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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琉璃meimei?” “谁是你meimei?”琉璃一边走一边半笑不笑的说:“少在这里乱认亲戚,破坏我们人民警察认真办案的光辉形象。” “是,是。”那个胡子巴拉的家伙站直,笑嘻嘻的行了个礼:“绝对接受琉璃meimei的批评教育。” 他身边的几个人一哄而笑。 “算了吧,你这家伙,不象警察,倒象个流氓。” “我说,你这流氓,是怎么混入我们警察内部的?” “看到美女就原形毕露了啊!” 我听见那人在我们身后得意洋洋的说:“是是,我是流氓,欢迎琉璃meimei马上逮捕我。” 琉璃假装听不到,头也不回的上楼梯。 从头到尾,他们全部当我透明,没半个人理我。 我在琉璃身边不禁又好笑又感慨。这世道,当个美女就是划算,走到哪里哪里亮啊,连找工作都要容易些!而当个帅哥呢,除了遭受身边其它其貌不扬的雄性动物的妨忌与打击外,还有什么呢? 我联想到死去的李信如。今时今日,红颜薄命这句话,大概只是适用于男人了吧? 李信如的家在顶楼。 打开门,走进去,琉璃忍不住“哇”了一声。 老房子外观残残破破,屋子里面却装修得精美漂亮。一进门就是客厅,也许是打通了两个房间,客厅显得很大,整个地面都铺着深咖啡色的柚木的地板,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下铺着雪白的羊毛小地毯。沙发背后,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是仿法国印象派的作品。客厅的左手边有一条走廊,走廊连接着厕所和保姆房,走廊尽头有一间小小的饭厅,厨房是开放式的,和饭厅之间隔着一条料理台,十二只水晶杯和水晶瓶整整齐齐地放在料理台的一边。厨房也挺大的,三开门的大冰箱摆在洗碗槽的旁边也毫不显得拥挤。冰箱前面的地下,凝固着一大滩血,厨房简直一地都是血。死黑色的,半干的血。 一排刀具整整齐齐地挂在料理台边。由小到大,水果刀,切菜刀,斩rou刀,西瓜刀。每一把都发出锋利的白光。有同事正在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到证物袋里。因为它们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杀死李信如的凶器。 李信如就是倒在冰箱前面。白色的粉末勾勒出他当时倒地的形体。 当时他也许正想打开冰箱拿点什么喝的出来,就被人从背后一刀捅死了,甚至连声音也来不及发出。 我看过李信如尸体的照片,他的眼睛半睁着,仿佛还带着惊疑不信。 是的,最后凝固在他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惊讶大过痛苦。 有人说被害者凝死之前,会把杀害他的人的最后影象摄入眼中,那绝对是瞎说。如果是这样,那也用不着我们刑警队破案了。不过,死者最后的神情有时候倒真的能告诉我们许多事情。 信如夫妇的房间在楼上,一进门就看到一张很大的床,五星级酒店一样雪白柔软的被子和大枕头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床,看得出李梅早上还没来得及整理床铺。屋子当中是一把小型的水晶吊灯,看上去华丽而高雅。一大捧马碲莲插在屋角。我打开他们的衣柜门看了看,惊讶于李信如衣服之多。三个大衣柜,只有一只是属于李梅的,其余的全是李信如的衣服,深色西装挂得满满的,另外还有平时穿的大衣,皮衣,风褛,休闲褛,毛衣,睡衣,衬衫至少也有几十件,还有领带,上百条各种领带挂了一衣壁,我随手拿起一条看了看,产地意大利。 看来李信如生前很知道自己是个美男子。他是那种喜欢打扮自己的男人。 隔壁的房间是李信如的书房。 律师的书房一般都乱得不象话,李信如的也不例外。 他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档案,卷宗,乱七八糟的把台上电脑也挤到了一边。两边的壁柜里也塞满了各种法律部典,资料和书籍。看来要整理他的遗物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发现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一张夫妇俩的结婚照,甚至连张李梅的照片也没有。 他们的睡房里,李信如的书桌上,我看到摆着两三个小小的相架,放的是李信如自己的照片。 我拿起其中一个相架,凝视着它。 其中有一张是他大学毕业典礼上照的,那时他好年轻,带着学士帽,眉目俊秀,而且表情比现在要柔和得多。毕竟当时还未经世事。 这时琉璃走了进来。 “啊,真是个会享受的男人啊。” 她一边走一边感叹。想必她已经参观过李信如堆积如山的衣服了。 “原来律师那么有钱的。” 我把相架放回原处,笑了:“那得看什么律师了。据说李信如可是红牌。” 琉璃啧啧摇头:“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的确很可惜。”我表示同意:“他活着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认识!” 琉璃做了个伤心的表情:“相逢恨晚,恨不相逢未杀时啊!” “做第三者也无所谓?” “追求幸福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的。” 我苦笑。 不过象李信如这种男人死了,倒真是很可惜。 在我们生活中的男人好象一个个都象扶不上墙的烂泥,李信如这种生活精致洁身自好的男人实属异类。 书房角落是个小型的酒柜,琉璃拉开,好奇地往里看。 “哇,八八年的拉菲,哇,二十年的XO,哇,这里还有冰块!”她抬起头问我:“这里好多酒啊,要不要来一杯?” “这可是犯罪现场啊,小姐。”我提醒她。 她关上酒柜门,嘟起小嘴巴:“你这人真扫兴。” 我逐一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装满了传真纸啊,文件啊,宣传资料之类的东西,毫无可疑之处。只有最下面一个拉不动,原来是上了锁的。 “琉璃,这个,你可以打开吗?” 她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从衣袋里拿出一串象钥匙又不是钥匙的铁条,选了一根,伸进去拨了两拨就打开了。 琉璃是我们科里的开锁高手。女孩子的手就是巧。 里面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日记本,没有相片,倒是有一块劳力士的手表,胡乱被扔在角落里。另外还有一些贵重的小礼物,象DUNHILL的钱包,LV的领带夹之类的东西,我打开一个爱玛仕的名片夹,里面是空的。另外有一只巧克力的盒子,我打开它,里面剩余了几粒黑巧克力,但是在它们旁边,有两小袋药丸。一袋蓝色,一袋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