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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那视频上说的话,无论哪一句,都让骆苏受尽了委屈。 “当初你和骆苏对戏时候的视频传出去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这剧组里,混进了不该进的人!” 整个剧组鸦雀无声。 纪然深吸几口气,理智回复后,也深知在这自己讨不到什么好,有助理前来拉他,说是陆北川打了电话来。 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将目光狠狠落在骆苏的脸上。 始终年轻,发生这种事,一时慌了阵脚,没了伪装的心情。 “苏导,既然我已经杀青了,那么我先走了,谢谢这几天在剧组的关照。骆苏,你记着!” 说完,转身就走。 骆苏站在原地,似乎还心有余悸。 苏见信沉重拍了拍他肩膀,“什么事都别想,先把最后一场杀青的戏演完。” 骆苏点头,抬头的瞬间,与纪云深四目相对,深邃平静的眼眸下,是难以捉摸的晦暗不明。 第十五章 骆苏暂时没空再关注网上那些风波,因为在剧组只剩最后一场戏,在城墙头被当做威胁的筹码,喝令兵临城下的叛军退兵。 最后一场收尾戏,他必须心无旁骛,不留下任何遗憾。 古老城墙之上,他衣缕穿着破烂,披头散发,身上伤痕无数,被人用刀剑架着脖子粗鲁推到城墙边缘,有人朝着城墙下大喊,“想要你儿子活命,就此退兵!皇上仁慈,一定能留你们父子一条性命。” 骆苏看向城墙下千军万马中领首之人,嘴角绽放出一抹决绝的笑意,但始终,他一言不发,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曾说,只是以淡然的微笑告诉城楼下举棋不定之人,我死得其所。 “等等!你们放开他!” 尖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女子眉眼尽是急色,看着命悬一线的骆苏,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你们放了他,否则……我就自尽于此!” 刁蛮任性,却用最笨拙的办法来救人。 骆苏苦笑一声,看向她时,收敛了一身的戾气,眉眼格外温柔。 “公主,回去吧,别任性。” “不!你是我的驸马,我要救你!”公主挥着剑逼近,手腕却在发抖,“你们把他放了,否则我杀了你们!” 有侍卫试图将公主抓住,却屡屡害怕伤了她而近不了身。 骆苏温柔的看着她,眼神缱绻,下一秒,眼神凌厉,脚下忽然发力,将身边的侍卫一脚踹开,站于城墙之上。 公主肝胆俱裂,面上恐怖如斯。 骆苏回头,嘴角笑容璀璨,比日头耀眼,“公主,我姓顾,我……”骆苏微顿,原本流畅的台词哽塞在喉间,他极为不自然的眨眨眼,没听到喊卡的声音,他只得又深吸了口气,“公主,我姓顾,我……喜欢你,但你还是不要嫁我这纨绔公子为妻。” 说完,纵身一跃,顺手扯下了城墙上高挂的旌旗。 “卡——过!” 骆苏躺在城墙之下,工作人员忙上前将他威压解开,送上鲜花,笑着恭喜杀青。 骆苏站在原地,笑得有些羞涩,环顾四周,没见着纪云深。 苏见信上前,拍着肩膀以示感激与鼓励,“骆苏,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美的顾长平,我衷心的希望,你以后的演艺道路能更加平坦。” “谢谢您,苏导,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 毕竟,上辈子不曾演戏是他的遗憾,这辈子既然走出了这条路,他就会将这条路走到底。 “什么时候回去?” 因为视频的事,公司方面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也已经将怒火归于骆苏头上,不仅召回了他两名助理,连车也不曾给他留下。 昨天沈放在催促他立刻回公司,回公司后等待他的是什么,骆苏很明白,可他毫无畏惧之心。 “明天吧。” 苏见信叹了口气,其实他还是很看好骆苏的,人谦逊有礼,颜值出众演技好,这么有灵性的演员,如今在娱乐圈中很少见了,比之当年的纪云深也不遑多让。 这么好的苗子被雪藏封杀,实在可惜。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骆苏诧异地望着苏见信,惊讶于他对自己的承诺。 其实他和苏见信只认识几天而已,一场戏的交集,骆苏认为他完全没必要为自己做出这个承诺。 苏见信对骆苏的惊讶理解有误,“振作起来,大不了重头再来。” 骆苏眉眼一弯,笑道:“好,谢谢苏导。” 剧组晚上还有一场戏,骆苏索性就待在片场,认真听苏见信讲戏,认真观察演员演戏。一流的导演和演员,认真的剧组,机会不多。 城墙下燃着篝火,工作人员不断的加大火势,映红了半边天。骆苏坐在原地,直勾勾望着那簇篝火,不敢动。 有脚步声朝他走来,骆苏往后一望,只看到了无边的黑暗,视线模糊中,身着戎装的伟岸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低沉的嗓音传来,骆苏瞬间就认出来了。 “纪哥,明天要走了,今晚上再多待一会,毕竟亲眼看您演戏,不可多得。” 但其实他有夜盲的症状,晚上拍戏,他是看不怎么见的。 纪云深在他身边坐下,厚重的盔甲上被抹了不少的血浆,骆苏嗅觉敏感,这股难闻的血腥味,颇有些排斥。 他随手拨了拨面前的篝火,火光晃动,迸溅出点点火星,似是随意问道:“今天最后一场表白的戏,怎么回事?” 那场骆苏最后对心上人生离死别表白的一场戏,骆苏出了点岔子,差点就NG了。 那场戏其实不难,情绪都到位了,难得是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他嚼在嘴里,却背在身上,字字重如千斤,如枷锁一般,挣脱不开。 骆苏望着那堆篝火,不知道自己嘴角的笑容是怎样的,“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我向他表白,可是他拒绝了我。” 他永远都记得,在他狼狈不堪神志不清时,他拽着那人的手说我喜欢你,他一如既往的仰着头看着那人的目光,祈求着一点点的温情。 他耳边嗡嗡的响声不断,视线因为屋内昏暗而渐渐模糊,全身力气消失殆尽之时,他听到陆北川说了一句话。 ——把嘴巴放干净点。 那一刹那,噌得一声,他脑子里似乎有根绷直已久的弦断了,仅存一线的视觉与听觉彻底消弭,他倍觉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的桎梏,他坚持求而不得的东西,终于有理由劝服自己放下。 但从此,这四个字,就成了他无法说出口的噩梦。 纪云深看着骆苏沉默的侧脸,火光下更显五官精致,可能由于年龄不大,脸颊棱角并不分明,还带着青涩与稚嫩。 还不到二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