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完全不等Ｍ把话说完，Ｍ妈突然转头对Ｓ下起命令。Ｓ无言的皱起眉头，下巴都要掉下来似地嘴唇微张，莫名其妙地看着Ｍ妈。他对Ｍ妈的行为感到不可置信，一大早就跑进别人房间歇斯底里的大吼，现在还翘脚当起女王，对他直接使唤，这什麽状况？

    「妈、好了，有什麽事请你直接跟我讲。」

    Ｍ站出来档在Ｍ妈面前，挡住Ｍ妈针对Ｓ的视线，扶着Ｍ妈的肩膀往门口走过去。一边跟Ｍ妈议论着怎麽擅自帮他安排，没有事先问过他的意见他不会出席，惹的Ｍ妈急着跳脚！Ｍ回望了一眼桌边的Ｓ，拉上房门将他们吵闹的声音隔开，避免Ｍ妈与Ｓ直接冲突。

    Ｍ在走廊上与Ｍ妈争论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各说各话，Ｍ妈要求Ｍ赴约，但Ｍ也坚定的拒绝。二人达不成共识，Ｍ妈只丢下一句反正你给我来就对了！就气呼呼的离开。Ｍ无奈的看着Ｍ妈离去，便转回房内，看见Ｓ将整理好的片盒抱在怀中站在客厅发呆，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失去情感的双眸望着电视萤幕，一片漆黑。

    「你妈居然可以自由进出你房间，你太夸张了。」看见Ｍ回来，Ｓ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刚搬来的时候，她要求给她备份钥匙。」

    「难怪你什麽也不敢做。」

    「唉。」Ｍ叹了口气却也法反驳。

    「Ｓ，你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她对外人都很刻薄。」

    「但你妈说的是事实，真的都我在带坏你。」

    Ｓ撇开眼神往门口走去，Ｍ看不见Ｓ刻意躲开的表情，只能从语气听出Ｓ又开始对自己的自卑。

    「我就是这麽不正经，对不起啊。」背对着Ｍ说出这句自嘲，听起来有几分落寞。

    「Ｓ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才对不起你，昨天在你朋友面前失态，今天又出这种事。」

    Ｍ伸手抓住Ｓ的肩膀，希望能稍微安抚Ｓ被伤害的情绪。而传回手心的触感是那麽的纤细，好像一捏就碎似的。

    总觉得，有一股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Ｓ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盯着Ｍ数秒，没有哭，也没有笑。他一手将片盒抵着自己的肚子环抱，另一手握起拳头，轻轻的压在Ｍ的脸颊上。

    「这样就扯平了……恭喜你下礼拜要相亲啦。」

    那个极为不自然的笑容再度挂上，Ｍ完全挤不出半点笑容来回应，反而引来心头一阵酸楚。

    当那个毫无施力的拳头触碰到他的脸颊，Ｍ的视线穿过对方骨感的手臂，对上那双湿润的琥珀，看起来已被寂寞盈满，像是蹲在纸箱里等待领养的小狗，已不再期盼主人的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被抛弃时那深邃的绝望。

    Ｓ放下拳头，躲开Ｍ凝视着他的视线，抱着片盒走到玄关开门，随意的将脚踩进他的灰色布鞋里。

    「我不打算去，他们根本没问我意愿。」

    「去认识一下有什麽关系？不然照你不懂玩乐的个性，要去哪里认识女生？」

    Ｓ缩起膝盖在地板上敲了敲布鞋前端，扭扭脚踝将脚套进布鞋里。头也没有回的将脸藏在自己的浏海底下。从Ｓ有些提高音调的话语中，Ｍ知道Ｓ正在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或焦虑。

    是因为被Ｍ妈的言语刺伤？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睡在Ｍ房里才让Ｍ妈误会？还是……？

    「我要回家继续补眠，不跟你去健身房了。」Ｓ转进自己房间後直接关上房门，留下郁闷的Ｍ站在门外。

    先让他静一静吧，也许晚上饿了就会过来吃饭，到时候，就会跟平常一样了。

    Ｍ如此想着。

    Ｓ回到房间，双手一摊，手上的片盒劈哩啪啦地散落在小电视前方地板，而後弯进自己的单人床，啪的扑上床垫，放在枕头边边的一只布娃娃还被震的滚到地上。

    「白痴，你期待什麽，每个人只要步入家庭，都会忘了朋友的。」

    Ｓ抓着自己的凉被卷起身子，习惯性的将脸埋在被单里面。

    「又要被丢下了吗……？」

    落地门上开始沾上一滴、二滴的雨水，在玻璃门上像是在竞速般的向下滑动，形成了二道长长的水痕。随後，窗外的雨伴随着沙沙的落地声，掩盖了紧紧缩在棉被里的Ｓ所有声音。

    这场大雨无情地下到了令人不想面对的星期一。

    坐在无窗的办公室里，Ｍ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有同事们敲击键盘或点击滑鼠的细碎声，这个上午沉闷的令人忧郁。他抬起头，望着那很久没有花时间凝视的监视器萤幕，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看见Ｓ的身影。

    中午，Ｍ坐在员工餐厅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大雨使能见度变得很差，只能看见园外那大片草原及孤单的雕像兀立在中间，没有半个人选在大雨的星期一来美术馆闲逛。也许今天Ｓ也会因为这场雨而不会出现。

    不知道他现在起床了没？他有去吃饭吗？

    自从上周星期六跟Ｍ妈冲突之後，Ｍ就一直没碰到Ｓ。这个邻居像是蒸发掉似的，只传来一句工作临时被调班的简讯，交代完没有办法一起吃饭的原因之後就音讯全无。到现在Ｍ都彷佛可以清楚地感受到Ｓ的手停留在他脸上的触感，以及最後离开时那寂寞的眼神。

    他该不会……又哭了？

    突然恍然大悟的Ｍ看着窗外的大雨，那个一直无法解释的鼓噪又从胸口悄悄浮了上来。

    下班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吧！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今天一定要见他一面，至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才能安心。

    如此盘算的Ｍ，拆开手上免洗筷的纸袋包装，盯着纸片的缺口，Ｍ的手停了下来。

    从什麽时候开始，我的心里面都是他了……？

    「唉唷，底迪你眼睛怎麽那麽红？没睡饱喔？」

    「哈哈哈没有啦！昨天晚上打电动玩太晚了。」

    「身体爱顾捏。」

    超市的收银台边，Ｓ跟正在结帐的太太打着哈哈，看来是经常来买东西的熟客。虽然带着一贯亲切愉快的笑容，但眼眶有些红肿及蔓延在眼白周边的微血管，让Ｓ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比平常略逊一筹。而皮肤本来就偏黑的Ｓ，还隐约可以看见黑眼圈挂在脸上，种种迹象都引来熟客的关心。

    「谢谢光临。」

    Ｓ依照流程将打包好的塑胶袋，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