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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郎君,你发间的玉簪,好生别致。” 赵世碂想起赵琮亲手为他戴上的模样,不由露出笑意:“他给的。” “……”洇墨愈发觉得怪异,只是赵世碂已站了起来,要往外去,她叫住,“郎君要做什么去?” “出去逛逛。” “郎君换身衣服罢,今日外头风尘大,骑马归来,衣裳落了灰。” 赵世碂也未多想,换了身衣裳,自然又是从头黑到尾。他换好衣裳,便带着洇墨与路远等人出去逛大街。 其实杭州的好东西有许多,只是回来前,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些事? 否则他定要带些礼物回来,如今只好在城内逛逛。且他有心去公主府看看赵宗宁,她到底是赵琮的宝贝meimei,总要打点好关系。总不能往后见了面便是吵架。 他不缺银子,买起东西来,只问好看与否。他也知道赵宗宁喜好什么,她就喜好那些华丽的东西。去银楼,他挑了一套全珊瑚打制的头面,花去黄金百两。就这样,他还嫌不好。店家看到他这样的客人,笑得已经不见眼与牙,立即道:“郎君,这珊瑚是从海上来的,那头的大掌柜跟我说了,还有一批更好的呢!只是要等上几个月。” 赵世碂不在意道:“你制好后,便送去公主府。”他朝洇墨示意,洇墨放下三个五十两的金元宝,笑道:“这套头面的钱与那套的定金。” “哎哟!原来是送予宝宁公主的!小的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人还要再说,赵世碂已经转身出去。 洇墨笑眯眯道:“咱家宅子置好后,我来告予你,往后有好东西尽管送去公主府,回头来咱们府上取银子便是。” “一定一定!” 赵世碂去公主府送东西。 赵宗宁虽看他不爽,但是哥哥喜欢他,又能如何? 且女子都爱这般精致漂亮的东西,她与赵世碂有仇,与首饰又无仇,平白送来的,为何不要。她大方收下礼物,还仔细看了一番,才让澈夏拿下去。 她喝了口茶,抬眼看他,挑起嘴角:“十一郎君此番回来,有何打算?” “皆看陛下安排。” 赵宗宁冷笑:“十一郎君向来嘴甜,又有好计谋。五年不见,依然如此。” “我这番送了礼,宝宁公主还要这般刺我?” “本公主不与礼物作对,却是要与你作对的!” 赵世碂也很无奈,他与赵宗宁怕真是八字不合,上辈子被她杀了也就罢了,这辈子怎么也合不起来。他往后继续往这儿送大礼,就不信不能把赵宗宁送得好说话。 他原本打算走,却又想起孙竹蕴。 孙竹蕴,他上辈子时从未见过,赵宗宁的三位短命夫君中,没有此人。不过重生以来,已有太多事与上辈子时不同。这到底也是件趣事,他今日心思轻松,便问:“孙家那位郎君?” “生是生得好看,会弹琴,也会说话,不卑不亢,实在是个妙人。只是身子不好。叫了宫中邓御医来为他瞧身子,邓御医暗地里告诉我,他幼时被下过毒,身子是真不好,日日都要吃汤药的。”赵宗宁虽与他不合,却也的确是不由便把他当家人,自然而然便道,“其实面首是个幌子,谁让孙太后惹我不高兴,我非要下他们家的面子。既非要带一个回来,我带个漂亮的回来,也是赏心悦目。” “他生母是?” “我没细问,据闻是个女使,早死,怕也是后宅中人害的,估计与他中毒之事有关。” “那这人确要好好留着,万一日后当真能用到。” 赵宗宁赞同地点头:“他恨极孙博勋与孙家,一来便与我坦白。我瞧着,他还有事瞒着,并要告诉我的,否则何苦来我这儿?我也不急,他总会说出口。他平常陪我下棋,为我弹琴,也不错,我们君子之交。” “那此人还有点本事,竟得公主赞誉。” 赵宗宁冷笑:“只要是心善之人,本公主自会善待,也会给予赞誉。但一些心眼儿黑得透透的人,本公主只会厌恶!” 赵世碂本在喝茶,听罢,差点烫着。他总算是知道了,赵宗宁是不会说他一句好话的。他既已将礼物送到,也不多待。他在宫中也住不了太久,这便准备回宫陪赵琮。 他骑在马上,慢悠悠地从街上行过,忽然便闻到一阵香味。 他侧脸看去,洇墨也是五年没回来,也不知道那是个甚。路远看了眼,笑道:“是如今京中生意最好的一家铺子,去岁秋末新开的,卖些糕饼点心!”他说罢,又小声道,“咱们陛下也有耳闻,总想着来试一试,只是从未有空闲时候,公主也道好吃呢。” 本已准备走的赵世碂回神,下马,走到铺子跟前。 铺子前许多人在排队,他高高大大地往那儿一站,旁人也不敢有怨言。更有小娘子瞧他长得好看,不由便痴了。 这么一看,赵世碂便看到了其中有一笼芙蓉饼。 他想了想,转身也去队伍后头排起了队。 洇墨、路远等人:“……” 洇墨上前:“郎君,婢子来吧,哪能您来。” 赵世碂摇头,坚定地排着。 洇墨、路远他们只好陪着,身边还有几匹马,倒比糕饼铺子还要吸引人。正排着,前头一位女使打扮的小娘子排到了,买了些点心,手上托着几个纸包,递进街边的一辆马车内。稍后,马车内却又走下一位小娘子,她扶着女使的手下来,脸红了半张,走到赵世碂跟前,轻声道:“这位郎君。” 赵世碂压根没听见,他脑中想着事儿。 小娘子脸更红,洇墨笑问:“这位小娘子,有何事?” 她低头将手中的纸包往前递了递,小声道:“见郎君在等,送予郎君罢,甚种类都有的。” 在杭州时,也常有小娘子送东西给他们郎君的,洇墨已习惯,笑着便拒绝:“多谢这位小娘子,此处东西难买,小娘子自个儿留着吃才是。” “我……” 赵世碂听到动静,终于低头看了眼,她反而又将头低得更低。 赵世碂无谓地收回视线,往前又挪了几步。 那位小娘子到底转身又上了马车,马夫却久未听到赶车走的指示。 她的女使小声劝道:“三娘子,那位郎君身边几人,虽着常服,却似是太监,郎君定然是皇族之人。” 被称作“三娘子”的小娘子,正是上回在西大街被赵世碂撞过一回的小娘子。她咬了咬下唇,依旧通过马车帘子的缝隙往外看。 “三娘子,若是寻常人家,咱们家倒也有法子。只是这是皇族贵人……您也刚来开封府没几日,大郎也不久住京城,咱们到底人生地不熟的……” 三娘子叹了口气,轻声道:“走吧。” 赵世碂压根不知,他又无缘无故地惹得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