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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琮一噎,人家钱月默是货真价实的小娘子啊!只是他又不不好意思直说,一是有碍钱月默的名声,二是他好端端地跟赵世碂说这些,显着自己多……他端起那盏茶,给赵世碂:“喝一点儿。” “不喝,是你给她倒的。” “……”赵琮笑,“朕再给你倒一杯。”他边说,边倒了盏茶,再递给赵世碂。 “陛下喂我。” 赵琮更是笑,赵世碂总是向他卖乖,但是没事儿,他喜欢,他愿意宠着,他递到赵世碂的嘴边:“行,朕喂,快喝了吧。” 赵世碂这才乖乖喝下。 喝了茶,赵琮将他劝回侧殿继续趴着,他还得回书房写几封信,保证写好信立即去陪他,赵世碂才与茶喜一同走。 他一走,染陶立即忍着笑走进来,说道:“陛下,茶喜说,小郎君原本好好的,瞧快到您回来的时辰了,便在床上开始唉声叹气。哪料您方坐下,钱娘子过来,他立刻也不疼了,立即下床,步子迈得飞快,这就来了……”染陶说到后头,已是忍不住笑出声。 赵琮在喝茶,一听,差点笑得喷出茶来。 这也看得太紧了吧?! 他赶紧咽下茶水,将茶盏放得远远的,笑道:“不怪他,他一直当朕十分喜爱淑妃的。朕是喜爱淑妃,但此喜爱非彼喜爱。” “是~”染陶笑,又担忧道,“听茶喜那般说,似乎也有所察觉,近身伺候的人总能看出来的,尤其……” 尤其他们俩在福宁殿如今是一点儿也不遮掩,赵琮不在意道:“无碍,该知道的总要知道的。” “是,陛下放心,婢子会看着。即便他们有所察觉,婢子也不会允许他们说出去。” 赵琮点头。 “不过小郎君当真是……在外人跟前,谁能想到他是这般模样儿啊!”染陶感慨。 赵琮再笑,他就喜欢在他面前这样的小十一,只有他能看到。他又与染陶说笑几句,才赶紧去书房写信,毕竟写好还得再去陪赵世碂。 洛阳那些日子,不仅生出巨变,也令多人的心境有所改变。 于赵宗宁也是,往日里她是最喜玩乐的,也不知为何,自从回来后,她的心绪便不好,整日里闷闷不乐,谁也不见,澈夏都急坏了。 晚间,孙竹蕴再度来求见。 澈夏愁道:“孙郎君,婢子进去帮您通传,只是公主见或不见——” “没事儿,你去吧,今儿不见,我下回再来。” “好。”澈夏行了福礼,转身进去。 赵宗宁着一身朱色对襟襦裙,裙边掐着金丝线。她靠在榻上正看书,长腿一伸,翘在两位女使的身上,她们二人盘坐在榻上,为她捏腿。她的手边也有女使,不时为她递樱桃与酒盏。 澈夏进来,嗔道:“公主,您不能再喝酒了。” 赵宗宁翻过一页书,没理她。 “公主,孙郎君求见呢。” “不见——”赵宗宁不耐烦。 “公主,他似是有急事要找您,这几日,天天早中晚来三回。” 赵宗宁放下书,仰头思虑片刻,揉了揉额头,懒声道:“叫他进来吧。” “是。” 孙竹蕴进来时,赵宗宁依然是方才那般姿态,她自己捏了樱桃正吃。 “孙竹蕴拜见公主。”孙竹蕴跪到地上行礼。 赵宗宁瞥他一眼,她待人其实很宽和,很少要人这般行大礼,孙竹蕴似乎真有事要说?她先道:“孙郎放心,你家出事儿,与你不相干。” 孙竹蕴微笑:“我知道的,否则我哪能这般安定?若要有事儿,在洛阳时便会被一同捆起来。我能这般,都托公主的福。” “那你还来见我做甚?” “公主,我有要事要与您说。” 赵宗宁喝了点酒,虽不至于醉,脑袋的确有些晕乎。她被这话一点,脑中顿时警醒,她放下酒杯与书,收回腿,身边女使立即扶她起来。她一展宽大衣袖,盘坐在榻上,双手交握于身前,挺直腰背,挥退众人。 待室中再无他人,她沉声道:“你说吧。” 孙竹蕴低头一一说了。 赵宗宁沉默片刻,问:“为何现在才说?” 孙竹蕴苦笑:“我与孙家有仇,总要等个最好时机,我也无法提前知晓在洛阳会发生那些事。” “若是你早些说出来,早些处置了这些人,会少了多少事儿?!” 孙竹蕴磕头:“公主,都是我的过错。只是若我冒昧说出这些来,又如何使公主相信呢?” 赵宗宁皱眉,她常被人说行事出格,也不过就成天叫嚷着要养面首罢了,其实她真正养的所谓面首也就一个孙竹蕴,况且他们还是君子之交。她原本便知道孙竹蕴有秘密,但她以为也只不过是些她娘被谁害死的无关秘密罢了,她没料到孙家人竟这般不要脸!也没料到孙家这样丧心病狂!连她都想不到,孙竹蕴若是说了,她怕是还真不信。 她顿时起身,往外叫澈夏:“我要即刻进宫见哥哥!” 澈夏立即进来,苦道:“公主,宫门已关。” 赵宗宁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明早进宫!”澈夏应声退出,赵宗宁拧眉思索片刻,再问孙竹蕴,“你说出这些,虽晚了些,勉强算是有功,有什么想要的?” 孙竹蕴低头道:“我想见他们父子一面。” “我明日进宫,会告知哥哥,能不能让你见,我做不了主。” “公主愿听我说这一番,且帮我问陛下,我已是十分感激。” “是以你进我公主府,除了逃出生天,便是为了这些?”赵宗宁目光锐利,“他们害你娘,你恨他们,人之常情,我并非那些弱女子,不必对我隐瞒。” “是,公主,我所求的不过是这些。” “如今孙家父子将要赴死,却并非因你之故,你心中可痛快?” 孙竹蕴苦笑:“不痛快。” “你的目的既已达到,你随时可离开公主府,孙家已无,你已是自由身。我还可给你钱财与人,不枉你在府中陪我这几月。” 孙竹蕴却抬头看赵宗宁一眼,认真道:“我来时虽抱有目的,几月相处,对公主的佩服与敬仰皆是真心。” 赵宗宁凝眸:“你是在向我表白你的心意?” 孙竹蕴点头:“公主这般,但凡男儿,有谁不喜爱?我不例外。” “你故意讨好我,才这般说,但我也高兴。只是我并非所有男儿都会喜爱,眼下我想招一人做驸马,他却不愿,我不若招你做驸马算了。” “公主,我并非刻意讨好,字字皆是真言。若我此生不是这副身子,我定会拼一回,只是我这身子,我这身份,驸马之位,不敢肖想。只人生匆匆几十载,寻一知己最难得,公主这般身份与才貌,更不能勉强自己,寻得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