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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扶?”赵宗宁颤抖着声音问,瘦长脸,耳边一颗痣。 穆扶沉默不语,他知道,他们郎君被将计就计反将了一军。无论受何严刑拷打,他也不会说一个字,只盼郎君在宫中一切都好。 赵宗宁反而又站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回身对孙竹蕴道:“照顾好钱相公。” 孙竹蕴担忧点头。 赵宗宁松开他的手,高声道:“所有公主府侍卫在门前集合,随我一同进宫!” “是!” 赵宗宁带着满公主府的侍卫行到宫门处,恰好那位侍卫还在。 他一见到赵宗宁,立刻行礼。 赵宗宁坐在马上,冷声问道:“赵世碂可在宫中?” 侍卫点头:“在。” 赵宗宁笑出声,当真没死,笑着笑着,她却又想哭。但她抬头,止住眼泪。她翻身下马,从澈夏手中接过她的剑,那把幼年时候,父亲送给她的剑。 她沉声道:“走!” 第220章 “赵世碂,你可有心?” 赵琮又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依然有他的父母, 只是这回的梦似乎更久。他梦到自己独自活下来, 梦到家中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的萧家夫妻如何照顾他长大,梦到他可爱的学生们。 萧阿姨朝他伸手:“少爷, 你快回来吧, 我们都想您。” 学生们也朝他伸手:“老师, 你怎么还不回来?期末的大戏还得您指导呢!” 这个梦太美,他刚要朝他们伸手, 他想回去。 曾骗过他的人却忽然挡在面前, 讥讽对他道:“我是仗着你的喜欢利用你,可你不也仗着你有钱强迫我?我们又有谁比谁高贵?!” 即便是梦中, 他也觉得心中难过极了。 他何曾逼迫过他?他从未逼迫任何一个人。 梦不再美好, 心里针扎一般, 他想醒过来,可骗过他的人也来一同拉扯他。他四处避闪,却闪不过,他终于被惹怒, 伸手推了那人一把。 那人朝后退去, 被一辆车给撞了个正着, 他倒在一片血泊中。 赵琮倏地睁开双眼,他不停喘气,眼前却仿佛还能看到那片血泊。 他顿时又有些分不清这是何处,直到他的嗅觉渐渐恢复,他闻到帐中熟悉的梅花香气。他慢慢回神,身上的感觉一一恢复, 他察觉到自己一身的汗。 他似乎又晕了很久。 他也缓慢想起昏迷前的事,兴许夜间容易叫人迷茫,却也叫人清醒,又或者他刚刚做了一场太累的梦。他此时竟然不是十分悲伤,他甚至坚定认为,赵世碂没死。 赵世碂临走前给他留了信。 叫他等他。 赵世碂一定是诈死。 他坚信。 赵琮轻手轻脚地起来,两个小宫女正靠在床柱上打瞌睡,他如幽灵一般轻声走出内室。 不知已经躺了多久,脚踝处竟然已不是十分疼,显然是好了许多。 他只着亵衣,绕出隔窗,走出正厅,站在廊下,望向星空。 秋夜凉,风不小。他身上冷汗未退,风吹得他有些凉。但他依然固执地看着不见几颗星星昏暗的夜空,不愿进去。 看着看着,他不由又有些迷糊。 忽然殿门处传来一声响,他朝殿门看去。 有人推门而入。 赵琮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月光下的确有个身上染着血,穿着铠甲的人朝他走来。 赵琮眯眼望他,看他越走越近,最后走到他面前,轻声叫他:“陛下。” 赵琮眼中莫名一湿,他想,他不是还在做梦吧。 这人是小十一吧。 他伸手过来,赵琮握在手中。手心暖暖的,还有薄茧,熟悉无比,的确是小十一的手。可赵琮不敢再说话,生怕一说话,这又是个梦的梦就要醒了。 “陛下。”他又再叫了一声。 赵琮攥紧他的手,眼前有些晃。 哪怕是梦,也好。 赵世碂望着日思夜也思的人,心中瞬间便满了。 只是刚满,方才小太监的话又萦绕耳旁。他身上沾满鲜血,不敢触碰赵琮,他望着月下赵琮,单薄而又飘忽,似乎下一刻就要飘到天宫去。从来没有哪一刻,似此时这般令他觉得他无法再拥有赵琮。 他胆怯地顾不上其他,先将此时最想问的问题问出:“陛下,田娘子怀了您的孩子?” 赵琮却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 “陛下?”赵世碂又问,“田美人怀了孩子?” 怀了孩子? 赵琮其实还在病中,他突然醒来,发着高烧,又吹着凉风,反应很有些慢。他也辨不清此时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下意识地点头,似乎是有人怀了孩子。 赵世碂见他点头,心中一凉。 他不相信地再问:“他们说我死了,说陛下要给我赐个妾侍,为我供奉,陛下,这是假的吧?” 赵琮听到前半句,脑中又是一疼。 小十一没死!小十一就在他跟前呢! 他立刻生气道:“不许这么说!” 赵世碂误解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道:“为何不能这般说?陛下,您怎能把我给其他人?您又如何能让其他人怀了您的孩子?我只有您,您为何不能只有我?” 赵琮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他将赵世碂的手握得更紧,严肃道:“只有你。” 赵世碂鼻子也是一酸,兴许月光太哀,赵琮又太飘。 赵世碂不由又道:“陛下,咱们走吧,这皇帝谁想做就去做。我再不想与你分开。”才分开一个月,赵琮就有了孩子,与其他妃子同床,他实在难以接受。他想到赵琮的身子被第二个人瞧见,他便想杀了对方,“我们一走了之,再也没有战乱,凭他们谁造反,谁打仗,再不关我们的事,这不好吗?我们再不这般分开。一分开便是这么久,实在太难熬,太难熬了。” 赵琮喃喃道:“好啊。” “陛下,我们走吧!”赵世碂莫名有些无力,他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过。世上总是有这么多他无力去做成的事,他若是杀了那个田娘子,赵琮是否要怪他?毕竟田娘子是唯一怀有身孕的人。 他似乎不该自私,赵琮是皇帝,更是男子,绵延子嗣天经地义。可他只想杀了那人,他不防一回京中,等待他的便是这样的事儿。 他心中痛苦,也顾不得身上的血,伸手紧紧抱住赵琮,在他耳边恳求道:“陛下,我们走吧。” 赵琮被他抱进怀中,眼神还是有些木。 “放开哥哥!!”门口却又突然传来一阵怒斥声。 赵琮木然的眼光飘向殿门处,赵宗宁提着剑带人闯了进来,他们捆了赵世碂带进宫的人。不一会儿,人就挤满了福宁殿的院子。 整个福宁殿的人都醒了,福禄等人匆匆跑出来,瞧见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