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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家里还有没来得及送过来的,看着一堆书脑袋都发懵。 忙活了大半天苏辙就不愿意动了,懒洋洋的坐在书桌前一边啃苹果一边看吴开乐安安静静的整理书籍,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他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相册,或者说是吴开乐的个人相册,照片是不同角度偷拍的,地点应该是在国外。 “这是偷拍的吧?阿时真是够了。” 吴开乐扭过头看了一眼点点头,“那时候对镜头有些恐惧。” 苏辙翻了几页后顿住了,前面几页是正儿八经的照片,可后面这些都是满满的人物状态,类似治疗进度。一张照片一个说明,字迹清晰工整,还附带日期,这完全就是个详尽的观察册子。 这得观察的多仔细?还今天多吃了一碗饭比较喜欢甜食,真是……苏辙扶额,咽下最后一口果rou合上册子,站起身打算把这本东西摆好却发现竖起来的册子底部不齐。他摊开抖了抖,册子里掉出一封薄薄的信封。 苏辙瞅着这“TO吴开乐”的俊秀字体,想着不是时越扣下了小姑娘给吴开乐的情书吧?不过如果是扣下的时越不会放这么显眼的地方,这册子吴开乐随时能翻到。于是他秉承着“耿直”的好原则把信一扬调侃道,“行啊小吴,这是留着哪个美人给你的情书?” “嗯?什么情书?”吴开乐把空箱子往书房门口一放走过去看那所谓的“情书”,谁知才一眼,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封信看。 苏辙吓了一跳,眼看吴开乐一副要昏厥的模样急忙上前扶人,手还没碰到肩膀呢就被推开。吴开乐深知自己反应大的让人受了惊吓,他压下心里涌上的恶心感,镇定的给苏辙道歉,拳头握的死紧,指甲嵌进rou里。 “抱歉,我……”吴开乐抿抿嘴,“这件事--” “这件事我必须告诉阿时,他昨天就说这段时间没给你做过心理干预不太放心。”苏辙严肃的神情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陪你直到阿时回来,或者你想一个人待着也行。” “谢谢,我想一个人。” “好,这里什么都有,有需要给我电话,钥匙在玄关的柜子上。”苏辙简短的交代完注意事项,皱皱眉头驱车离开。当然,给时越的通知是必要的。 第六章 苏辙离开后屋子里顿时沉寂下来,吴开乐紧盯着那封信深吸一口气才迈开步子走过去,在即将触碰到信时犹豫了一瞬,尔后把手按了下去捏起信件。这小勾尾的字体他再熟悉不过,属于那个不知是该称为挚友的凶徒还是杀姐的仇人。 对于那件案子那个人,理智上他认了可情感上接受不了,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吴开乐逃避似的不愿意去回忆和触碰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时越对此也认同,称之为遗忘疗法。多年下来,他反应是淡了许多但还做不到十分镇定。吴开乐想:既然已经回来,那么逃避没有用,只不过旧伤会被撕的鲜血淋漓罢了。 吴开乐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拿着信坐到书桌前才发现,这封信没被拆封过,封口完好无损。吴开乐有些诧异,当年委托时越全权处理他的一切事务,包括查看各种信件,这种对治疗有帮助的信应该不会被漏掉才对。 难道是最近得到的? 吴开乐想了想,还是把信夹了回去。之前时越才发过一次火,他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至少等时越回来一起看,他不想时越生气。 对于当年那件事他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就算有,也被时光消磨干净,何况罪犯已经伏法,再恨也无济于事。他只是痛心,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失去了他的亲jiejie和挚友。不明白为什么好友会变得如此陌生,说出的话还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事后想想关于对方的杀人动机疑点重重,而且入狱后等待判决前要求见面还被上头驳回了。为什么呢? 吴开乐走出书房,站在客厅的窗前长吁一口气。他看到小花园外面的路上有行人在遛狗,这才想起来不远处是个小公园,公园外边什么都有,来的路上还看到了个很大的生活超市。吴开乐看看时间,拿了钥匙出门采购,他刚看过了,冰箱里没有菜,厨具倒是齐全。 花了点时间逛了四周,买完菜。吴开乐拎着大袋小袋不由得感叹,苏辙这小区找的真是煞费苦心,不同于现代快节奏冷冰冰的生活方式,这里生活气息不但悠闲,还热火朝天的。刚回到家门口正好碰上邻居的一对母子,母亲在浇花,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站在自家院子揪一只哈士奇的耳朵,见到人礼貌的打招呼,声音清脆。 吴开乐回了声好,与对方闲聊了几句才进屋子。 当四菜一汤上桌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吴开乐拿起被遗忘了许久的手机,别说未接来电,连一个信息都没有。按理说苏辙离开时就应该通知了时越,他还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结果半个下午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这不符合时越一贯的做事风格。 吴开乐叹气,也不知道这是师哥等着自己主动交代还是真的有事在忙。 在六点过一刻时吴开乐的手机终于响了,来电人--安宁。 才按了接听键,安宁的声音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了小吴同志!虽然明天也能问但是我憋不住了!你在忙吗?有时间吗?只需要五分钟就够了!真的!” “你慢慢说,我有空。” 安宁舒缓一口气,道:“案子有了新转折,队里正吵着呢!我也想为队里做点事。汪队说你分析能力一流,我需要你帮我串一下线索,可以吗?” “你说。”吴开乐走进书房坐下,翻开空白的笔记本,“我听着。” “下午一点左右,空谷大学又出事了。是之前那个割腕女讲师的助教,她意图跳楼轻生,被那个老躺枪的倒霉男讲师发现拦住了。咱们到的时候发现时教授也在,但是那个助教根本听不进话,总唠叨一些什么‘她不会丢下我’的话,一会儿又状若疯癫的破口大骂,前言不搭后语的。为了配合救援,时教授差点被拽下楼,好在他抓住护墙边缘还拉住那个助教……不严重只是手臂脱臼了。” 吴开乐脑袋突地嗡嗡响,他知道队里的同事称呼时越为“时教授”。那句拽下楼一出口,他便紧紧的闭上眼再也听不进任何话语,脑海里瞬间浮现出jiejie满身是血浑身抽搐的画面。电话那头的安宁还在继续说些什么,好半天没听见回应,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小吴?小吴你还在听么?” 吴开乐奋力的咽了口唾沫,嗓音是压抑的哑,“在。” “你是怎么想的?给我捋一捋线索,太乱了我完全没有头绪。” 吴开乐处于一种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