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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北定蛮人、南平诸夷、西征吐蕃、东扫海寇,立下赫赫战功,如果没有他当年的南征北战,也就没有我朝现下的辽阔边土。” 方筠蘅言语中无不透出了对凌绝顶的钦佩之意:“只可惜时运不济,明珠暗投。后来武圣祖军队攻进皇城,凌绝顶退守到京城郊外的雁荡山,之后就……哎!一代英豪,着实让人惋惜。” 方筠蘅满脸的哀切之意,温如玉只当没看见,把丝绢还给他,打趣道:“怎么,莫非你的想成为像凌绝顶那样保国安民的大将军吗?” 方筠蘅好像被说中了心事,没有吭声,小心地把丝绢收回怀里。 温如玉也没有继续调侃他:“凌绝顶不是投崖死在京郊的雁荡山里了吗?这里离京城没十万也有八千,根本是不相干的两个地方!”温如玉喝了口茶道:“再说,既然盗剑,却又故意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千里迢迢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舅舅也觉得蹊跷,但目前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们知道的唯一一个线索,不管是不是陷阱,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了。姑且碰碰运气,没准能有什么发现呢!”仿佛怕温如玉有顾虑,方筠蘅又补充到:“如玉兄放心,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舅舅会派人通知我们的。” “好吧。”温如玉也不是怕事的人:“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都来了,明天就去翠屏山上看看。” “还有。”方筠蘅补充道:“这事儿毕竟危险,为了无暇的安全,如玉兄还是尽快送她离开吧。” “那丫头难得跟解忧一起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打发走。反正天云山庄在江对面的西岚县有产业,过两天我劝她回去。”提起唯一的meimei,温如玉难得露出几分没辙的表情。 方筠蘅知道他自有分寸,也没有再劝。 温如玉让王小二拿来纸和笔,写了封信给温风,然后从怀里掏出信鸽,小心的把信绑在信鸽腿上,走到窗前放飞。两人又喝了一会茶,待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优哉游哉的下了楼。 王小二看见两人,马上迎了过来,“两位公子,刚刚那位公子和小姐已经先去住处了。”想了想那个紫衣公子,王小二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二位要不要也回房歇息一下,房间都已经备好了。” “好的,就有劳小二哥引路了。”温如玉说着便和方筠蘅一起随王小二出了饭馆的大门。 住处离这里有些距离,王小二的意思是让他们骑马过去,被温如玉婉拒了:“我们兄弟俩想走走,顺便欣赏一下沿路的风景,不知小二哥可否给我们讲讲翠屏镇的风俗民情呀?” 王小二欣然同意,三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 “小二哥,为什么饭馆离住的地方那么远呢?这样住店的客人用膳不是很不方便吗?我看这个饭馆挺大的,腾出几间客房肯定没有问题。”温如玉随口问道。 “公子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地方小人少,平时没什么外人来,渡船也是一天一次,早出晚归,住店的人一年没有几个。我们呢,就是做做本地人的生意,大家伙吃个饭什么的。房间空着也是浪费,图个热闹,族长就索性把一楼改成了大堂,方便大家吃饭时聊天。偶尔来住店的一般都是本地人的姻亲,正好族长家空着一个外宅,离翠屏山近,风景也好,就把那里改成客栈了。”王小二啰啰嗦嗦的道。 “哦,原来是这样。翠屏镇的事情都是你们族长做主吗?”温如玉打听到。 “那是!以前兵荒马乱的时候,没有官老爷管我们,都是听族长的,时间长了,也习惯了。后来太平了,朝廷把我们划给了对面的西岚县,但隔着一条江,县老爷来我们这儿也不方便,便索性还是让族长管着,除非有什么重大的刑案才去县衙。不过我们这里人从祖辈就一直住在一起,都和和气气的,关系好的很,也没什么刑案。我们现在的族长姓沈,可是个难得的好人。”王小二不慌不忙的道。 “你们这个镇后面就是翠屏山吧!风景很好吗?”方筠蘅装作不经意的问。 “哎呦,公子,翠屏山上的风景可是一顶一的好,包您百看不厌!”说到翠屏山,王小二眼角眉梢都弥漫着化不开的骄傲。 方筠蘅笑了下:“那这山上有桃树吗?” “这翠屏山上的树木可就多了,各种鸟类,野兽,多的数都数不完。不过桃树小的倒没见过。”王小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小的去的地方都浅,翠屏山很大,深一点的林子里应该有吧,明天问一下镇上的猎户,没准他们见过。公子提到桃树,莫非想要吃桃吗?” “没有,没有。”方筠蘅连忙摆手道:“只是随便问问。” “我们镇子里也没有桃树,但是菊花蛮多的,是族长花大价钱专门从外地移植来的,每家每户都有。两位公子若想赏菊,我们镇绝对是好去处。” 三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这一路倒也惬意。 “两位公子,我们到了。”不知过了多久,王小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人同时抬起头,只见一座两层的小楼矗立在眼前。 小楼全部是由木头制成,做工相当精致,背靠着翠屏山,竟没有丝毫的突兀,反而与山景融为一体。仿佛它并不是人工修建的,而本身就是大自然的神来一笔。住在这里,给人增添一种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意境。 王小二见到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二人对住处极为满意,“两位安排在二楼天字二号和三号房,那位紫衣公子和小姐在一号和四号,四间房挨着,都是景致很好的房间。两位公子,我引你们上楼吧。” 三人正准备上楼,忽然背后传来温无暇的声音。 “哥——” 温如玉回头,只见温无暇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她脸色通红,跑到温如玉面前停下,欲言又止,时不时回头小心看解忧的脸色。 解忧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凭温如玉对他的了解,还是看出了差别。如果说平时解忧只是板着一张冰块脸的话,那今天这个冰块不但变成了北极寒冰,还隐隐有成魔的气势。 “怎么了?”温如玉伸手理了一下meimei跑乱的头发问。 温无暇没有答话,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解忧。解忧没有理会他们,径自从他们身边走过。只留下一个看似潇洒的背影,温如玉却分明看见他头顶上面冒着一团nongnong的黑气。 解忧生气了,而且生了很大的气。 足足停了一炷香的时间,方筠蘅才缓过神来,低低的问道:“解忧怎么了,无暇你惹他了吗?” “我没有。”温无暇连忙摆手,她憋了半天,终于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句话:“解忧哥他……他…解忧哥他被人戏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