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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走过去开了门。 浑身的寒气都挡不住他鼻息的炽热,程殷喘着粗气,额角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汗。 但他的眼睛很亮,像是被一地的白雪映亮了双眸,可惜南方极少下雪,更没有能够铺满一地的时候。 李彧突然想到那句“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状态啊。 程殷走进屋里,换了鞋就到厨房去。 “你胃疼得厉害吗?”程殷把一包东西放到厨房的案板上。 李彧跟在他后面,下意识地遮掩着,“没,还好。” 程殷对他笑了笑,指着电热壶说:“水是烧好了的?” 李彧嗯了一声。 程殷把电热壶拎起来把水倒进了开水瓶里,又倒了一杯水递给李彧。 “你先喝点热水,我给你煮点面。吃了东西再吃药。”程殷说。 他没有问李彧吃没吃晚饭,明明说自己是没地方去,却带了一包挂面和青菜来。 李彧看在眼里,心头暖得如阳春三月,又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来。 “拿杯子上边儿,小心烫。” “好。” 李彧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程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哗啦啦的水响声,程殷慢慢讲话的声音全都在他耳际响起,热闹得厉害。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甚至让他有点昏昏欲睡。 程殷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去沙发上坐着吧,煮好了叫你。” 李彧掀开半闭的眼皮,点了点头。 刚在沙发上坐下不到十秒,李彧就一头歪倒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程殷的声音了,“李彧,李彧,起来吃面。” 李彧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眼前白花花的,看不清楚东西,还有点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程殷摸了摸他的额头,扶着他坐了起来,“李彧,你好像有点发烧。” 李彧回了一句:“是吗?”,嗓音嘶哑得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眼前还是花的,李彧又闭了眼,让眼睛休息一下再睁开应该就好了。 但是有热气扑到了他脸上。 程殷一手扶着他,一手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喝点水。” 李彧没有防备,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对方的动作轻柔体贴,一滴水也没漏出来,而水温更是合适到让人害怕。 李彧一时间心惊rou跳。 “Love looks not with the eyes, but with the mind, And therefore is winged Cupid painted blind.” 一瞬间想到这句话,李彧近乎晕眩。 此时此刻闭上了双眼的他,内心的眼界竟由此打开,一切都看得太清楚了: 程殷喜欢我,这个认知此时毫不模糊,明明白白涌进去他脑海。 李彧恍恍惚惚想起一句词:“两相思,两不知。” 理智尚存,李彧抓住程殷的一只手,睁开眼,“你是不是喜欢我?” 程殷心下大震,一动不动定在那里,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一滴冷汗流下,程殷想,他会怎么对待这份感情? 李彧的眼里没有半分期待或厌恶,这一刻程殷仿佛面对生死抉择,他没办法从李彧那里猜出他所期待的答案。 程殷咬牙,“喜欢。”喜欢,特别喜欢。喜欢到没法撒谎说不喜欢。 程殷死死地盯着李彧,心如擂鼓。他看到李彧慢慢皱起了眉,心开始往下沉。 不料李彧说:“你凑过来一点,我没听清。” 程殷咽了口唾沫,屏气靠近他的耳朵。正待开口,李彧却转过脸迅速吻了一下他脸颊。 程殷惊得睁大眼睛,从后颈到脸上,火速烧了起来。 李彧迎上他的目光,因为发烧双眼显得湿漉漉的,双眼皮敛得更紧,眸光潋滟,他一点一点笑开,最后笑成表情包,“想不到吧?” 程殷定定地看着他,愣了半晌。 等回味过来了,程殷一巴掌轻轻呼过去,“谁教你这些话的?”想不到吧?气氛全给毁完了! 李彧大笑,笑得开始咳嗽,“我不知道。我平时就捡那么一两句好玩儿的话。” 程殷无奈地拍拍他的背。等他平复了,再给他喂一口水,程殷又把他扶起来,“把面条先吃了。” 第33章 第 33 章 李彧晕沉沉地吃了面,程殷又把胃药递给他。 吃完了李彧困得不行,程殷扶着他去洗漱,完了又把人塞进被子里。 李彧很快睡着了。 程殷坐在床边,看着李彧的眉眼,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儿。 前一段时间成天都担忧李彧是不是同性恋,下午刚解开心结,李彧就重重地撞到他心上,甚至还吻了他一下。 李彧睡得并不安稳,心里装了事情,就算脑子晕乎,也总留着一分清明。 他并非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相反,他看得很清楚。 不过李彧并不担忧。 对于爱情,李彧的义无反顾,与父亲的一脉相承。 隐隐约约有猜到过程殷的心思,但他并不确定。也许今晚太冷了,程殷太过温暖的举动使李彧恍然大悟,心里莺飞草长,一跃而入春天。 李彧朦朦胧胧地想:亲都亲了,还该说什么? 睡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李彧一睁眼,却没看到程殷。 李彧嗓音沙哑地叫了一声,却没人应。 李彧慢腾腾地坐起来,靠着床头,仔细回忆着,刚才程殷的反应有意外有惊喜,还有一股……悲哀。 李彧半合上眼。 过了几分钟有人开门的声音响起,程殷拎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李彧斜着头去看他。 程殷看着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头一软,他不会是以为自己走了吧? 程殷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把塑料袋放到床头柜上,解释道:“我下去买了点退烧药。你现在胃好点没有?” 李彧点点头。程殷把他推进被子里,又取出温度计给他,笑着说:“以为我走了?” “嗯。”李彧看着他,眼里全是认真。 程殷抿了抿嘴唇,慢慢开口:“乐极生悲,这句话很对。” 李彧迷茫地问:“因何而悲?” 悲他终于还是引得李彧上了这条贼船。 从此野渡无人舟自横。 他们二人入了这孤舟,要驶向哪个码头,都只能一人一楫。 程殷看了看他发红的脸,无辜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李彧,你喜欢我。这个讯息我没接受错吧?” 这么说起来,李彧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刚才那做作的一吻,实在有些丢人。 不过他明明白白给出了回答:“我喜欢你。” 程殷笑,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