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凡间生活1+2

    请好了假,庄凡心情很是愉悦，回了实验室间隙还给观音发了条微信。

    “不眴在家干嘛呢？想我没？”

    不一会儿，手机咚一声，庄凡拿起来一瞧，是个表情包，一大一小两只胖猫,正围着火锅馋得流口水。

    嗯嗯嗯？去吃火锅了？对了,他没给家里那三个准备午饭啊！

    庄凡看看时间,好晚了，哒哒哒打了一行字,发过去,“饿了？出去吃饭了？火锅好不好吃？”

    很快下一个表情包又来了,一个长耳朵小兔子,转过脸来,脸上挂着两个宽面条泪，庄凡噗嗤一下子笑出声儿，估摸着观音是给辣着了，就回了一个大猫亲小猫的表情。

    那头再没回，庄凡脸上带着笑,又进了实验室，即便发现小刘把蓝枪头掉了一地，他也没不高兴,自己蹲那儿挨个捡起来丢了。

    干了一下午活儿，四点多钟的时候,楚博过来实验室溜达了一圈儿，问道：“几点能弄完？”

    庄凡道：“转膜弄完了，正泡着牛奶呢，还有个PCR跑着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楚博抬起手看看时间，道：“那你先回吧，剩下我弄。走吧。”

    庄凡一愣，道：“我也没什么事……”这把领导丢下自己先走，不太好吧？

    楚博挥挥手，道：“人生大事就在眼前，还说没什么事儿，约约会，促进促进家庭和谐不好么，赶紧走！少废话！”

    庄凡脸一红，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道：“那我真走啦！”

    楚博道：“走吧走吧，小刘早走了，你也赶紧走，我好消停儿待会儿！”

    庄凡知道楚博老婆孩子都回了老家过寒假，还没回来，元宵节之前，他都是以实验室为家的，所以也不客套了，他手里这俩实验都是实验室常做的，也没什么难度，因此便脱了实验服，撒丫子溜了。

    一出大厦门口，庄凡抬头一瞅，天上竟雾气蒙蒙地飘起了小雨，他打个寒噤，又掏出手机来，给观音打电话，没响两声，电话就接通了，庄凡听那头观音迟疑地喂了一声，不由得笑了，道：“是我啊，不眴，在哪儿呢？”

    电话里传来一阵如释重负的吐气声，观音道：“凡凡怎么打电话来？我们在家呢。”观音目前就会用手机看电视剧，别的功能用的还不是很溜，至少打字就不行，庄凡也还没来得及教他。

    庄凡听着电话那头有音乐声，哐哐的动静还挺大，俩孩子鬼哭狼嚎的不知道在干嘛，热闹的不行，心里也挺开心，道：“中午出去吃火锅了？现在饿不饿？我下班了，要去超市买东西，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家等我？”

    庄凡一边说话，一边听着电话那头音乐声渐行渐远，又有关门声，四周也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又悉悉索索响了一下，应该是进了卧室观音，躺在枕头上了，只听得观音气若游丝地道：“我不想出门，我肚子痛。”

    庄凡吓一跳，道：“怎么了？是不是吃火锅太辣了？”

    观音吭哧了一下，小声儿地道：“不是，是吃得有些多，撑……”

    庄凡好无语，只好道：“那你乖乖在家，我等下带山楂糕给你吃啊！”

    观音道：“那你快点儿回来哦，我手机要没电了，中午在火锅店，服务员拿了电线给我充电，我才能坚持到现在呢！”

    庄凡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俩人又腻歪几句，他才挂了电话，打了车直奔超市，蔬菜水果，牛rou羊rou，各色小零食，他也没挑，看上啥拿啥，满满地买了四个大袋子，若不是他如今体力好，只怕都拎不动。

    大街上灯火通明的，庄凡也没敢用储物珠，谁知道哪里就有个摄像头了，他拎着袋子，叫了个滴答快车，好在这功夫人不是很多，没等多久，车就来了。

    把东西放在后备箱，庄凡自己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前面司机岁数挺大了，笑着道：“挺能买啊！这得吃到啥时候啊？”

    庄凡笑道：“这不刚回来，家里啥也没有了，啥啥都想买点儿，一不留神就买多了。没事儿，家里人多，都能吃，放不住几天！”

    司机叹口气，道，“唉，你们这是赶上好时候了，像我们小时候，年前要是家里没预备齐东西，这不出了正月，你都没地方买去！”

    庄凡笑呵呵地道：“那是，日子总得越过越好啊！”

    好在司机师傅不是个健谈的，俩人说几句路况，也就没别的话了，路上也没怎么堵车，庄凡下车一看手机，也不过才五点多。

    他拎着四个袋子，一路爬了七层楼，累得白冒汗都出来了，站在家门口乒乒乒一敲门，猴子第一个窜了出来，吧唧蹦到庄凡身上，嗷嗷地道：“师父赖皮！拿我数据线！”

    庄凡哎呦哎呦地道：“快快快下来，师父胳膊疼死了！”

    猴子赶紧出溜下来，紧张地道：“师父受伤了？”

    庄凡一戳小毛猴脑门儿，道：“还不是被你这个皮胖子给坠的，来，帮师父把东西拿进去！”

    悟空嘿嘿一笑，正好四个人一人一个袋子，拎回了屋。

    庄凡道：“两个绿叶子的袋子放厨房，剩下那俩拿去客厅。”

    他问观音道：“怎么样？好些没？”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消食片儿，道：“这个吃两粒，等会儿就好了。”

    庄凡怕两个小的没节制，也吃多了，弯腰摸摸悟空和八戒肚肚，见虽然鼓溜溜的，但好在也在正常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拎着装着蔬菜水果的另外两个袋子去了厨房，蔬菜鸡蛋保鲜，rou冻上，水果洗了拿回客厅，又淘了米进锅，按了电闸，打算等米饭好了再炒菜。

    悟空和八戒都好奇，围着观音道：“师叔，师父给你吃啥啊？”

    观音如今简体字认得十分的全，拿着药盒念道：“健胃消食片……”

    两个小的一听，立时没了兴趣，撒开手，奔着剩下的两个大购物袋去了，袋子拎起来几乎跟这俩皮猴子一般高，俩人笨笨磕磕的拿到沙发上，挨个看稀奇。

    观音站在厨房门口，自己拆了两个药片儿出来，按着说明书丢嘴里嚼了嚼，奇怪地道：“这不是药么？怎么尝着怪好吃的？”

    庄凡正洗水果呢，闻言回头笑道：“好吃也只能吃两片儿啊。”

    观音好气，道：“我也不是故意吃多的啊，孩子们点了一堆，吃不完怪浪费的！”

    庄凡抱着一盘子水果递给观音，揉揉他，道：“不眴好乖的！”么么啾！

    观音叹口气，道：“只可惜火锅不能打包。”

    庄凡好悬笑喷，他家不眴都知道打包了！

    回了客厅，庄凡问道：“你们还饿不饿？我做晚饭去，想吃什么？”

    悟空和八戒正瘫在沙发上，捧着薯片吃得开心，一人胳膊弯里还放着一瓶饮料，悟空的是可乐，八戒的是冰红茶，听见师父问，悟空起身刚想说话，就打了好大一个汽嗝出来。

    庄凡噗嗤一下乐了，道：“看来是吃饱了，那行，师父做了自己吃吧！”

    小毛猴子一捂嘴，金色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结果一时没忍住，又打了个嗝，简直气哭。

    八戒扑过来撒娇道：“师父，我饿，我想吃晚饭！”身上的零食渣顿时沾了庄凡一身，手上的油也都蹭庄凡裤子上了。

    庄凡摸摸八小呆的胖肚子，看看几乎空了一半儿的购物袋和一地的包装袋，再瞅瞅三徒弟rou嘟嘟的小脸，摇摇头，道：“胖胖啊，不是师父心狠，咱家吧，现在穷，师父养不起你，今天晚上，没有你们晚饭了。”

    八戒眨眨眼睛，扁扁嘴，眼泪在眼睛里兜呀兜的，都快掉下来了。

    观音又好气又好笑，在庄凡身后戳了他一记，道：“怎么又逗孩子！”

    庄凡哈哈地大笑起来，把俩徒弟抱怀里呼噜一顿，道：“两个捣蛋鬼，不许吃零食了！师父买来就是给你们吃的，怎么又忘了克制了？”

    兄弟俩站在师父膝前，羞愧地低下头，搅搅手指，小毛猴子还看不出来，八戒白些，脸上羞得红扑扑的，庄凡瞧着可爱，揽过来在一人在额头亲了一记，道：“好了，数据线在师父包里呢，自己去找出来，把手机充电吧，只是老规矩，充电不许玩儿，记住没？”

    俩捣蛋鬼欢呼一声，奔着门口就去了，果然在庄凡的单肩包里找了数据线出来，乐哈哈地充电去了，充上电，又跑来跑去的收拾零食袋子，闹得不行。

    趁着米饭在锅里闷着这功夫，庄凡也能坐下来跟观音说会儿话，他好奇地道：“下午我给你打电话，怎么听着俩小子在家鬼哭狼嚎的，干嘛呢是？”

    观音笑得不行，道：“还不是你，把数据线都带走了，他俩玩儿不成手机，只能看电视，学着电视里的人，唱歌呢。”

    庄凡回想一下，发现俩徒弟竟然没有一个嚎的在调上，这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过一会儿米饭跳闸了，庄凡去炒菜，观音跟着进了厨房，庄凡一边做菜，一边接着闲聊，他忽地想起今日楚博跟他说的事儿来，就问观音道：“不眴，今天我领导又叫我去考研，你说我要不要去？”

    观音对这时候的学历还不大懂，庄凡就给他解释了一下，又道：“没去唐朝以前，我一心想着攒点钱，然后继续回学校读书，那简直就是我当时全部的追求和动力了。”

    他叹口气，道：“我现在有点儿茫然，你说我还去不去考研究生？”

    观音便笑了，伸手摸摸庄凡有点儿卷的黑发，道：“为什么不去，去吧，便是我，也想去读读书呢，到时候，把悟空和悟能也送去读小学，咱们两个到大学去读书，就像一般凡人一样过日子，好不好？”

    庄凡笑出声来，探头看看客厅那两个正在你追我赶的皮猴子，摇摇头，心说这俩能在课堂上老老实实坐一天？他瞅着可不像，道：“怎么不眴也想起来上学了？这凡间的东西，掌握的再多，回到天上也没用了。凡人过日子，也不一定要上学啊，咱们出去旅旅游，我带你看看风景，尝尝美食，不也挺好的？”

    观音微微一笑，挥挥手里的药盒，道：“风景美食，放假休息也能去啊，就像你说的，如今凡人还是很厉害的，至少这么好吃的药片儿，天上的神仙们是做不出的，你三年没回天上去，兜率宫太上老君做的药丸子，一年比一年难吃了。”

    庄凡一挑眉，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道：“怎么会？我吃过老君仙丹的，不说入口即化，也是清香怡人的啊。”

    观音叹道：“甭提了，自打结界出现，天界与凡间隔绝，好些草药就不能从下界采摘了，老君的药丸子改了好些回药方了。”

    庄凡往餐桌上端菜，奇道：“我以为老君的仙丹，都是在天界药圃里找的材料，怎么竟还要下界的凡草？”

    观音道：“一些差不多的仙丹，还是要一凡草做辅料的，至少甘草就必不可少，还有类似薄荷冰片这些，凡间量多，质量也不差什么，何必还要再药圃里占个地方。”

    庄凡点点头，觉得很是在理，只是那些目前与他不相干，倒是观音，还叫他担心着，因此道：“消食片吃了好用不？”

    观音道：“就是觉得挺好吃。”这么说着，又往嘴里丢了一粒。

    庄凡一脸黑线，拿过来一瞅，一板儿八粒，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剩一个了，他气坏了，捏捏观音脸，道：“让你吃两片儿消消食儿，怎么当糖豆吃了！”

    观音无辜地道：“这里就一点儿山楂，陈皮和山药什么的，对我来说，也跟糖豆没啥分别啊。”

    庄凡一噎，心道也是，无奈地道：“那咋办？叫悟空拿个药丸子给你吃？”

    观音噗嗤一下子笑了，道：“那点儿东西，我跟你打完电话没一会儿就消化完了，我好着呢。”

    庄凡回身揉揉观音长发，把他顺滑的黑发弄得蓬蓬乱，道：“捣蛋！”

    观音却道：“凡凡，我想剪个短发，但是怕自己变出来的不好看，我瞧着这里有理发店，你周末陪我去吧？”

    庄凡这会儿叮了咣啷的炒第二个菜呢，闻言又回头，看看观音那及腰的长发，道：“行啊，我陪你去，不眴自己想剪成什么样的？”

    观音道：“我剪了你不会不高兴？”他看网上写，如今男孩子都很重视恋人的头发的。

    庄凡利索地颠勺，道：“那有什么的，我们家不眴，怎么着都好看！再说你来凡间一回，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在天上拘谨那么久了，也该自由些。可着不眴心意来，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了！”

    观音抿抿唇，在庄凡背后揽着他的腰，把脑袋靠在庄凡肩膀上，叹口气，道：“虽然这里不能飞，不能用法术，来回要走路，买了东西要自己拎着，可是不知怎的，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自在。”

    庄凡把最后一个菜盛到盘子里，又把蒸锅里的熟食拿出来切，任由身后观音和粘不沾一样赖着他，柔声地道：“咱们自在的日子长着呢！”

    一家四口凑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庄凡宣布了他和观音的决定：考研究生，继续深造，另外悟空和八戒的户口和观音的在一起，倒是落到另外的城市了，看看能不能先去幼儿园，迁户口的事儿要慢慢地办，等他俩到了七岁，便去上小学。

    俩个这几日在凡间玩儿的上天入地的猴儿孩子被师父的决定给惊呆了，八戒哼哧一声，变成个小粉猪，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哼唧道：“师父，我不要上学，我是小猪，小猪不用上学！”

    悟空在家里一直是小毛猴子的样子，他如今还不能完全变成人样子，即便之前在庄凡家里变成金发小童，但是身上毛发也很重，尾巴也还是在的，听师弟这么一说，立时也道：“师父，我是小猴子，小猴子也不能上学！被幼儿园老师发现了，要被逮的！送去动物园怎么办，师父就见不着我了！”

    观音坐一旁偷偷地笑，庄凡无奈，只好道：“那不去上学，只好变成大人去上班了。”总不能就赖在家里玩儿手机？

    兄弟俩彼此看看，又对着师父摇头，道：“不想上班，好累的。”

    悟空把小脸皱成一团，撒娇道：“师父，我在花果山，都办了三年的公务了，累得不行，不想上班，不想！”

    八戒也诉苦道：“师父，天蓬元帅这个官儿，我都做了万年了，西行完了，玉帝又叫我回去，我又干了三年，也累得不行，这回好不容易下界，既不用取经，也不用赶路，我，我也不想上班。”

    庄凡叹口气，把小毛猴子和小胖猪都抱过来，道：“那好吧，先不上学，也不上班，那你们俩说说，想干嘛呢？”

    八戒机灵，道：“猴哥先说！”

    猴子低下头，吭哧一会儿，抬头看看师父，道：“师父，我觉得斗地主好玩儿，我还没玩儿够……”

    庄凡脸都黑了，只是一想，他也不指着孩子考学成才，玩儿个斗地主，一天两天的新鲜，还能玩儿个千八百年不成？难得悟空有个开心喜欢的游戏，斗地主就斗地主吧……

    只是师父不死心，又问了句：“除了斗地主，悟空没有别的想干的？”

    悟空眼睛亮了，道：“怎么会！师父，我发现一个叫应用商店的，上面好玩儿的游戏特别多！另外咱们家楼下好多饭店！我从旁边走过，好香，你中午不在家，我们能不能出去吃？”

    庄凡心说，好么，一个妖族圣人，到如今就记得吃喝玩乐了，叹口气，看徒弟高兴的样子，到底不忍心苛责，只能道：“玩儿游戏性，要记得有时有晌，不许贪黑熬夜，把着手机不放，吃也可以，要记得不可过量。不管干什么，师父只叫你记得两个字，克制，知道不？”

    猴子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缩在师父怀里，道：“师父，我晓得的，我也就是贪新鲜，等我玩儿够了，我也去上学，学学凡人的东西！比如这游戏是怎么来的，我就不太懂哩！手机这东西也很神奇，千里眼顺风耳，说得不就是它？”

    庄凡揉揉猴子脑门儿，道：“好乖！”把大徒弟往椅子上一放，叫他好好吃饭。

    问完了悟空，庄凡又问八戒：“胖胖呢？也要跟师兄一样，玩游戏，吃好吃的？”

    八戒不好意思地拍拍小猪蹄，道：“师父，我，我还是想开个大酒楼！”

    庄凡笑了，捏捏八戒的小蹄子，道：“胖胖这样去开大酒楼，旁人肯定把你烤了小乳猪！嗷呜一口吃掉！”

    八戒哼哼唧唧地道：“师父，开大酒楼，我自然就变成别的样子了啊！也不会是小娃娃的样子的，这个资料啊，身份证什么的，师兄会帮我的！”

    庄凡揉揉下吧，道：“嗯，那好吧，只是如今开酒楼，跟从前在大唐时可不同了，要学的多着呢。这样吧，等会儿吃完饭，师父先教你学学怎么用如今的电器，明天再买点菜谱给你看看，好不好？你若是能把菜谱上的菜完美地做出来，师父就给你筹备个小饭店让你练手，若是做不出，那，你就得去上学了。”

    八小呆的两个大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垂头丧气地道：“那好吧。”

    他连简体字都认不全哩，菜谱看不懂，怎么做菜啊，师父太jian诈了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