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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都懒得做饭了,就做出这么一盆来,就着以前炒好封存的rou沫吃解馋又顶饿,农忙的时候吃最好。 李季拔下一根葱,拨好了撸吧撸吧塞嘴里咬一口,葱白清甜,带着淡淡的葱香。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像样的零嘴,这嫩葱不至于太辣又有味道,是孩子们最容易获得的零嘴,路边上就有,馋了拔一颗,有的仔细的孩子一根葱能吃上好长时间。 时间长了,还有过些稀奇古怪的吃法,一根葱叶撕成几条,一条一条的吃,又能吃又能玩。 旁的零嘴,山上有一种酸涩的野菜,孩子们叫酸溜溜,河边长着一种杆酸的野草,叫酸木浆。地里头棒子米未成熟时的杆子甜,每年都会有几个淘气的孩子偷偷去地里偷棒子米杆子解馋。 等到了秋天山里头还会有些野果子,不过多半都是酸涩的,甜的少,那怕是酸的,也是个味道,就足够让孩子们收集起来安慰馋嘴。 吃了葱白,又吃了葱叶,葱裤的地方辣,李季懒得去蘸酱解辣,直接扔进猪圈喂给猪。 李季一嘴的葱味,还是觉得不解馋,又进屋子里抓了一把酸梅子,坐在门前树的阴影下头慢慢吃着打发时间。 这棵树是盖房子的时候特意留下的,是颗杨树,长得很直,李季就留下来挡爱阳光使得,春天的时候榆树钱下来了,能摘一些洗干净摊鸡蛋饼吃,算是额外收获。 李季这一把酸梅还剩两颗,快吃没的时候,听到小尾巴叫了两声,李季站起身往外瞧,是李水生过来了,唇角带着燎泡,一看就没少上火。 王安生走了七天了,音讯全无,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派过来,越等李水生就越心急,听着村里头此起彼伏的恭喜声,李水生焦急的心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将村里头前后想一遍,也就李季人最安生,从来不去像那些有的没的,也从不传瞎话嚼舌根,为人也聪明,啥事瞧见一分就能看见三分。 所以抱着寻求安慰的心思,李水生找上门找到李季,就是希望李季能帮着分析一下,顺便给他一颗定心丸。 “水生哥?咋寻思过来了?”李季将剩下两颗塞嘴里。 李水生瞧着李季这悠闲的样子就觉得眼热,只能说李季太好命了些,啥事都不用cao心,大把的银子送上门来。 “我这是心里头没底,过来跟你聊聊天。这村里我也就信得过你了,不传瞎话不信谣言的。”李水生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你这话把我说成圣人了。”李季笑着将人迎进屋里,摆上了点心,开水没烧,不是外人就不急着给茶了,倒点白开水也不碍事。 若是在平时,李水生至少能把点心吃下去一半,今天连看都不看,可见是真被心思勾住心了。 “原本这点事是不想麻烦你的,可谁让咱们交好呢?哥哥我有啥心思,也就能跟你说说。”李水生从怀里拿出张纸,摊开了递给李季,“这是安生那孩子给我写的婚书,还有我们俩的手印,他是个做生意的,讲究言出必行,这婚书也在这里,就算他不认,咱去官府也是能告下来的。可他一去七天一点消息都没回来,要说远就罢了,就在邻县,这心里头终究是犯嘀咕。” 李季拿过去瞧一瞧,笑道:“你不说我还以为是那欠条呢,别说,还真像。” 李季说这么一嘴,把李水生气笑了:“你就变了法子的提醒我吧,我还能真欠你的不还?” “哪能啊,你未来还能缺那五两银子,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既然是有婚书了,那你就不用多想那些了,能写的下婚书,想来对巧儿也是动了真情。常言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还没得到巧儿的人,正是兴趣最浓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食言?”李季安慰道。 “你这么说我心里头舒服些了,你说的也对,我家巧儿虽说不是天仙,却也是个美人,他也说了就喜欢她特别,既然说是特别,那就是没人比得上的,在他喜欢上别的姑娘之前,我家巧儿就是他的心头rou,只是……”李水生顿了顿,“好歹带个信儿回来,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忐忑。” “也许人家根本没想起这一茬。”李季继续安慰道,“别忘了,人家是个孩子,又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凡事都有人安排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啥事能自己想的周到?他是根本没想到要递回来个信儿,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水生听这话总算彻底松了口气。李季比王安生大不了几岁,思绪上更接近,所以李季说的话,李水生是信了一半了。 “到底是你聪明,这就想出来了。想想也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大少爷,就算是咱们村里头遇到个不拿事的也想不出这一点,也就是我这样年龄大的好瞎想,年轻人谁想这个去。” “那就别乱想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忘恩负义,到家就反悔了,你也有这婚书在,到时候拿去衙门告,还愁你这金龟婿跑了不成。”李季道。 “对对对,你说得对。”李水生连连点头,想了想又道,“说真的,说是去告,也是最后的手段了。真去告了,就是把人家得罪了,人家顶多用彩礼将人聘回去,以后不光跟这边断了联系,对巧儿也不会好。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哪个老丈人愿意告女婿的?那都是被逼着没办法了。 李季点头:“那拿着婚书上门也是好的,送上门去给他爹娘看,商人重信誉,还能不认?” 李水生连连点头,思绪一转,又有了新的顾虑:“你说我真拿着这婚书上门去,他们拿过去一把撕了不承认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李季想一想,出主意道,“那你就找个认字的再给你抄一份。以后拿着抄好的那份上去说,就说真正的婚书在家里保存的好好的,只等着请到了少爷的庚帖,再拿过来换。” “好主意!要不怎么说你脑袋瓜活,我咋就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人帮着再写一份。”李水生站起来就要走。 “您找谁?难不成要找村里头的那个秀才?”李季随口问了句。 “那秀才油尽灯枯了,我还怕他墨水弄脏了我的婚书。咱们村长虽说认识不了几个字,可到底比一般人强,照着抄一份应该不难。我这就去找村长去。”说完了李水生就离开去村长家了。 李水生一走,李季抓了一把瓜子吃了,唇角的笑容多了些得逞。 李水生匆匆忙到了村长那里,到那里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了。 “村长啊,今天来有事麻烦您。我这又跟那王安生写下的婚书,我想留个备用的出来,麻烦您帮我抄一份。” 这不是什么大事,家里头也不缺笔纸。村长将李水生迎进家里头,放好桌子和毛毡,放好了纸沾好了笔,等着李水生将婚书拿给他。 李水生宝贝的将婚书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