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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冰凉的药管,被推进洗手间。 扭开水笼头,我慢慢蹲下来,手心里如握著不休的恶梦。 听到孟廷在外头敲门,唤著我,“因因,怎麽了? 快出来! 不然我踢门了!” 门便被踢开,我仍然蜷缩在角落里,孟廷伸手来拉我,“你缩在这里干什麽? 这麽久,因因。” 他以为我哭了,我的脸上却一颗泪也没有。 尽量不去看,镜里印出的自己的脸,双臂扭在背後、被按在洗手台上的样子。 开塞露的塑胶瓶口刺入身体,倒流进来的药液,侮辱而且残忍。但是他们不肯放手,“因因最近越来越不乖了,应该好好惩罚一下。” 腹痛令我下意识挣扎,身体贴在冰冷的台面,一阵一阵发冷。我咬著唇拼命忍受想要排泄的欲望,被杜擎扯著头发对上面前的镜,“求我们啊,做出可怜的样子求我们。” 我紧紧握著拳,紧紧握著拳。 他对著镜举起一样东西,“嘴硬的话,就要尝尝这个的滋味哦。” 他扳著我的脸,令我眼看著陈明远将粉红色的肛塞,推向身後。那里被猛然扩张的疼痛令我一缩,那个东西,迅速插入体内卡在入口。 被放开的我从台上滑下来,无论如何,被绑在背後的手,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後面,无法取下那令我不堪的东西。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在他们面前,在冰冷地上,蜷缩著挣扎著,一额一背的冷汗。终於无法忍耐地哭泣。 杜擎将我翻过来,皮鞋的底摁上我的小腹,轻一下重一下的踩,“求我,因因,不求的话我们就这样丢你在这里。” “求你…求你们……放过我,求放过我……”我已不成声,牙齿也格格地抖。 已经干净了的我被抱到桌球案上,他们掷骰子决定先後。 最後是孟廷。我已经很疼很疼,不知应该怎样忍受他的再一番侵入。 “解开我的手,孟廷,求你…” 孟廷将我翻成俯跪的姿势,却说:“忍耐一下,因因,解开就没味道了。” 我咬住唇,承受著他冲撞进来的痛楚。他从背後拉著我手腕上的绳,将我俯在台上的上身拉起来。那麽疼那麽疼,除了我无人知道。 “我可以走了吗?” 已经沈溺在另一种游戏的快乐少爷们,无人再理会我。 我穿好衣服,和唯剩的一只球鞋,在KTV的喧嚣里推门离开。 夜色又冷又沈。 路灯映著我蹒跚的影子。我要到哪里,去找一只鞋。 13. 回到小楼,舒扬的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 我怔在门口,不敢肯定是否自己的那一番话,令他不再绝决。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 厅里灯光通明,白纱的窗帘低垂着,这一刻映着一双相拥的身影。 我悄悄立在门口,心有微微的痛。 却转不开视线。 原以为“爱”这个字,于我遥不可及。 然而当我触摸到它,我已不能去品味它。 那一双影子的半边,那再也熟悉不过的轮廓,气息,语调,他的愤怒和他的戏谑,他的身体和力量,他的温柔与暴烈。 …… 这样可笑的爱情。 我只有雪藏,深深地雪藏起来。 他会摁着我的颈,冷笑,“照照镜子,因因,你凭什么爱?” 细雪湿了我的衣和发,忽然觉得好冷。 原以为可以等到明早再走,过了今夜,或许雪停。不过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冷。我从旁门悄悄进去,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其实只有一点药而已。 厅里的两人,舒扬为孟廷煮了咖啡,暖暖的捧着,倚偎在沙发上,合披着一条小羊毛盖毯。 咖啡杯的热气,令雪夜反而温馨。 我稍稍站远,怯于打扰沙发上的两人世界,“孟先生,舒先生,我走了。锁匙我放在餐桌上。” 说完轻轻鞠躬,尽量放轻脚步,踏出门去。 “因因,过来。”孟廷却叫住我。 我怔了一下,舒扬正离位去了洗手间,我只好走回到孟廷面前。 “拿过来,手里是什么东西?”还未等我回答,手里的袋子已被孟廷劈手夺了过去,怀疑的目光令我心痛得一缩。 袋子被倒过来,药瓶七零八落的掉落在茶几上,有一只滚到地上碎了,药片散了满地。 “这是什么药?”孟廷似乎有些诧异。 “…止痛药。是住院的时候,医生开给我的 … 对不起,我以为这些药留下来也没什么用,所以…所以……” 孟廷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你过来。” 我咬了咬唇,按照他的手势走近几步。孟廷的手在我身上摸索,制服的每一个衣袋也翻遍,将我翻转身,前后都检查了一遍。 “你的钱呢?” 我忍住眼泪,“我、我没有钱。” 孟廷居然这样怀疑我。他的钱包从来不会乱放,而舒扬有时会将一点零钞丢在抽屉里,可是我未曾动过一分一毫。 这两个星期的薪水,直接被中介店扣掉作为佣金,我一分钱也拿不到。 舒扬回来,我不禁低头退后两步。孟廷也收回手,冰冷的语气,“把这些收起来,滚吧。” 我慌忙俯低,将散在地上的药片和碎的瓶一并收进袋里。 门外,风卷着细雪忽地扑了一脸。泪也被凝住了。 路灯暗淡,如同一团黄莹莹的影,路上半是雪半是泥,倾刻便濡湿了鞋。 这样的清冷,反而令我从刚刚屈辱中解脱出来。 一切已成过去。 孟廷的冷,和孟廷的热。 沿着路慢慢走,踩在雪里,印下一窝一窝湿的足印。路上连一辆车也没有,路灯拉长了我的影,浅浅斜斜地印在雪地上。 我竟然有爱,竟然有爱。我以为我的心早已死去。 当日锁链锁了脚裸,我也终于放弃了毁弃生命。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至此,生与死已无分别。 心比身先死。 我伸手,细细的雪沫随着风跌落在掌心,不成花,簌地便没了踪影,只留下彻骨的一点冰凉。 路的旁边,是一条宛如静止的河。 脚已经冻得麻木了,我停下来,想缓一缓。望着漫天的细雪,无声无息,任风卷风落,终于堕入河里。 公路上有车轮滑飞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急刹在路边的车子有人打开车门,向我走来。 “因因,快过来。” 我不禁退后两步,是孟廷。 他步子本来很疾,看到我后退,却又放缓,远远地对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