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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当的起?”和珅扯了扯嘴角,轻车熟路似地在榻上安坐了,“我听说今天是傅夫人大寿,怎么大喜的日子还巴巴地进宫来?”故意顿了一顿,“哎~是我忘了,您是想向皇上谢恩?只是皇上如今日理万机,未必得这个空——忘了告诉您,高云丛已经升迁左都太监,养心殿如今的总管头儿——是小贵子,夫人下次这金牌,可别送错了地方。”金牌落地的声音几乎割碎了棠儿最后一点伪装的坚强——她怎么能想到,八年……不过八年,当年那个任她宰割的穷小子就真成了万人之上的帝国宰相!“我要见皇上!” “夫人……”他惋惜地一叹,仙鹤补服在灯光下泛着柔美的蓝光,“您还弄不清楚么?事到如今,见不见的到皇上已经由不得你了。” “你这个jian臣小人!你敢挟天子以令诸侯!” “夫人慎言。我是曹cao那您把皇上比作什么?汉献帝?”和珅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况且,夫人你根本还够不上那资格。”走前几步,玩味似地打量着这个给他带来整整八年的噩梦的女人周身难以抑制的轻颤,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还记得当年夫人赏我吃烟的时候说过什么——‘别怨我,要怨就怨你——势,不,如,人’!如今,我也要奉送夫人一句——当今的情势,已经是我比你强!” 棠儿浑身一震,咬着唇第一次抬头瞪他——狠厉无情,如同一只扞卫自己领土的母兽。 “我这些年来总是在想,夫人的富察氏究竟是多重要呢?重要地不惜生生摧毁一个人全部的渴望与未来也要保他家门不坠?我倒想看看傅公府一败涂地万劫不复的时候,夫人的眼神还会不会一如此刻,如此尊贵动人……”和珅笑了,仿佛毫无机心。他似乎还不想把董额氏就此赶尽杀绝——在她看来却宛如戏弄濒死动物般的恶制而讥诮。 棠儿沉默了许久,久到相对而立的两人几乎僵化成石,她才忽然露齿一笑,竟有几分二八少女的童贞娇俏:“和珅,我当初真不该一念之仁放过你。” “我有今日,都还得感谢夫人当日不曾赶尽杀绝。”和珅眯起眼,“夫人还是不够狠,若斩草除根了,今日还有和致斋站于此处的余地?” “你以为如今的你已是胜券在握?”棠儿转过头来,讥诮地看着他——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恢复了理智,“我却不知道这八年来,和大人与康儿,同殿为臣,相逢相见是否一如当年?” 当你葬送富察家百年基业之时,也将你与福康安最后的一点感情就此埋葬! 这个道理,你知,我也知——这是个你永远胜不了局! 和珅凝住了笑意,藏在袖中的右手逐渐握拳。 棠儿忽然扬首笑了,仿佛今日落于下风的并不是她。她走前几步,径直开了门向外走去,寒风吹地她的衣袖都鼓鼓荡荡,飘飘扬扬,远远望去,她的背影竟如就快被这强风生生折断一般—— 和珅,你再春风得意,也必一辈子不得所爱! 福康安被扶进房的时候很有些头昏脑涨,满室昏黄暧昧的烛光下他甚至不能分别扶他进来的是何人了。一双手按住他的肩将其缓缓推倒,而后替他宽衣解带,当那只手滑进他的胸膛的瞬间,福康安忽然睁眼,牢牢攥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魏长生掩嘴一笑:“三爷,您这么使劲儿抓着我的手,我可怎么伺候您呀。” “你走。我对玩男人不敢兴趣!”福康安猛地记起他是谁,恼怒地爬起身来,顿时觉得脑子里突突地跳着疼,不觉得几分懊恼——黄汤下肚,他竟连自己最自傲的冷静持重都失了。 “走?福二爷可是给了我好大一笔,叫我好好伺候着您‘舒舒坦坦’的呢。”嘲讽似地勾起唇角,魏长生浮出他惯有的颠倒众生的艳丽笑容,依偎过去,吊着眼看他,“三爷……好不好这口,何妨拿我一试——”他凑上自己的唇最后的这句话已经消失在唇齿间,几不可闻。 福康安深吸了一口气,奈下心中翻涌思潮,冷冷地道:“你既已投身和珅,何必又到我这投怀送抱!”魏长生轻笑一声,倒在福康安怀中,调弄着他已经敞开的衣领:“三爷,都说您与和爷有隙,连那上朝的道儿都不走同一条——和爷昨晚才在我那留宿,那份销魂滋味儿还留在我身上,三爷,您可要尝尝?”福康安眼中一热,酒气上涌夹杂着不足以外人道的嫉妒愤怒,翻身将魏长生压在身下,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真地可以毫不在意地周旋于那么多个男人之中,他不能相信他的心里真就忘了当年的一切! 魏长生恰到好处地呻吟挣扎,激地福康安狂性大起,想着和珅几个时辰前可能就在这副身子上翻云覆雨,竟真起了几分性质,强制性地捏住他的下巴,低沉嘶哑地吼道:“他是怎么抱你的?”用力地咬上他的唇:“这样?”转而到他优美白皙的脖子:“还是这样?”长生吃痛地颦起眉头,在心里无声一叹,打叠起几分认真的笑容:“是这样。”右手从敞开的衣服间探了进去,轻轻按在他的肋下。 福康安愣了一下,象被烫着了一般忽然哆嗦着推开了魏长生,坐在床上不住地粗喘着。 这是他在金川为救和珅生受了索若木三箭留下的伤。这三箭当年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可他从不后悔,哪怕在那一瞬间他舍弃了主帅性命舍弃了军人的荣耀舍弃了傅公府的尊严责任,他都不曾后悔! “和爷身上也有这伤,只是,比三爷的还多的多。”魏长生也撑起身子,一头青丝柔柔地倾泄散落,“我总问和爷,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伤痕,可还疼?他总说这么些年过去,早就不疼了……但和爷其实每逢下雨湿冷的气候腿总是针扎似的疼,又常有气促之症,多少次劝他调养身子,他却也总说‘不碍事’的——因为那伤那痛,早已经深入骨髓血脉之中,永生难以愈合……” 福康安失神地瘫在床上,伸手覆住额头,一下一下地摇着头:“他还记的……他还记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当年毫不犹豫地离开我!就为了无上权力!为了青史留名!” “三爷。和爷同你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的选择他的处境,你都该懂!否则你就不配当面质问他一句‘为什么’!”魏长生不知何时早已褪去了一身媚气,清清冷冷地看着他,福康安愣了一下,还欲说话,却忽然听见门外几声争执,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惊慌失措地拦阻道:“四爷!您不能进去!” “滚开!”门被轰然踢开,在富察家已被视为反叛的四公子福康安此时才出现在傅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