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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两个孩子就这样互许了终身。谁又知道，这一许，没准儿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他们只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的眼中从今天起只有彼此…… 第28章 排练室内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鼓架上的节拍器打着“嘀嗒嘀嗒”的拍子。平时喜欢聒噪的叶家兄妹此刻也惜字如金闭口不言。 “那个……给大家介绍一下……”陆非站起身，拨开额前的几缕发丝，如往日一样悦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叶情抬起低垂的头，视线在陆非柔顺的长发上稍作停留，又转去了别处。 陆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是我的男朋友——符乐。”语气平缓，却又异常坚定。 叶兮点点头，为陆非的坦诚相告感到欣慰。风子贤在脑中搜索到“断袖之癖”的典故，勉强接受了陆非是同性恋的事实。唯有叶情，呆呆地立在那儿，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这是我的男朋友——符乐。”相同的话语，相同的人，味道却完全不同了。不同的是时间，不同的是地点，不同的是，那日是叶情紧挽着符乐的手臂，而此时是符乐轻拽着陆非的衣角。 符乐思考问题的方式仍然是粗神经单线条。听到陆非的话，心里便乐开了花。从小到大，陆非在向别人介绍符乐时，从没用过“男朋友”这个词。心情好的时候，陆非会说符乐是他的哥们儿；心情不好，陆非干脆就说不认识。符乐的身份，完全视陆非的心情而定。“男朋友”三个字听在符乐耳朵里，那叫一个舒坦！可是他不了解陆非的苦心，不了解陆非冒了多大的风险。如果叶兮、叶情和风子贤中的任何一个人对同性恋有厌恶心理，将陆非是同性恋的事情传出去，那么陆非从此就会遭人非议，甚至被迫退学。 姚冰到了排练室，正巧听到陆非的那句“这是我的男朋友”。姚冰想，陆非一定是疯了。可既然陆非说出了口，姚冰就要帮着圆场子。谁让他们俩是哥们儿呢？ 姚冰抱起靠在墙边的吉他，手指滑过，奏出一段旋律。 “排练吧。”姚冰提议开始排练，以免大家尴尬。 陆非刚想问姚冰吃早饭没有，却被叶兮抢了先。姚冰给叶兮的回答，只是利落地摇了摇头。 “不是给你留早饭了么？为什么不吃？”叶兮的语气略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宠溺。 姚冰不理睬，兀自弹着吉他。z 叶兮有点火了，再次质问姚冰为何不吃早饭。原先话里的八分宠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对叶兮的无理取闹，姚冰冷冷地哼了一声，更加专心地投入到吉他练习当中。 “咚！”一声鼓响。五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叶兮的身上。叶兮扔掉手中的鼓槌，一甩手，下达了命令： “不练了！吃早饭去！” 原本的打算是在排练室里吃油条喝豆浆。可那几杯豆浆，早就在风子贤看到陆非和符乐亲密的镜头时，被他喂给土地爷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于是，大伙儿积极响应叶兮的号召，吃饭去也！ 叶兮快步走在前，风子贤紧跟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叶情。后面四个人走成一排。符乐和陆非在中间，叶情在符乐的左边，姚冰在陆非的右边。 “对不起。”姚冰突如其来的道歉，令陆非不解。 “我早上睡过头了，昨天又忘记提醒你今天上午有排练，不然他们就不会发现你和符乐的事情了。” 陆非很惊讶，少言寡语的姚冰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陆非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姚冰随即恢复了本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做了？” 陆非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姚冰是在问昨晚他们做了没有。在姚冰面前，陆非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大方地答道：“没有。乐子看我精神不好，就说不做了。反正来日方长。” 姚冰自嘲，本以为符乐不会像我一样心疼陆非，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符乐也会有细心的时候。看来，我的确是在杞人忧天了。 陆非见姚冰皱着眉头不言语的模样，意有所指地调侃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方式。有的人会经常对你嘘寒问暖，而有的人，就会强迫你吃早饭。” 陆非狡黠地对姚冰眨眨眼睛，姚冰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老实交待，你和陆小白脸儿在一起多久了？！”叶情揪着符乐的耳朵盘问。声音虽小，语气却极为强硬。 符乐想了想，不确定地答道：“有六、七年了吧。其实我和陆小非是一起长大的。” 六、七年？陆小非？一起长大的？叶情再次陷入了沉默…… 本以为叶情的沉默是暂时的，可没想到竟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直到有人开始传唱HappyFew的新歌，那个脾气火爆敢说敢做的叶情才真正地回来了。 与以前不同。这一次，乐队原先的主唱成为了伴唱，女吉他手则担起了主唱的重任。词曲唱全部由叶情负责，仅此一首而已。那是一首诉其心声解其心结的歌。 又是那位坐在路边，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女孩，用她特有的稚嫩嗓音唱着HappyFew的新歌——。 “我是个小丑， 却身着华服，翩翩起舞。 在他和她的面前， 笑得一塌糊涂。 我是个小丑， 却不做俘虏，不要吃苦。 在他和她的面前， 哭得泪眼模糊。 那一出出的滑稽戏，你们是否看得懂？ 那一出出的滑稽戏，是小丑的祝福……” 女孩唱得动情，可她却不知道，歌词里的“他和她”，其实是“他和他”…… 第29章 暑假的来临总是令学生们很兴奋。即使是20出头的大学生也难掩内心的喜悦与期盼。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一份乐队排练日程表也由叶兮拟定好了。放眼望去，两个月的假期几乎每天都是排练日。毫无疑问，此举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不行！”叶情率先发话，“我没时间整天排练！” 干净！利落！脆！不行就是不行！这就是叶情的作风！ 风子贤是典型的妻管严，既然叶情不同意，那风子贤也必然不同意。 “估计不行。”陆非也持反对意见，“我可能要去趟海南。”简单的理由，诚恳的态度，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不用说，一定是计划与符乐同行的。 “不行。”姚冰最后一个发言，“我家离这边远，不能天天来排练。” 前面两个人的反对完全没受到叶兮的重视。唯有这最后一个，牵动了叶兮的某根神经。 “那咱改改，每周六次，怎么样？”殷切地询问。 “不行。”斩钉截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