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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那恶魔肯放过他吗? 出乎凤歌的意料,宇凌神色复杂地瞟了他一眼,冷静得惊人,“大哥,我刚才玩过头了。” 齐王精明能干,又善于审时度势,与宪王同为皇后所出之嫡皇子,在父皇眼里,是很好的继承者,只是由于晚出生了几年,而在太子争夺战中落下风。 不过,只要宪王未大婚,他就有希望。所以,他不可以有任何丑闻,更不能违反先皇祖训,贸贸然与一位平民男子yin乱。 他眼里的凶光尽掩,神色高贵而华美。 宪王不解地说,“你不是该从东边入林吗?我一直找不到你,若不是如公子提醒,我险些没法赶到……” 宇凌乖巧地伏在他膝上,喘着粗气,“宪哥待我最好!” “闹成这样,我如何向母后交代?” “大哥,请您千万不要告诉母后,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好,我送你回去。”宪王立刻吩咐侍从,为他涂药裹伤,不太安心地追问道,“你和凤歌究竟在搞什么?” 宇凌眸光狡诘,低低地笑了,“臣弟觉得他有趣,想接到府中玩,偏偏他脾气硬,不肯离开白云寺,大哥帮我向如公子要人,好不好?” 心中笃定,宪哥那么疼爱自己,怎么会推拒这个小小要求。 宇凌眸光一转,狠狠地盯着凤歌,暗想,一定要把美少年捉到手中,肆意凌辱,让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主宰命运的强者。 第12章 非礼勿视 宪王听了皇弟的请求,转头不语,心里犹豫不决。 对他而言,怀礼就如天空中的皎月,明亮而遥远,是他真心尊敬喜欢的人。 如果怀礼执意偏袒凤歌,他纵然心疼小弟,也没法拉下脸,以势逼人。 在怀礼面前,他一直是那个手足无措的青涩少年,怀着无法倾述的恋慕,小心翼翼地追随。 明年,他就必须大婚了…… 而怀礼待他,似朋友似知己,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得之不易的感情,被自己的冲动毁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他变得优柔,一切都还是暧昧不明,他体会着青春的冲动,品尝着暗恋的痴狂,为自己喜欢上一名男子而困惑,而焦虑,无法安睡。 他望着心仪的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唉,如公子,我多么羡慕凤歌,能被你搂在怀中,尽情地享受肌肤之亲…… 怀礼与他灼灼的目光一触,低下头去,诚恳地请求,“请两位王爷恕罪!凤歌年轻不懂事,是小官管教不严,铸成如此荒唐大错,对不起!小官改日定来齐王府负荆请罪。” 说完,他抱起已陷入昏迷的凤歌,准备离开。 帐内外的王府侍卫们,迟疑地拦住去路,怀礼身份不一般,与两位王爷的关系甚笃,他们不敢造次,但是职责所在,不敢不挡。 宪王威严地吩咐,“今天,齐王玩闹之事,是谁也不许多嘴,本王自会处置,你们都退下。” 既然皇子出面,众侍卫即刻遵命让开。 “多谢宪王殿下,臣先告退。”怀礼冲着他抱歉地笑了笑,走出帐去。 宪王感到淡淡的失落,如公子,昨天还好好的,此刻为了个陌生的少年,你我却生疏致斯?从何时起,你不再唤我宪儿,即便直呼李宪……也好。 他脱口而出,“叫我宪儿吧……” 那么低柔的声音,恍如叹息随风而逝,怀礼已走出十几步远,却似乎听见了。他转过身,眸色温柔,以口型无声地笑道,“宪儿,保重!” 这一笑,如桃花灼灼,清艳绝俗,空中升起了五彩焰火,天地都黯然失色,只剩一张笑颜。 李宪一怔,整个心都涨满了欢喜,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瞬。 宇凌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嘲讽地摇了摇头。“大哥,你是个痴人。” 李宪不辩,恍惚地微笑着,抱起宇凌,命令众侍卫,“走,回齐王府。” 本届京城初夏狩猎大赛,圆满结束了。 胜出者为监国大将军,当今皇帝的御弟惠王李翔,他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位高权重,相貌俊美,仪态高雅,却似有隐疾,不喜女色,被他冷冰冰的视线一扫,赛场顿时鸦雀无声,少女们吓得小心肝砰砰直跳,哪里敢肖想高攀? 另外,宪王、齐王和如公子提前退场,回鹘王子萨蛮因故未参加,使得不少待嫁的怀春少女怅然若失。 现在,城中百姓最感兴趣的八卦,就是带发修行的如公子,一向清心无为,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一位少年忿然离开,那位神秘的疤脸美少年,会是谁?两人有什么关系? 有些好奇人士,便借到白云寺烧香之际,向小沙弥或武僧打听,结果一问三不知,越发引起大家探究的兴趣。 这天,释想刚打发走一位好事之徒,师弟兴匆匆地跑来,俯在他耳边道,“好消息,凤歌醒了!” “真的吗?我去看看。”他飞奔赶去西厢房。 凤歌昏迷了三天才真正清醒过来,迷毒虽解,胸口经脉为齐王震伤,呼吸之间忍痛难挡。 房内,闻不到师傅身上特有的月桂幽香,没有怀礼那如莲似雾的清香。 他很高兴自己活过来了,又有些担忧,在夏苗之际,自己惹下滔天大祸,不知怀礼怎么应付过去的。 “如公子好吗?”这是凤歌睁开眼问的第一句话。 释想有点为难地说,“还好。”并不肯多讲。 凤歌心知有异,也不勉强对方,笑道,“多谢你的悉心照顾,请转告他,说凤歌大恩不言谢,终有一日会舍命报答。” 老实人应道,“是。” 他与两个小沙弥端水送药,喂凤歌服药,用了点清粥小菜,便退了出去。 当晚,凤歌忍着伤痛,背了个小包袱,走出西厢禅房。 月明星疏,虫鸣风轻,他抿着嘴,有点落寞, 这一次下山,原打算一雪前仇,却几次三番错过机会,难道是老天在保佑齐王? 那恶魔一日不除,他难消心中怨恨。 然而,如公子何其无辜,他不再忍心拖对方下水。 刺王之罪,轻则斩首,重可招灭族之祸。此番,怀礼表明态度包庇到底,就是拿性命相托,一旦刺杀成功,追究起来,怀礼难以脱身。 这样的情意,太重,他承受不起。 怀礼的卧房亮着一盏灯,穿过微湿的雾气,照在凤歌的身上,有一种温柔之感觉。 很久以前,他似乎就在期盼这样一份温暖,一份光明,可以指引他的心走出阴暗。 可惜,他一路飘零,早已面目全非。 凤歌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那片光影。 不远处的卧房内,似乎传来一声呻吟,低不可闻,凤歌迟疑了。 终于抵不过良心,他飞掠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