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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期冀。 钱月默说话温柔而坚定,很能让人信服。 恰好此时,赵琮悠悠醒来,惊讶地轻声道:“淑妃来了?” 钱月默微笑,她知道,她又赌对了。 陛下听明白了。 染陶等人皆退下,只留他们俩在内说话。 钱月默将赵琮扶坐起来,她坐在床边,二人对视,却不是情人间的温情脉脉。 半晌之后,赵琮笑:“头一回见面,朕便知道,淑妃是个聪明人。” 钱月默也笑:“陛下,妾还在家时,家人均叫妾‘月娘’。” 赵琮点头:“月娘?月娘,朕不明白,你所求的是什么?若是安身立命,你并不至于如此。” “许是医书读多了,瞧见这些,总有些不忍。” “那月娘瞧出什么没?” 钱月默笑:“陛下没病,只是在装病。妾猜猜,怕是唯有您与那位为陛下诊脉的白大夫知晓此事。” 赵琮无奈笑:“你实在聪明,能与朕的meimei比肩。” “妾不敢与郡主比。” “那你以为当下,朕该如何?” “陛下该如何,您心中早有沟壑,妾不敢妄言。只是陛下的身子,妾不敢说能治好,却能为陛下稍做些许。” “朕自小体虚,这是身子骨里头的病,怕是治不好。” 钱月默笑:“陛下,总有些事是精卫填海,确难。总有人以为终将一事无成,早早放弃,那他又如何得知后头是什么在等着他?” 赵琮对钱月默又信上了几分,不求钱月默把他治好,只求能把他的身子调养得稍微强壮些。他听罢此话,索性又问:“月娘可曾听说过硫黄?” “入药之物,能医人,却更能害人。” “果然聪颖。” “有人要用那硫黄之物害陛下?”钱月默说得轻松。 “你为何这般镇定。” “陛下既能说与妾听,说明此事已无碍。” 赵琮再度笑,只可惜他是断袖,否则钱月默多好一个小姑娘。 他们二人越聊越投机,钱月默又道:“请陛下恕妾再妄言。” “你说。” “既有人能用硫黄熏蒸枸杞来害人,定然还有后招在后头,陛下若信妾,日后可让妾时常来福宁殿,也好为陛下分忧。”说罢,她又道,“陛下放心,妾绝无其他心思。” 赵琮好笑:“朕知道。” 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要真想争宠玩宫斗,怎还会在此处与他废话? 他直接道:“月娘今晚便留在福宁殿侍疾罢。” 作出一副病中还要全心宠爱妃嫔的模样来,令人早早放下戒心,他好揪出幕后之人。 况且,钱月默将来是要常来的,今日留下来,往后才好说得过去。 他也需要有一位宠妃了。 钱月默虽不知陛下为何不碰后宫中人,但她明白,她与陛下之间是合作关系,她欣然应下。 钱月默留在了福宁殿,染陶知晓后,愣了片刻。 但飘书十分乖觉,行礼后轻声道:“陛下令婢子出来与jiejie说一声。” 染陶立即回神,笑道:“婢子知晓,晚些将有药送来,还烦请娘子劝陛下喝药。” “是,婢子记住了。” “你也赶紧派人回雪琉阁拿些娘子惯用的东西来。” “是,陛下已这般交代。” 染陶听罢又是一怔,陛下是真的喜爱淑妃娘子。 她知晓陛下的身子并不能宠幸嫔妃,说了侍疾,必然是真的侍疾。但定是很得陛下的喜爱,淑妃才能被留下来。她有些惊,又有些喜,还有些落寞。这些年来,在她心中,陛下是皇帝,也是她要用一生去保护的弟弟。 但她只是落寞片刻,便回身去准备。 所以赵十一来时,未碰到她,只瞧见一位面生的小宫女。 飘书见他过来,立即行礼:“婢子飘书,见过小郎君!小郎君万福!” 赵十一想起来,这是钱月默的宫女。 但他未当一回事,只是要往内室中去。 飘书赶紧拦住他:“小郎君!淑妃娘子在里头!” 赵十一不满地看她一眼,钱月默在里头又怎么了?他还不能进去了?!这福宁殿正殿的内室,他想进就进!何时轮到一个宫女来拦他! 飘书却死死拦着他,一副谁也不让进的模样。 茶喜忽然恍然大悟。 她伸手拉住赵十一的衣袖,小声道:“小郎君,我们先回去吧!” 赵十一回身看她。 茶喜满脸祈求。 赵十一再看一眼飘书,飘书直接跪到地上,却直直挡在他面前。 恰好此时,由外走进三两宫女,甫一进来便道:“飘书jiejie,我们将娘子的东西送来,还有些东西漏了,她们回去拿,稍后便来。” 赵十一突然也懂了。 钱月默,今晚,要,住在,这里。 她们说完才见到赵十一,纷纷慌张地给他行礼。 赵十一瞄了一眼她们手上捧着的东西。有精致的女儿家用的各色胭脂粉盒,还有放有首饰的锦盒,更有宫装。且这些东西的数目都很多。 钱月默怕是要在福宁殿住上许久。 他甩开茶喜的手,无需她们再劝。 他转身绕出隔窗,走出正殿。 院中却还有其他陌生的宫女由外走来,手中也都捧着东西。 全部都是钱月默的东西。 赵琮终于留女人在正殿过夜。 赵琮的福宁殿中,终于有了女人用的东西。 已近中秋,月亮渐圆。 赵十一远远看着那些有礼而来的宫女,再抬头看了一眼空中悬挂的月亮。 月亮再沉默,那也是喧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娘:今天有点难过[今天不冷漠]。 第58章 他再不能对赵琮心软下去。 赵十一再见到赵琮, 是三日后的中秋宫宴。 自那日钱月默住进福宁殿为陛下侍疾后, 他再没往正殿行过一步。 这几日,钱淑妃是寸步不离地给赵琮侍疾, 满宫里的人都知道, 人人皆知钱淑妃受宠非常。 他一点也不想去正殿。 只要想到他竟然被钱月默的宫女给拦在了福宁殿的内室之外!他的心中不由便要生出火。他竟也不知是为何, 兴许是他上辈子便已住进福宁殿中,他早将福宁殿看做自己所有。在自家, 却被外人赶出来, 哪有这道理?! 可这几日,他也格外不好过。他不愿承认, 但他知道, 他十分忧心赵琮的身子。他不知赵琮到底中的什么毒, 更不知赵琮到底是如何境况。正殿如今静得很,连一向活泼的茶喜都不敢去打听。 他能用的人终究只有吉祥,王姑姑倒也找过吉祥,她那个老蠢货还真当是吉祥给赵琮下的毒, 另给了他一包枸杞不说, 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