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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说了许久的话,久到双方跟着伺候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他们俩还在说。 他答应给赵仲麒一匹小马,她便道:“有了马,我就骑着去给江檩看,气他哦!” “江檩是谁?” 赵仲麒一本正经道:“江檩是我未来的驸马。” 大宫女弱弱开口:“郡主……” 耶律延理毫不在意:“为何他是你未来的驸马?” 赵仲麒叹气:“唉,他说他是嘉国公世子,我是嘉容郡主,所以我们是一家嘛。” 耶律延理已不知第多少回地笑,他爱怜地拍拍赵仲麒的肩膀。赵琮定是十分十分喜爱她,才将她养得这般爱娇。 两人说得正痛快,远处又走来几位宫女。 耶律延理抬头,为首的大宫女也正好看来,她一愣。 她是钱月默跟前的飘书,自是认得他的,但这六年来,他变了些许。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顿在原地。片刻之后,她才恍然地上前,行了礼,便朝赵仲麒伸手:“郡主,娘子给您做了桂花糕,叫您去吃呢。” 钱月默? 他的眼神又是一凝。 赵仲麒点点头,对耶律延理道:“淑姨姨叫我,我要走了哦,伯伯你明天还进宫玩儿吗?” 他点头。 赵仲麒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与他贴了贴脸,才又朝飘书伸手。 飘书抱过她,耶律延理再看她一眼。方才离得远,现下隔得近了,此人跟当年那人长得更像了!飘书心中慌,想着赶紧回去才是,抱着赵仲麒匆匆就走,压根不敢往回看。 赵仲麒趴在飘书的肩膀上,乐滋滋地朝他摆手。 耶律延理也朝她挥手。 他们的身影转过不见后,耶律延理面上的笑容尽数消失,方才的那些笑容似乎都是假的。 “走。”他抬脚上前。 出了宫门,临上马,他又回身看一眼身后熟悉的皇宫。 总有一天,这座宫殿,以及它的主人会完完全全,永永远远地,属于他,再也不能离开他。 钱月默送走了使官们的女眷,正等赵仲麒回来吃糕,是她亲手做的。她笑盈盈地坐在榻上,由宫女为她戴上方才做糕时摘下的镯子。时隔六年,钱月默如今年已二十七,她从未生育过,肌肤还如同少女一般,体态又轻盈,比十年前还要美。 赵宗宁今日去城郊跑马,稍后也将来宫中,她面上的笑容便又深了几分。 戴好镯子,她望向门外,说道:“你们去瞧瞧,郡主怎的还未来。” “是。”宫女应下,转身正要出去,外头便有福宁殿的宫女匆匆赶来,进来便跪下道:“娘子,染陶jiejie请您去一趟崇政殿。” 钱月默见她面上焦急,立刻起身,蹙眉而问:“怎么了?可是陛下——” “陛下吐血,且晕了过去。” 钱月默也觉得眼前一晃,怎么时隔多年,陛下又吐血了。明明这几年陛下的身子调养得不错!她下意识地又想到当年陛下被……气得吐血的模样,来不及换身衣裳就出门。 走到雪琉阁门口,赵仲麒与飘书刚好回来。 “淑姨姨!”赵仲麒伸手要抱。 钱月默勉强漾起笑容,柔声道:“容容先吃糕,淑姨姨有些事儿要去处理。” “什么事儿啊。”赵仲麒人小鬼大,并不好哄。 “是尚衣局的姑姑有急事呢,淑姨姨去瞧给容容做的新衣裳。” 到底是小孩子,赵仲麒是女孩儿,还是喜爱漂亮衣衫的,便点头放人。 钱月默摸摸她的脑袋,见到她脖子上的碧玺珠串,从未见过。但钱月默也顾不上,再者说不定是早晨陛下新从库房拿出来给她戴了玩儿的。钱月默立刻赶往崇政殿,走到一半,飘书追了过来。 钱月默忙着赶路,边走边道:“郡主不高兴了?” “不是……” “有话快说,我这急得很。” “娘子,婢子听说陛下吐血晕过去了?” “可不是!” “娘子,方才婢子去接郡主,瞧见一人——” 钱月默急道:“什么时候了,若没大事,后头再说。”钱月默头也不回,走得更快。 飘书一咬牙:“婢子瞧见一人,像极当年的十一郎君。” 钱月默的脚步一顿。 当年就是那人回来,陛下吐血晕了一回。 如今—— 可那人不是已被陛下处死?陛下沉郁了几个月才回过神来。 钱月默回身看飘书。 飘书敛目在她耳边轻声道:“长得更高了,脸上轮廓也更为锋利,气势格外凌人,还着外族帝制常服。小宫女不认识,婢子到底常跟娘子见外国使官女眷,便是宴席也曾出席过,辨得出他们的服饰。婢子本也不愿相信,只实在像,他抱着郡主,对郡主格外疼爱。郡主脖子上那串碧玺,便是他送的。郡主说,珠子里头还刻有她的封号。” 钱月默也渐渐信了,若是其余人,谁会费尽心思地讨好这样一个小小的郡主?即便她深受陛下喜爱,但也不过是个小女孩。陛下将郡主保护得很好,名声虽盛,很多人其实从未见过她。 钱月默的脑中更是一团乱,幸而起了一阵风,将她吹醒。 她叹气:“我先去崇政殿瞧过再说。” 飘书点头,目送她们急步往崇政殿而去。 第225章 白大夫有了年纪, 如今已不在宫中轮值, 但陛下身子不好,大多时候依然是他来瞧。钱月默到的时候, 白大夫已赶到宫中, 正小心为陛下摸脉。 见她进来, 染陶赶紧迎上:“娘子,您来了。” “怎么了这是, 好端端的。” “娘子先去看眼陛下吧。” 钱月默点头, 走到床畔,问了白大夫几句。白大夫的性子愈发平和, 丝毫不慌乱, 宁和道:“娘子莫要担心, 陛下急火攻心,正巧昨夜也歇得不好,稍后自能醒来。” “若是又如当年,陛下不愿醒来该如何是好?”钱月默怎能不担忧。 “这一回昏迷的缘由不同, 娘子放心。”从前白大夫也是个急性子, 如今倒是会劝人。 钱月默看他摸脉, 查看陛下的身子,又到一边写方子,再亲自带人去御药局取药熬药。钱月默陪在床边坐了会儿,才到榻上坐下,叹口气:“说罢,到底为何。” 染陶看一眼福禄:“婢子也尚未来得及知道。” 福禄跪在地上, 斟酌了会儿,说道:“今日,辽帝来见陛下。” “辽帝?”钱月默惊讶问,染陶也是没有想到,钱月默又道,“立国以来,倒是头一回。只是来前,怎未听到风声?可是他对陛下不敬?这辽国也真是!”钱月默虽已听飘书说了那么一番话,但怎么也没法将此人与当年的赵世碂连上关系。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