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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广阔的天地出现在人们眼前。 这便是故事的结局和开始。 他拍拍手。 “好了,故事说完了,你们这群小懒鬼,课业做完没有?打扫做完没有?再偷懒下去,就算是我也罩不住你们啦!” “哎?哎哎?这就完了吗?”小巫们一起哀嚎。 有一个说话的声音因为内容不同,在一群哀嚎中变得非常明显。 “可是我听说,赫连大人会在天上升起月亮,是为了向太上皇表白啊。” “我听说我听说!晚上会出现的月亮是太上皇和赫连大人的孩子!赫连大人逃离星台,研究黑巫术入魔,导致孩子流产了,才恍然醒悟,然后返回星台和太上皇大婚。天上的月亮是赫连大人为了纪念他的孩子,才升上去哒!” 贺乌伦:“喂……” “才不是这样!我父亲对我说,赫连大人有三个头八只手,长得像个妖魔,因此向太上皇示爱却得不到回应。于是他砍下了自己的两个头和六只手,把这些砍下的头和手变成了月亮,然后把自己变成了美人,迷惑了太上皇!” 贺乌伦:“……救命。” 这些说法都是什么鬼! 当晚在麒麟殿。 和在政务上比较懈怠的乐道相比,乐省被彻底衬托成了任劳任怨的明君。今晚也留宿麒麟殿的他抬头看着招呼也不打,就闯入大殿的乌伦,温和一笑,问:“是巫乐大人又折腾你了?还是那群孩子又对你恶作剧了?” “没,”乌伦气息奄奄趴在他的桌案上,说,“只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而已。” “是听到了什么流言了吗?”乐省并不惊讶。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贺乌伦在桌案上滚来滚去,“我可算知道扶桑大人的故事最后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舅舅呢?” “也有好的说法,只是那种说法流传不广而已。”乐省说,“站到更高处后,流言蜚语落在身上,不会比毛毛雨的力度更大。” “毛毛雨是不痛不痒的,但也很烦人啊,”贺乌伦说,“不用说了,道理我明白的,就算对舅舅来说无所谓,但我还是不平,那些人什么也不知道,上嘴巴皮一碰下嘴巴皮,却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这是不对的。” “嗯。” 乐省点点头。 他手肘支在桌沿,笑着看叹气的贺乌伦。 年轻的皇帝和许多年前相比,已经是通身威严,一举一动皆能摄人心魂。在他面前能这样放松下来,大概也只剩下贺乌伦这个在一些方面格外迟钝的家伙一个。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年轻的皇帝从奏折里抬起头,他会有些恍惚地出神,而贺乌伦总能在这种时候闯入麒麟殿,将他从出神里惊醒。 每当他产生少许动摇的时候,这个说着抱怨话的人也总能坚定他的信念。 幸好乌伦听到的并不是关于他两人的流言呢,乐省想,然后问:“今晚也宿在这边吗?” “好啊。”全无防备之心的贺乌伦回答。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接住从水晶天窗上漏下的一池雪白月光。 遥远的南渊海海角,另一个人在不停歇的波浪冲刷声中,双手接住一捧月光。 坐在礁石上的赫连郁睁开眼睛,他的黑发在充满腥气的海风中张扬地飞舞,浪花打在黑发末梢,打算等海风自然吹干头发的大巫无奈看着它们,觉得如果不采取别的手段,在自己离开南渊海之前,自己的头发都不可能干了。 上一刻,他的视线还借助月光落到千万里之外皇都城,下一刻就返回了自己的身躯。赫连郁皱起眉,对身边正料理一只有小帆船那么大龙虾的乐道说:“我外甥和你侄子……” “你越来越喜欢为孩子cao心了,”乐道用赫连郁为他新打磨的佩刀从龙虾的壳甲里掏出一大块雪白的rou,直接用海水清洗一下,就送到赫连郁面前,“想点别的吧,月星对你的召唤还在增强吗?” 赫连郁嚼着清甜虾rou,道:“端了南海妖魔老巢,将那些妖魔之骨投入月星,至少能延缓上十多年。” “然后呢?”乐道追问。 曾经的星台主人和曾经的帝朝主人对视,片刻后,赫连郁咽下最后一口虾rou,无奈回答:“如果有一天我要回应月星的召唤,那个时候,你必然会和我同行。” 说完,他俯下头,将自己的唇落在乐道的唇边。 在他们头顶,璀璨的星河横贯天穹,同月亮一起,在他们身后的海面投下无边无际的银色波光。哗啦啦的海浪声随风一起荡漾在他们身周,直到他们再一次将贴在一起的唇齿分开,遥远的声音才重新变得分明。 “那啥预言是怎么说的来着?”乐道低声笑着问。 “从一千年前,到一千年后,”赫连郁回答他,“所的大巫都向月投向目光,注视着月。” 注视着你,注视着我,注视着再也不会分开的我们,直到永远。 嗯,预言真实的意义,便是如此罢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