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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近在咫尺,他一反往日的桀骜凶悍,没有挣扎,没有抱怨,静静地盯着凤歌,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从容。 凤歌感觉无趣,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复仇,对方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心平气和地向世界告别。 凤歌迟疑了,这人真的是齐王吗? 迷懵中,凤歌的脑海中响起月华熟悉的声音: “凤儿,别追了,你是一位强者,与猛虎烈兽搏斗,才是真男儿!只有懦弱的人,才对受伤的小动物穷追不舍,赶尽杀绝……” 师傅啊,我的月华……凤歌的手抖了一下,犹豫了。 家人惨死,黑牢受虐,敌人残暴而危险,一年来的遭遇,让他习惯用力量说话,睚眦必报,他不再温柔体贴,不再通情达理,他退化为一个原始的野蛮人。 他遗忘了优雅的礼仪,忘了月华的循循教导,忘了坚信的行事准则。文明的面纱一旦摘下,就是自私残忍的真相。 然而,他还是他,虽然那个温雅的少年已逝,他的灵魂依然保持了一份清醒,无法下手虐杀无能的弱小,即使对方与他有深仇大恨。 他始终无法变成齐王那类人。 屋外传来低低的喧哗声,隔壁的房门打开了,游黎欢呼一声:“师傅,太好了,我总算见到你了!” “哦,阿黎,你看见一位穿月白长衫的漂亮公子吗?” 宇凌听到外间的对话,眼中有明显的恐惧和厌恶,无望地转开头去。 凤歌打量身下气息紊乱,香汗淋漓的少年,不禁笑了,看来齐王是言琅今晚的猎物。 要把他交给采花大师调教吗? 凤歌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言琅逼死师傅,其罪当诛,不能轻饶。 他故意捏起宇凌的脸,凑在其耳边恶意地问:“你怕了,需要我打发他吗?” 宇凌眼中含泪,眉目楚楚动人,点头道:“谢谢你!” 凤歌恍然发现,齐王的眸光清纯,干净得像初生的婴儿,就算是最好的逍遥派弟子,也没有这么精湛的演技。 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心里有一丝淡淡的不快,他有点生自己的气,此人明明是罪大恶极的混蛋,我为何下不了手,为什么? 宇凌嘴角上扬,浮起一个柔和微笑:“公子,我今日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很像我儿时的一位好友,我的头受过伤,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过,我一直记得小彦……” 凤歌厉声喝道:“别说了!” 宇凌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俊脸苍白,颤声说:“我这么让你讨厌?” 凤歌冰冷的目光,如刀子扎在对方身上:“想讨我欢心,就要付出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宇凌一楞,忍着悲伤,幽幽地说:“听说,我以前恣意妄为,做了一些坏事,也许,我正在付出代价?” 第28章 往事如风 有些往事,一旦揭开丑陋的伤疤,就会看见腐烂的脓血,让人无法忍受。 凤歌心中翻滚着满腔仇怨,沉默地望着身下的少年,思量着该怎么对付他。 此刻,齐王就好像一条妖魅的小蛇,伤人的毒牙已被拔除,徒有美丽耀目的外貌,温热的身体因春药而缓缓扭动,不自觉地贴向凤歌,腰臀款摆,手脚哆嗦着缠上了凤歌的背。 他见过男宠献媚的丑态,知道自己模样好不到哪里去,心中又鄙视又痛苦,眼睛红了一圈,竭力克制想抽身,浑身毛孔却冒着热气,让他情欲高涨,辛苦难捱,将凤歌抱得更紧。 凤歌眸色冰寒,唇边挂着冷冷的讥笑,存心要侮辱打击对方,一探手分开宇凌的双腿,捞起昂扬的欲望,紧紧一握,居高临下地说:“你竟如此yin荡!京城的小倌花魁也比不上你无耻!” 宇凌受到羞辱,心里抗拒想逃,但是分身被抚弄得极其舒爽,一阵阵激烈的快感冲击着他,令人无所适从。 进退两难中,他的双腿自有主张,诚实地打得更开,环上凤歌的腰,湿润的眼睛媚如丝,嘴里溢出呻吟:“喔,不要停……” 他本有闭月羞花之貌,剥下狂暴恶毒的外衣,袒露出来一副春情荡漾的美态,哪里有半分恶魔的气息? 凤歌怔住了,这样的姣美少年,不是他一直以来痛恨的齐王! 在记忆中,曾有一位童年的伙伴,拥有艳丽的容颜,以坚强的外壳武装自己,掩藏自己的娇弱无害…… 不,凤歌掐断思绪,逝者如风,他不想再被从前所羁绊。 “够了!趁我没改变主意前,快滚吧!”凤歌翻身下床,将齐王狠狠地推开。 宇凌跌在床边,俊脸绯红,前端翘起似有液体渗出,亵裤上留下一团濡湿,他羞愧难当,双手掩住私处,声音发颤:“公子,多谢不杀之恩。” 凤歌没有再看他一眼,迅速穿戴整齐开门来到院子里。 宇凌敛去娇羞之媚色,凝望凤歌的背影,陷入沉思,似乎在搜索往日的记忆。 他撑起身体,咬破手指尖,运功排出几滴毒血,神情冷漠地掠出门外。 此时,月明星稀,树影重重,夜风微凉,隔壁的窗口大开,可以见到言琅金刀大马地坐在游黎房内,仍然是招牌夜行黑衣,黑发披肩,正板着脸训斥徒弟:“阿黎,我好不容易占了逍遥宫,你为何不呆在宫中管事?” “师傅,我和凤师哥来京城找你。” 凤歌心中怒气陡升,朗声问候:“言琅,真巧啊!” 言琅一怔,来到院子里,警戒地退了半步:“你想干什么?” “你居然害我师傅!接招!”凤歌忍无可忍,轻烟似的掠过去,犀利的掌风如海啸,狂呼而至。 言琅飒然心惊,没想到一年不见,对方的功力已经精进如斯,他屏气凝神,拼足全力与凤歌对了一掌,高手对决,立见高下。他一张口,“哇”的喷出一篷血箭,身子如风中落叶,坠势不止,连连退后,好容易稳住身形,惊呼:“你竟然要杀我!” 凤歌冷笑:“不错,留你这祸害作甚!” 他揉身再上,拳脚毫不容情,言琅力竭败象已现,又吐了一口血。 游黎在一旁心焦地哀求:“凤师哥,请放过师傅吧!” 说着,奋不顾身地抢入战团,冒险接下凤歌的攻势,对言琅道:“师傅快走,我挡一挡。” 言琅估量今日若不走,非死即伤,抱歉地说:“徒儿小心,后会有期。”拖着伤臂窜出院子,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 凤歌收掌,蹙眉道:“游黎,下次再阻我,定不饶你。” 游黎放下心来,知道凤歌原谅了自己的冒失,他乖巧地鞠躬又作揖,拉着凤歌的衣角:“凤师哥,多谢你!师傅待我不薄,我不忍心……” “若不是看你孝心可嘉,诚挚待人,我才懒得理你。” 游黎更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