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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书的名头,便更是富有为国为民奋发向上的澎湃热情。秋笙把他留下来多干活,他居然还喜不自胜地接受了皇帝陛下的知遇之恩,全然认为秋笙是在给他面子。 “见陛下龙体安好,今日早朝为何…” 秋笙扬眉:“清林,今日朕与你二人所说之事乃是朝中机密,如今朝堂之上鱼目混杂,着实令朕不能放心,只好出此下策,还望爱卿见谅。” 江辰抬头扫了他一眼,心说这熊人胡说八道的毛病还真是百年如一日,刑部早就被锦衣卫兜头查了个底儿掉,如今还能站在朝堂上的都是经过重重审问考验漏出来的,便是再有问题,那些侥幸逃此劫难的同谋也不会贸然行动,再有人往外泄密的可能性可谓极低。 他对秋笙知根知底,陶清林却没这个福分,他权当万岁爷对他竟是一番毫无保留的信任,作为一朝忠臣最敌不过的便是君主全付交托,当即便要为秋笙抛头颅洒热血:“陛下言重,微臣之力浅薄微小,得陛下赏识乃是三生有幸,此生愿为陛下马前一轻骑小卒,誓死效忠!” 秋笙心里顿时一阵大张旗鼓地庆祝,表情上却端的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正色道:“爱卿还请平身,今日劳烦二位前来是有三件要事相托。其一便是朝中诸位大臣协同上书请奏的调停战事,还请二位多多替朕在其中周旋;其二,兑换纸票一事可再度徐徐图之,战场上的物资已大差不差,待到这内鬼从中一断两头,便是釜底抽薪之势,撑不住多久必然要歇菜,先放个□□把众多富商唬住、将民心稳下来,大越征战外侮早已耗尽所有,支撑不起内乱;其三,东宫必定易主。” 曾经弹劾过太子的陶清林顿时激动起来:“陛下慧眼识人!” 这话夸得秋笙心头一阵犯堵,摆摆手道:“那小王八蛋忒不是人样,藏都藏不住…朕听闻他还暗中与朝上几个重臣有所勾结?二位对此可知一二?” 秋井然初时心怀不轨还有所忌惮,集合行动之时多多少少还知道避人耳目,可时间一长,加上万岁爷一年中极少有几天安心老实呆在皇宫里,便渐渐大意起来,竟是不拿朝中忠臣当回事了。 江辰:“老臣曾有几次三番见刑部尚书王九斯大人、大理寺卿付仁大人及刑部两三侍郎常于三更半夜时悄悄出入东宫,或许当由此嫌疑。” 又是王九斯… “王九斯应当暂且不会出现,江老,替朕盯紧了其他人,”话音刚落,秋笙自己倒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江老,大晚上的您不好生回府歇着,闲的没事瞎球转什么?” 江辰暗骂一声小兔崽子,哼哼唧唧道:“案牍劳形,常常不得安眠,因此闲庭信步,偶然见得。” 剩下一句话憋住了没说:你小子在外头瞎逛游,奏折谁给你看? 秋笙被一口茶水呛了一下,缓了片刻继续道:“江老,不知您可否记得,先帝曾有一小他三十载的表亲,连年流落在乡野之间,早有数年未曾归京?” 这都是陈年旧事,难为这同样多年流落在外的秋笙竟然还留了个心眼记得此事,江辰:“是有这么一个人物,却胸无大志厌恶朝局,先帝爱怜这年岁最小的表弟,便顺着他的意思未曾给他任何官名利禄,只是赏了一块封地任由他自在玩去,自此这人便失了音信,已经有数年未得到过他的消息了。陛下这是?” 秋笙不怀好意一笑:“秋井然不废不成,大统却要有人继承,自然是要拉一个顶包的倒霉蛋往后开盛世。锦衣卫的事也差不多办完了,清林,等着让钟寒随你一同去把朕那小叔子逮回来,朕重重有赏。” 陶清林莫名其妙:“既然要人继大统,陛下年少力壮,何不在皇室中添两个小皇子?也省得这一通奔波。” 秋笙:“…别提这事,朕生来有疾,生不出。” 江辰:“…” 陶清林:“…” 当朝万岁爷为了不踏入后宫一步,甚至连毕生的脸面自尊都赌上了,用力不可谓不过猛。 “咳,江老,近来一段时日朝中之事还请您老人家多多费心。清林,若是朕那小叔子不愿意来,让钟寒施招把人给捆回来就成,什么皇家颜面,暂且统统不用给。” 他这副谄媚状像极了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脸的没安好心,江辰冷冷道:“不知陛下此番又打算奔赴何处?” 秋笙:“连城郑南在那儿挖好了洞,就等着朕去跟他们一起打耐不住性子就要出洞的大老鼠,这般激动人心的事情怎能不横插一脚?等着南北两头连接一断,朕便可安心到南大营跟萨满川木做个了结,这一去,大概也就一两年的工夫…万一横生什么枝节,那便不是朕可掌控的事了。江老,这朝堂还是要劳烦您多多…” “陛下,”江辰突然出声打断,“难道就未曾考虑过马失前蹄的可能?若是您横生些意外变故,是要老臣如何是好?” 秋笙笑笑:“心里自然有数,进退有度便是,将朕困在这京城之中着实无用,朝政一事朕不在行,搞不好又是铺天盖地的叫骂声…凡事还是要依仗江老,礼部胡大人、兵部董大人皆是忠良之臣…” 他说到一半蓦然停了嘴,只因江辰的脸色愈发灰暗起来,显而易见,他并不怎么乐意听万岁爷这番可有可无的褒奖。 “南大营的火军一向是归到我手里,韩建华一人着实调配不过来,一时间从中级将领中选人也拔不出头茬。此番战事一过,我的目的是将来数十年乃至百年不起波澜,非己身奔走不得心安。”他微敛下眉眼,见江辰面色稍有缓和,转头便对目瞪口呆的陶清林说,“找小叔子这事瞒着那坏种,朕总觉得这东西心里还藏着鬼…” 说着说着,他将王九斯和秋井然这两头一串,突然间就想到种出人意料的可能,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都被炸了起来。 如果秋井然跟王九斯有牵扯,而后者又多半是北骊或南蛮隐藏许久的线人,这么一想,不就是秋井然有意与外敌里应外合、将他这个刚坐稳龙椅的皇帝拽下马不成! “李辞!速速宣兵部尚书董琦大人进宫面圣!” 他这话说得急色的很,陶清林大惑不解问道:“陛下何故这般焦急?” “或许只是个推论,朕亦不愿它被事实印证…秋井然,恐怕已经存了谋逆之心…朕得速派董琦彻查京城周围各州郡亲军的统帅情况,若他当真有此心,北骊南蛮毕竟远离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必有一套自身的兵马部署。” 天城已是被外贼策反的前车之鉴,此番只愿亡羊补牢仍有效用。 第56章 断桥 秋井然原本压根没打算理会被秋笙活活踩裂的那块骨头,这毫无医术常识的少年正十分硬气地计划任其自由发展,谁知这本不怎么起眼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