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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抬上去都是贱妾,虽说都是妾,户籍上也差不多的等级,但在府里头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 一半的良妾,都是好人家姑娘,或是小官家里头的女儿,贱妾是小半个主子,良妾是大半个主子。 县太爷不可能让县丞停妻再娶,以如月现在奴籍的身份也确实配不上。只是一个风华正好的姑娘嫁给这么一个中年男人,若非是赵如月自己的意思,县太爷怎么也不会有这个决定的。 “这个喜酒我一定吃。”县太爷看看就被,丫鬟立刻分别将二人的就被倒上,县太爷举杯祝贺,“本官就提前祝贺县丞纳良之喜。” 二人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县太爷对着丫鬟吩咐道:“去库里头寻几个像样的首饰来,我这侄女虽说是妾,却也算是嫁人,准备些就当做添妆了。” 县太爷其实完全可以让赵如月在府里头出嫁,这样更给赵如月添脸,以后在县丞府里头也能有所依仗。只是县太爷不愿意当这个依仗,给些添妆,已经足够了。 县太爷对赵如月本来就没有好感,若不是李季提起来,县太爷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也不愿想起来。 若是良妾,也是需要好好cao办的,大半的人家也有,只是不能超过原配夫人去。只要夫家不反对,妾室入府的时候甚至可以穿无线接近正红色的喜袍增添喜气。按照规定,妾室入府若穿喜袍必须是偏色,总之不能是正红色。 有的想要给原配夫人上眼药的,就专挑接近正红的颜色,只要丈夫没有异议,原配夫人说出来就是找事了。 县太爷都亲自开口了,县丞虽说这两日不待见赵如月,心里头也要有些思量了。既然县太爷开口给赵如月一个名分,那以后弄不好是要多方关注的。以后若是赵如月有机会多来县太爷府探亲,提县丞多说两句好话,能省去县丞不少的心思。 县丞心里头有算计,对纳妾的事情笑着点头答应了,又吃了两杯酒,那被打扮妥当的赵如月被丫鬟领回来了。 赵如月此时换上了一声雪白长裙,再花团锦簇的院子里瞧着倒是别致,脸上铺了点脂粉,发上簪着四个钗环,并不奢侈,却恰到好处。 身上撒了香粉,随着风走过来人未到香先至,微微抬头躬身行礼,别有一番味道。 老话道要想俏一身孝,这样干干净净的站在那里,确实戳的人心里发痒。 跟赵如月丫鬟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么一打扮看着还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闺秀意思。 县丞本就是个好色的,瞧见赵如月此时的模样练练点头,从前怎么不觉得赵如月还有这么惊艳的一面? 赵如月感觉到了县丞的目光,心里头直发寒。之前在县太爷面前犯了错,县丞对她何等绝情,若不是赵如月心里头有别的算计,或是有更好的出路,赵如月怎么也不会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第89章 回家吧 有县太爷撑着,赵如月至少眼下是风风光光的。只是后面县太爷未必你那个想起来赵如月,后面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就看赵如月自己的了。 又聊了一会儿,两个大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文绉绉的李季没读过书听不出个什么来,更不懂得其中的深意。 不好意思直接说走,干脆上什么点心,就跟二狗子吃什么,点心吃没了下人们会立刻上新的来。 其实大部分聊天时候的点心、下酒菜都是摆设,顶多是说到关键的时候举杯喝一口,剩下的时间可能直到谈话结束菜都是纹丝不动的。 李季和二狗子显然是清流,有他俩在,厨房都觉得只是做饭了。 眼瞅着丫鬟们上了三次点心小菜了,县太爷终于结束的谈话,笑道:“你瞧瞧,咱俩都有家事捆着,还聊了这么半天的闲话。行了,你先带着美妾回去吧,我这边还想着多跟儿子说会儿话,好容易找回来,说个几天几夜都不嫌多的。” 县丞也站起身,带着赵如月和随身的小厮离开了。 眼瞧着人离开了,李季才叹了句:“饿不知道这么做好不好,但愿别害了她。” “是她自己选的,怎么也怪不到咱们身上。无聊透了吧,其实这府里头也就是瞧着大,未必有你们乡下有趣。”县太爷柔声笑道。 “也不一定。关键是在家里头一天到晚的活多,养着那些牲口还种着地,勤快些是一刻都不闲着的。倒是在这府里头,什么活都不用干,只管着吃喝玩乐,就显得米意思了。” “再家里头都忙什么?”县太爷颇有兴致道,他也想多听一听二狗子之前过的什么日子。 “早上起来先把饭做上,然后喂牲口,等收口喂完了饭也好了,吃过了饭再去添些食,然后去地里头看看那有什么活。有时候牲口下崽子就要忙些。舍不得给牲口光吃粮食,像兔子这样的又不能往出放,就要上山去割草。前两年是辛苦,今年好了,家里头银子多,干脆雇村里人割。现在存了不少,等到了冬天也够喂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所有乡下人的每一天。城里的也是这样,只有少数人家,会选择在晚上出去吃喝玩乐,比如妓院一类的。 县里头倒是有一个妓院,不过没两个姑娘,因为有钱的人家不多,舍得花钱的更少。 “虽说辛苦,却是乐在其中的。”县太爷喝口酒,“长安也是适应了这种日子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适应。我倒是像给长安请个先生教他读书认字。虽说年龄这么大了读不出个什么来,好歹学上几天的圣人书。可惜我公务繁忙,不然就亲自教了。” 县太爷这个想法很正常。他自己是一甲探花郎出身,按理说孩子也应当是个饱读圣贤书的天子门生。奈何打出生起没见到过亲爹,大字不识一个。 若是二狗子小十岁,李季肯定不会阻止,可现在的二狗子都这么大的,换个人儿子都上一两年学了,那里来得及? 而且这不是年龄大小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学的问题。 若是个黄口小儿,心思尚未成熟,那么大人怎么教,他就怎么学。读书认字顺其自然。可长大以后心思基本定型了,再让他念书何其困难。 李季酝酿一下说辞,道:“按理说二狗子是您儿子,您怎么决定我是说不上话的。只是您有没有想过,二狗子现在学还能学进去吗?不说别的,我跟二狗子在一块快两年了,好多二狗子从山上带下来的习惯还没改呢,甚至为人处世上头一点都没变,遇到不熟悉的后脑勺看人,理都不理会,这还是我日夜提耳朵教的。” 李季喝口酒润润喉咙,继续道:“你要是非要他学,我心里头是担心的。他若是有心思学还好,若是没心思学,是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棍棒相加的,他若是不如意了直接有了走人的心思,说句实在话,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