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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给李志成传信,李志成又急急给他们传信。林白本就气,萧棠虽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不过也是个从六品,更别提那位陛下的侄儿,身上连个官位都没有。 陛下令他们来处理改革之事,他们竟不早早传信于他! 他带着一行人赶到楚州,扑了个空,又赶紧再往盐城县赶,路上遇到往楚州去叫护卫的人,一听盐场的盐民竟然闹事!林白则更气,他以为这位郡王府的郎君实在是胡闹!哪能不与官当地员知会一声,便直接去与盐民接触的道理? 官民官民,官在前民在后,即便改革,那也是河水自上往下流,盐民们接受便好!还与他们讲道理?! 他又没甚好怕的,从马车上下来,还等着赵世碂给他行礼。 赵世碂上辈子是当皇帝的人,这辈子只对赵琮低头,只跪赵琮与他娘。 其他人在他眼中什么都不算,他一见林白的迂腐模样便不喜欢,骑在马上,反而低头睥睨林白一眼。 林白不怕赵世碂,其他官员可怕得很。 这要是其他人,扬州知州等人早已怒喝出声,偏偏面前之人,他们不敢! 林白已是中年,留了胡须,虽是面不改色,见他这般,胡须还是气得颤了颤。 赵世碂已办好他此时该办的事,也不与他们多说,拉了拉缰绳,将马调个方向便要走。却听楚州方向又传来马蹄声,稍后便瞧见远方的尘土飞扬,飞扬间一位护卫骑马急速赶来,不到面前,他便从马上翻下,跪到林白跟前,大声道:“大人!杨大人被刺杀!已丧命!” 林白眉毛一扬,又惊又怒:“什么?!” “大人!杨大人是在赶往楚州的船上被人所刺身亡!血水染红水面,才能被其他船只上的百姓发现!” 扬州知州也急:“杨大人岳母过寿,这几日一直在苏州,听闻京中有官员来此处,下官给他传信,他才急急往楚州赶来!” “立即派人去将杨大人的尸身接回!”林白怒极,这几日,淮南东路连连出事,无疑是挑衅他的能力与威严,更是影响他的政绩。 “大人!已有人去捞取杨大人的尸身!”护卫紧接着又为他们说了一番当场的情形。 赵世碂却没再听下去,他没料到此处的官员竟然这般有趣。 穆扶后来又审问了周立,周立也不知杨渊、林白到底是与京中哪位官员接洽。他看人倒还算准,林白这个人,迂腐得很,那副姿态虽令人不喜,倒真不像是那种不要颜面而去私吞盐本钱,去与下官共同收取贿赂的官员。 杨渊之死,是出自谁的手?杨渊突然死了,指向的又是谁? 他挑起嘴角凉凉地笑,原本真当几天便能解决好的事,如今怕是真要拖上一月有余。 他一甩马鞭便走,林白叫住他:“你留步!” 扬州知州等人也叫他:“郎君!您请留步啊!” 赵世碂理都没理,与他的马一同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上一回,穆扶派人暗自将杨渊家搜了个遍,只是具体搜出了些什么,他还不知道。他急速往扬州赶去,他得再去搜一搜如今杨渊的家。 路上遇着路远,他松了口气,本还担心无人可用,幸好他们在。 路远也是骑马来的,见到他,一脸惊喜:“小郎君!您说今日回楚州,小的们怎么也等不到你,茶喜jiejie急得很,命小的们来路上看看,可巧就看到了!” 赵世碂拉住缰绳,看了看路远身后,不多不少,连上路远刚好五人。 他指着其中两个:“你们去一趟杭州,杭州城内十五巷,肖府。你只说是我派你过去,你找一位姓虞的人,你告知他,盐税司杨渊被人害死了,他便知如何做。随后你与他们一同去盐城县。” 被吩咐的两人听罢,再学一遍,赵世碂点头,他们转身便走。 路远是赵琮的贴身太监,见识比许多官员都多,一听这些话,就知道盐城县出事了。 赵世碂再看路远:“你们随我去扬州。” 他并不过问,立即应下:“是!” 赵世碂往扬州去了一趟,算有收获,他带着宫中太监亲自去光明正大地搜杨渊的家。几本账册子明晃晃地放在书房内,想必正等人来搜。他拿起一看,终于知道这群人想要指向谁,账册子上,杨渊将私吞的盐本钱与收的贿赂,都送予了林白。 除此之外,另有书信,提及是杜誉向林白透露盐钞之事,更提及收取多少贿赂之事。 原来他们真正指向的人,是杜誉。 但不仅如此。 他们搜过之后,往回赶时,萧棠派人来通知他,他刺了一刀的那名盐民死了。 他再笑,原来这次指向之人,竟还有他。 又是谁这么厌恶他?这样的事,也不忘把他给拉进去。 他可才回京两月而已。 之后的事便再也无法控制,原本被安抚的盐民们因那位男子之死,再度躁动起来。尽管赵世碂暗自猜测,定是又有人故意挑唆盐民暴动。但这次的暴乱,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急匆匆赶回盐城县,林白自还是对他不满。 赵世碂又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不管林白清白与否,他又何必为此人留面子?他直接将账本子扔到林白面上,笑道:“这是我从杨渊家搜出来的,他们家的家眷亲眼所见,我带来的陛下贴身太监也亲眼所见。林大人,周大人,还有些我不认得的大人,你们仔细瞧瞧,你们的名字可都在上头写着呢!” 林白虽气,倒当真不怕,只气得直吹胡子。其他人大多有猫腻,吓得赶紧拿起账本子看。 上头某某人,某日得了多少银两,记得一清二楚。 要说做这账本子的人也是聪明得很,九分真中掺了一分假,将那些真得了银子的人吓得立刻便软跪地上。其中几人纷纷对赵世碂拱手道:“郎君!这账册子是假的啊!” “你又不是账房先生,你说假便是假?”赵世碂再看众人,“但凡名字在账册子之上的,全部捆住关起来!” “你敢!”林白拍桌子。他为官多年,做了十年的知州,再做转运使,在地方上向来是被人奉承的份,如今却要被一个毫无官职的,向来被他瞧不上的宗室子弟这般行为,他能忍? 赵世碂再笑,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都早死了。 林白不敬他,他其实并不气,他只是厌恶这种迂腐之人。 他连看一眼都不愿,直接朝路远示意,路远点头,拿起册子便问:“何清是哪个?!” 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官员抖抖索索地不敢抬头,赵世碂抬下巴:“捆起来。” 几个小太监立即上前去捆他。太监们在宫里是受过老太监百般教导的,这些事儿做起来不比侍卫们差,甚至比他们还身手伶俐。这些个都是文官,少时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