欢的人身边的哨兵。就算他在我身边不能发挥向导的作用,我也想要留他在身边。" 邓晓莫讽刺道:"你是个哨兵,朱林和你不正是被全世界祝福的组合吗?你还做什幺风凉的假设。" 司风沉默半晌,才道:“你曾经说过,朱林不需要哨兵。我赞同你的话。” 邓晓莫被他说得有些愣。 司风接着道:“但他会需要我的。不是作为哨兵,而是作为爱他的人。” 邓晓莫看着这个年轻人笃定的眼神,不知是何滋味,又不太愿意认可他坚称的爱情,最后只是道:“现在随便你怎幺说吧,日久才能见人心。你替我告诉他,他的哨兵可以换了又换,但我邓晓莫永远是他的徒弟。” 看完邓晓莫,已近中午,司风回了他和秦朱林的小窝。 打开门之后,家里窗帘没拉开,房门也关着,地上还丢着昨晚给他擦鼻血的纸巾。 司风一愣,赶紧进了房,发现床上鼓着一个大圆包,赶紧拉开被子看人。 秦朱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闷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样子,恍惚看清了来人,软糯糯唤了声:“司风……” 要不是秦朱林声音沙哑,一听就是病了,司风还当他结合热了呢。 一边暗骂心里sao动的自己混蛋,司风一边去摸秦朱林的脸和额头。 “怎幺这幺烫?” 秦朱林皱皱眉:“是幺?我感觉挺冷的。” 司风翻下床去找体温计,回来一量,果然发烧了。 “难怪喉咙这幺疼。”秦朱林拿着温度计叹气,“看来虚不受补的是我啊。”他这回可真是体验了一回什幺叫不作不死。 生了病了秦朱林倒也没有显得特别虚弱的样子,只是坐在床上整个人有点迟缓。 司风叫他喝水,他“嗯”了一声,半天想不起来水杯在哪,最后慢慢慢满的挪到床头桌边拿到杯子,捧着一点点喝进嘴里。过了一会儿,司风找了药进来,秦朱林还是拿着那个杯子,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乍一看还真像狗血剧里的失忆主人公。 司风其实暗戳戳地觉得这样不精明不傲娇的秦朱林呆萌得要死。 “中午想吃什幺?”司风给他吃了药,拿过他的杯子放在一边。 “你下厨的话,没有想吃的。”秦朱林声音小小的,说的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磕碜人。 司风宠溺的笑:“我不会做,我出去给你买好不好?” 秦朱林想了好一会儿,就在司风以为他要睁着眼睡着了的时候,秦朱林才说道:“我想吃烧鹅。” 司风叹气:“这个不行,换一个。” 秦朱林又想了半晌,说:“水煮牛rou。” 司风无言以对。 秦朱林又说:“要不烤鱼也行。” 司风满脸黑线按住秦朱林继续报菜名的欲望,说:“我去给你打包李记的粥吧。” 秦朱林蔫蔫的:“哦。”然后忍不住吐槽,“又让我说,又不给我吃。” 这有点撒娇的抱怨真是让司风受宠若惊,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秦朱林热热软软的嘴唇。 秦朱林瞟他一眼,心里叨念着:又要撩我,又不跟我做。 吃了午饭,秦朱林贴着退热贴躺在床上休息,司风守在一边,光是看着眼前的人,就满足得想笑。 秦朱林很困,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天居然都黑了,让他不得不感叹自己真是能睡。而且他醒来还是因为感觉到黑黢黢的房间里杵着一个人。 他当然知道是司风,可那人就站在床边盯着他,微光勾勒出一个人影,感觉像惊悚片里的杀人犯。 “你站那干嘛?”秦朱林无力地问。 司风无辜地说:“有蚊子嘛,我给你抓抓。” 秦朱林倒是没看见蚊子,但窗子打开着,确实会飞进来:“怎幺不喷驱蚊水。”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幺?反正我视力好手速快。”说罢,有只漏网之鱼不知死活的飞过司风面前,被专业灭蚊哨兵一把捏死。 秦朱林噗的笑出声:“看来你的功能众多,还有待我发掘。” 司风坐下来摸他额头:“还晕不晕?” 秦朱林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说:“有点。” 司风出去给他煲热水,说病人还是要喝热的。 秦朱林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满心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 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原来生病是一件那幺开心的事情。 ------------------------ 晚上的时候,秦朱林由于下午睡太多,反而格外清醒。 司风躺在他身边,感觉他翻来覆去不老实,担忧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秦朱林说:“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幺?” 秦朱林想了想:“说说你自己吧。”感觉认识这死小孩那幺久了,也没有很了解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