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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成天不在状态。周五晚上,程殷给他打了个电话。 “出来浪。”程殷说。 “浪个屁。我要睡觉,你自己浪吧。”方源没精打采地说。 “请你吃烧烤。” 方源斟酌了一下,“不想动。” “茄子、烧青椒、韭菜、年糕…”程殷慢慢数着。 方源在电话那头无语了三秒,“妈的,能来点荤的吗。” 程殷笑开,“我在老地方等你,就那家矮子烧烤。” “你还真是对这家店情有独钟啊。那一排那么多烧烤店,味道都行,你每次都去那家。”程殷听到一阵动静,估计方源起床了。 “这不是看着店名适合你么。”程殷接到。 “靠!我有175,不算矮子。”方源恨恨地说。 程殷笑起来,“不是173嘛,又谎报身高。行吧行吧,我给你揣着,对外宣称175。” 方源咬牙切齿,“谁谎报了?” “赶紧过来,我在那儿等你。”程殷挂了电话。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底下就一阵吵闹。李彧正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之间像他爸更多,紧抿着的嘴唇却跟他妈又一模一样。头发长了有些扎眼睛,他都忘了该剪头发了。 李彧抓着洗手台的边缘,把头埋下去浸进了水里。猛地抬起头时,镜子上立马被溅上了水珠,李彧眼睛有些发红。 楼下的动静大了不少,那家夫妻长年累月地吵架,整栋楼都不堪其扰。 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窗户传到外边来,“你弄死我嘛!”,孩子的哭声也立刻伴着这声不怕死般的无畏宣言传出来。 砸东西的声音、女人的哭泣声、男人发怒的吼声此起彼伏,而可怜的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也不断。 李彧茫然地看向窗外,群星粲然,夜色深沉。 显然小小的喧闹对于宇宙而言,什么都不是。 但对于一个家来说,如果没有平安喜乐的气氛,一个家就只是一个空壳子吧。大吵大闹的生活,就像水泥,冰冷、毫无生机,最后和着水建造成僵硬的房子。没有气息,就仅仅是房子,不是家。 李彧换上跑鞋,出门跑步。耳边只有风声呼啸和自己的喘气声,反而让他觉得清净。 李彧跑完步,绕着小区缓步走了一圈才上楼。运动完之后整个人轻快了不少,上楼时也没注意看,等他开了门才发现屋子里灯亮着。 一位四十多岁的美妇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姿势优雅漂亮,手里拿着本书。 李彧在门口愣了愣,才慢慢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他走到客厅,规规矩矩地叫了声“母亲”。 沙发里的人抬起头,随意翻了翻手里的书,,问到:“怎么看这种书?” 那书是李彧下午回家后看了一部分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他也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来这儿。 李彧慢慢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又往边上挪了挪隔了远些,“只随便翻了翻。” 李彧母亲将那本书合上,又放到茶几上去。她抬眉,看着李彧,漫不经心地说:“少看这些书。乱七八糟的,不管思想价值怎样,形式上都粗俗不堪,没什么读的必要。” 李彧突然有点想笑,不管内容先看形式么? 李彧低着头,把书收到一边,问到:“要喝牛奶吗母亲?我去热…” “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回去。”母亲打断了他的话,他本来想说喝点热牛奶会睡得好一些的。 李彧轻声说:“哦。” “我约了郑老师在这边谈演奏会的事情,顺路过来看看你。”她解释了一下。 李彧笑了笑,点点头。她口中的郑老师是很厉害的舞台导演,他母亲兰岚是国内小有名气的钢琴家,这次两人应该是要合作了。 “小彧,最近学习累吗?”兰岚问到。 李彧摇了摇头,“课程很轻松。” 兰岚笑着揉揉他的头发,“那挺好的。课程轻松的话多练练琴,别给丢了。” 李彧没说话。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钢琴,上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不过那儿灯光暗,估计也看不太出来。 他向来爱干净。屋子里纤尘不染,柜子也总是擦得发亮。唯独那架钢琴,他基本上是绕着走的。 母亲每学期也来不了这儿几次,他每次都挺期待她来。但是来了就像这样,不知道说什么。李彧沉默了半天,都准备去书房找本书给她看了,兰岚自己站了起来。 “小彧,时间不早了。我先过去了,谈完了我就回去了。你…”她有点犹豫。 李彧立马接过她的话头,“我做会儿作业就休息了,这周作业挺多的。” 兰岚点了点头,摸摸他的脸,又帮他理了理衣领。“那我先走了。” 李彧站起来,送她到楼下。 兰岚又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楚是怜爱还是别的什么。 李彧冲她一笑,一瞬间像个孩子一样,笑得特别乖巧。 兰岚心里一阵酸涩,脱口而出:“小彧,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李彧一惊,眼睛飞快地闪过一片光亮。他握紧手,指甲掐着手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兰岚叹口气,“还是算了,这边离学校近,你上学更方便一些。” 李彧动了动嘴唇,“嗯。” 李彧目送着母亲的远去。 等到车子消失在渐深的夜色里,看不太分明了。李彧才收回视线,没急着马上回去,他慢慢在街上转着。 逛过的一家小店在放歌。 “Hot summer night,mid July,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李彧抬起头,乌云一点点漫起来,中间一方天空还较为明朗,有一轮小小的月牙儿,细细长长。 他现在不想回去,黑漆漆的屋子,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屋子里还有着兰岚的气息。那是她一直用的香水,兰花混合着松针的味道,特别好闻。是他小时候,一直留恋的,mama的味道。 就慢慢在这儿转转吧。 方源到时,程殷就坐在烧烤铺的小桌前,穿着黑色上衣,盯着手机看得欢。 油烟从烧烤架上冒起,黑架上滋滋流着油。师傅上下翻转着烤串,香味很快飘了出来。 方源瞅了眼,又添了十几串rou,才走过去在程殷对面坐下。 等到老板端着一盘子烤串过来放桌上,方源就眼疾手快地从盘里拿了串鸡翅膀开始啃。 程殷看着他迅速沾上一大片油的嘴角,嫌弃地皱起眉,递过去一张纸。“看你这德行,能慢点吗?你说方婷要是从这边过,瞧见了,以后还看不看得上你。” 方源吐出骨头,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