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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缘故。 “昨晚是你在哼歌吗?”他很快把尴尬抛在脑后,问赫连郁,“我做了一个梦,一开始以为是我娘亲在唱歌,后来觉得好像是你的声音。” 熬夜一整晚,憔悴无比的赫连郁抬眼看他。 他没回答乐道的问题,反而提起另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乐四少爷,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获得力量,但这种力量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你会去获取这种力量吗?” “哈?”乐道侧头,“突然问这种奇怪问题干什么啊郁殿下?” 赫连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青蓝色的眼眸在清晨的日光下如泛起涟漪的春谭,乐道再一次在内心赞叹这双眼睛真漂亮的同时,也对赫连郁的问题认真了一些。 “想要获得力量有什么问题?”他说,“这世道便是如此,有力量的人踩着没有力量的人的尸骨活下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更强,至于力量好坏……力量有好坏么?好坏的从来只有人而已。” 说话的时候,乐道逆着日光而立,清晨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影子正好将赫连郁囊括其中。 面色苍白的赫连郁笑起来。 “您说的没错。”保持跪坐的姿势,白衣的小巫向乐道拜下,“乐四少爷如此大恩大德,简直没齿难忘,敢问,您可否赐予我一枚铃铛?” 乐道瞪大眼睛。 铃铛是主君和巫的契约,求赐铃铛的意思,是赫连郁在询问他可否追随于他。 然后赫连郁被乐道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以乐道目前只想要朋友,不想要下属的借口。 二十四年后,回忆起这个他一生里非常重要的转折的大安国师笑着对大安的皇帝说:“你什么时候再喊我一声mama?” “……我真的这么喊过吗?”根本记不清自己二十四年前发烧时胡话的乐道眼神死。 此刻已经是傍晚,身处青陆云屏的皇帝和国师在回忆过去。而千里之遥外,夜幕笼罩的东楚郡,在东瀚海崎岖海岸线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渔村,某个在赫连郁回忆里出现的前朝大皇子,或者说,自二十一年前东楚军攻破天京城,作为前朝云氏唯一幸存下来的嫡子,一直在流亡的云随意端着干净衣物,走入了礁石海岸边的一处洞xue。 洞xue里有一个湖。 哪怕湿漉漉的墙壁上点燃着数十只鲸油蜡烛,也无法驱散洞xue里的黑暗,云随意心惊胆战走到湖边,压低声音喊:“国师大人?您好了吗?国师大人——” 只听见哗啦水声,一个人从黑暗的湖水里浮了出来。 这个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像一具浮尸,他身上裸露着大片大片鲜红的肌rou,就像表皮已经腐烂殆尽,下一刻,鲜红色泽被苍白的皮肤覆盖,这个人睁开了眼睛。 他有着雪发,雪肤,红眼。 雪满坡再一次复活了。 第39章 云屏城副本结束 雪满坡从黑暗的湖水中爬起。 这湖水漆黑得如同墨汁,因此更衬得站立在湖水里的雪满坡洁白无瑕,黑水沿着他身体的沟壑蜿蜒流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随意完全不相信,就在不久之前,这句身躯全无呼吸和生命,浮在水面腐烂,散发着熏人恶臭。 前朝大皇子没注意到自己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雪满坡注意到了,不过他不在意,他迈动修长的双腿,浑身赤裸,踩着湖底的岩石走到岸上,向云随意伸出手。 云随意打了个寒颤,差点摔一跤,然后才发现雪满坡不过是伸手拿他带来的干净衣物。 洁白的衣袍上被侍女熏过淡雅的熏香,正好能遮掩雪满坡身上挥之不去的恶臭以及海水的腥味。穿上之后雪满坡就和刚刚从湖水里浮出来完全不一样了,没有那种能吓得云随意小腿打颤的冥河气息,除了从十七八岁的少年变为成熟稳重的青年外,他看上去,就和他还是风胥大巫座下首席弟子时差不多。 但是云随意知道,这个人的内里已经完全改变了。 或者,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也说不定。 云随意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之意,弯下腰给雪满坡带路,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和雪满坡交谈,对于雪满坡与其说是谏言,不如说是直接指责他弯腰屈膝没有一国之君模样的言语,更是要诚惶诚恐表示受教。 作为重哀帝的长子,在十九岁之前,云随意根本不懂害怕是什么意思。 如今他懂了,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和他那几个死在多年前的兄弟一样,没有懂这件事的机会。 这样想的云随意带着雪满坡步入小渔村外的一处庭院。 这样一座风格淡雅,周围环绕竹林,门外有白鹤停留,如名士隐居之处的庭院,出现在这个贫瘠的地方,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不过雪满坡并没有任何诧异之情,他赤着脚,随着云随意步入庭院,进入最里面那间幽深的房间。 云随意为他打开门,便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他以为雪满坡根本没有不会在意他,但是雪满坡也和他一起停下脚步,鲜红色的眼珠从上到下将他扫视。 白袍的大巫勾起嘴角。 “我的陛下,你好像忘记给我铃铛了。” 你根本从未效忠于我!云随意在心里恨恨道,他也只能在心里反驳了。云随意后退一步,低下头,道:“是朕疏忽了,请国师和我们的盟友商议,铃铛朕很快就准备好。” “那就好。”雪满坡笑得温柔,然后走入房间。 云随意替他把门关上,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欢迎重回人世,雪满坡大巫,那个小虫子快被你吓死了。”幽暗的房间里只点燃了一盏烛火,有人坐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说。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雪满坡说,“胆子还是大一点好。” “一国之君?”那人笑了,“你说的是大重?现在哪里还有大重呢?甚至是东楚国,平阳国,还有百越国,过去虽然名义上臣服于大重,实际上,依然还是一个国家啊,如今它们哪里还存在。这个天下,已经属于大安了。” “然而并不会一直属于大安。”雪满坡说。 “没错。”那人点点头。 这人身躯前倾,终于让自己的面貌暴露在灯光之下,那是一张根本不属于人的脸,一双眼珠从墨绿鳞片和黏液的缝隙中凸出来,没有头发,没有耳朵,唯有粉白色的嘴唇占据了这张脸四分之一的面积,很显然,这位乃是妖魔。 是南海妖魔。 妖魔道:“设在云屏城的陷阱已经彻底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