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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为人所害!” “姑姑!是不是他们所为又能如何?这些年来,你们何曾尊过陛下?你们对他做过什么,你们可还记得?你们曾多少次想杀了他?我听到过,听到大爹爹要你杀了他!他恨你,恨大爹爹与爹爹,恨我们孙家!为何你们看似理智,却总是这样天真?!孙家必死!当初但凡你们多想及我们一些,孙家如今又何以至此?”孙筱毓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出去,“你们想要至尊高位,我与我娘,我哥哥,想要的不过是安稳度世罢了!” 孙太后听完她一席话,怔怔片刻,还是要下床。 孙筱毓将她推回床上,通红双眼,冷漠道:“娘娘认命吧,我与我娘还想好好活。待我嫁给赵廷,我将我娘接去宋州安稳度日。哥哥即便被流放,我也会使银子令人一路照料他。娘娘,您在宫中继续当太后,您,放过孙家吧!” 孙筱毓说完,又流下眼泪。 孙太后也跟着哭起来,她所求的也不过是拉孙家一把,为何最后会如此。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父兄会以这样的方式先她而去,而她却束手无策。为何当年那个红着双眼依偎着她说话的孩童,会变成如今这般?她从来没有真正下手害过他啊! 而那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赵从德说要派人在船上动手脚,害赵琮溺水,再嫁祸于世子妃与姜家。此事未成,如今刺杀赵琮的人,到底又是谁?她不信她的父兄能做出这般事来。是谁这样恨他们,要这样害他们孙家? 孙太后本就身子不适,此时脑中凌乱极了,她还想着去求赵琮,孙筱毓却死死压着她,不让她去。她行动间,孙筱毓索性下手在她后颈狠狠一敲,她再度晕过去,房中才安静。 离她们不远的院子里,赵琮正盯着赵世碂喝药。 赵世碂不愿喝:“苦。” “药哪能甜?喝了。”赵琮皱眉。 “陛下喂我喝。” “……自己喝!” 染陶在一边直笑。 “幼年时候,陛下还喂我喝药,如今……”赵世碂失落低头。 赵琮头疼得很,染陶知趣起身道:“婢子去外头守着。”她笑着离开,她一走,赵世碂便伸手去拉赵琮的手。 “腻歪不腻歪?”赵琮躲开他的手,“喝药!” 赵世碂大惊:“陛下,我们互通心意才一日,你便嫌我腻歪?” “……”赵琮总不能说自己是有些不好意思吧?但见赵世碂这样,他只好道,“不是……” “陛下嫌弃我。” “朕没有。” “有的,否则陛下为何不喂我喝药?” 赵琮无奈:“朕伤了手呀,如何喂你喝药?” “就同我晕过那日那般喂我便好。” “……”赵琮的手一顿。 赵世碂立刻笑起来:“别怪染陶jiejie,她那日将我狠狠威胁一顿呢!” 赵琮有些尴尬,低头从床边拿来药碗,塞到赵世碂手中,说道:“快喝!” “喝喝喝,我喝!”赵世碂拿起碗仰头就要喝,“只是喝之前,还要做些事呀。” “嗯?”赵琮诧异看他,赵世碂背上的伤还早着呢,大部分时候依旧只能趴着。但是赵世碂的身子的确算是很健壮的,趴了一天,他已能在不弄裂伤口的情况下稍坐片刻,他这会儿也正好跪坐在床上,只是腰背还挺不直。 他见赵琮好奇看他,嘴角一翘,倾身就往赵琮靠近。 赵琮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些。 赵世碂轻声笑,弯着腰的他,上身前倾,正好将头歪在赵琮的肩膀上。 赵琮担心他碰到伤口,回头看他一眼,下巴触碰到他的鼻尖。赵琮想移开,赵世碂却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往下微微一按,仰首,吻住他。 赵琮与他对视,眨眼。 赵世碂再笑,稍稍离开他的嘴唇,唇瓣相依之间,他看着赵琮的双眼,轻声道:“陛下,闭眼哪。” 第139章 赵世碂从下而上,亲吻了他。 做了眼下最该做的事儿, 赵世碂到底老实喝尽药, 自己将药碗放到床边,他便再度靠到赵琮肩上, 下巴严严卡着赵琮的肩膀, 轻声道:“陛下为何不说话?” 赵琮语塞, 他怎么说话?! 他暗自气愤,这些小年轻谈起恋爱来,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得了!一招又一招, 简直招架不住。 “陛下啊……”赵世碂再叫他。 赵琮回神:“别撒娇。” “陛下喜欢我这样,我才这般的呀。”赵世碂还委屈上了, 赵琮正要说他没有, 赵世碂又说起其他事儿, “陛下,明日咱们便回开封吧?” “不成。” “身上的伤没事儿。” “怎能没事,你不能坐马车!” “那就不坐马车呗,附近就有码头, 我自个儿走去, 直接坐船, 到船上,我趴着就是。近来汴河水平稳得很。” “不成——”赵琮还不同意。 赵世碂伸手,用手掌覆盖他的手:“回吧,还有许多事儿要做。” 赵琮叹气,事发至今,终于有心情与赵世碂说一说那日的事:“这回来洛阳, 实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多的事,当真多事之春。” “陛下不高兴?” 赵琮点头,人都伤成这样儿了,还发生了太多计划外的事,他如何高兴? 赵世碂却笑道:“我高兴得很哪。” “别闹。”赵琮拉拉他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有些低落地说:“不知这回又是谁要朕死。” “不是孙家。” “自然,但孙家定要死。朕也有个怀疑。” 赵世碂将头歪在赵琮的肩膀上,不在意地说:“陛下怀疑姜家与孙家联手?还是孙姜两家起了内讧?” “有诸多怀疑。想刺杀朕的人有许多,西夏、辽国皇帝,哪个不愿朕早死?”赵琮说得坦然。 赵世碂听到耳中却有些苦涩,尽管赵琮的十六岁已远去,他还记得当年眼睁睁看赵琮将死时的心绪,幸好当年的他及时出手。他闭眼,轻声道:“陛下,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你的。”不管还有多少人要赵琮死,他都会好好护着。 赵琮好笑:“朕又不怕,只是他国之人,自顾不暇,压根分不出时间害朕,且他们还未厉害到如此地步。其余的人,朕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两家。” “既不是孙家,那就是姜家?” 赵琮笑:“谁知道呢。”他虽笑,眼中却全是寒光。 “陛下,其实从遇到江谦开始,一切便显得过于巧合。” 赵琮思索一会儿,摇头:“决计不是江家,他家绵延数年,到底如何,连前朝史书中也多有提及,最会趋利避害。这回怕是真的巧合,如若害朕之人筹谋得再缜密些,也不至于此。怕是也未想到朕竟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