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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祖上积德,身带龙气,所以死了之后才能魂魄不散。你葬在隆兴村,守护那方土地原本理所当然,但你却枉顾天道,肆意改变天象,只为村民没有满足你的无理要求,这是第一桩罪。” “你是亡灵,跟你相合八字的女孩却为活人,生死不同路,你这样夜夜同她相会,只会折损她的阳寿,自私自利,枉顾人命,此罪二。” 他说到这里,手腕用力,直接把长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竟然出现了丝丝裂纹,乔广澜猛地抬高声音:“最后一桩!滥杀无辜男子,擅自在阳间搅得人心惶惶,致使俗世生波,天道失序,你这样的人若转世再做君王,难免又致生灵涂炭,所以身上的龙气也就别要了吧!” 他说完话,松手,长剑碎裂,碎块散落在地上逐渐消失,梁抗帝面色苍白,吐出一口黑血。 乔广澜看见他的样子,居然由他吐血的动作感到了丝丝亲切。 他伸手:“休书,拿来吧。” 梁抗帝含恨写下休书,写完之后,拿起纸,想甩到地上,乔广澜眉峰一挑,发出一个鼻音:“嗯?” 梁抗帝甩纸的动作一顿,默默把休书放在了他的手上。 乔广澜道:“看来你总算聪明点了,多做点好事,说不定还有机会快点投胎。” 他转身走到沙发前,打算把胡肖弄醒,梁抗帝阴鸷地看着乔广澜的背影,眼中划过恨意,试探着慢慢抬手。 冷不防从他的侧面,一只手伸出来架住了他的手腕,杜明舟要笑不笑地说:“你想干什么?” 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碰鬼如同碰人的感觉,没觉得有什么,梁抗帝却全身一震,在这个普通人身上感觉到了和刚才同样的危险。 他觉得自己跟对方接触的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一样,痛楚无比,连忙收手后退了好几步。 杜明舟也收回手,一脸嫌弃,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抽擦拭。 梁抗帝默默捂住胸口,觉得两个刁民绝对是想要气死孤。 胡肖被乔广澜叫醒了,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缓缓睁眼,却发现梁抗帝正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对自己怒目而视。 她短促地尖叫一声,眼前发黑,差点再次晕过去。 乔广澜眼疾手快,从旁边拿起两个沙发靠垫,往她背后一垫,胡肖靠在了垫子上,好歹没有重新躺下。 胡肖:“……” 乔广澜把休书给她:“革命还没完成,不能倒下啊。同志,你先挺住把名签了吧?” 胡肖惊骇地说:“休书?!” 她一把从乔广澜手里抓过那张休书,越看手攥的越紧,几乎要把纸抓破,脸上却没有想象中逃过一劫的惊喜,反倒更像是不能置信。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抓乔广澜的衣袖:“大师,我想要的不是这种方法啊,我是想你化解我们之间的怨恨,但我不想和他断绝关系,我不想……” 杜明舟皱眉,挥开她:“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胡肖连连摇头,还想说什么,梁抗帝的声音已经阴森森飘过来:“你不想和我断绝关系,这个话又何必跟他说,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吗?躲什么,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不敢看我了吧!” 乔广澜精神一振,心想:太好了,有隐情! 他刚刚还在想,眼看事情就要解决了,也没有发现这事和方济河有什么关系,现在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胡肖张口结舌:“我、我、我……夫君,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梁抗帝之前嫌丢人,一直没有开口,见到胡肖的反应之后勃然大怒:“解释你并没有和别的男人私通?我几乎夜夜跟你同床共枕,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简直恬不知耻!” 年度撕逼大戏上演——昔日恩爱夫妻反目,其中竟有惊天内情? 乔广澜向后让了让,为两个人留出战场,默默当了吃瓜群众。 他听了一会,算是弄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恩怨。 原来是梁抗帝察觉到胡肖给他戴了绿帽子,非常愤怒,无奈他们在成婚的时候已经定下盟约,他不能亲手伤害胡肖,所以她才一直平安无事。 不但如此,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胡肖从梁抗帝那里得到的珍宝和气运也颇为可观,这也是胡家倾家荡产之后又能够重新崛起的依仗。 梁抗帝当了冤大头,愤怒之下杀了胡肖的那名同事,但人死之后他才察觉到对方似乎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又不能动胡肖,只好通过这种恐吓的方式来泄愤。 乔广澜小声对杜明舟说:“这么一听,这皇上居然有点可怜,早知道刚才我就不欺负他了。” 杜明舟赞同地点头。 摊上这么个事,实在是窝囊的不能再窝囊了。唉,一个好脑子很重要。 那就也怪不得胡肖不想签那份休书了,因为一旦签下之后,虽说梁抗帝不能再随意进入到她的梦境中对她进行烦扰,但她获得的那些好处,也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她的想法原本是乔广澜会彻底收伏梁抗帝,只要对方被关起来,甚至被强行镇压道魂飞魄散,她就可以继承梁抗帝的一切财产,没想到机关算计,换来了这样一个结局。 乔广澜摇了摇头,向胡肖道:“家里不愧是做生意的,算盘打得实在不错。别的我不和你多说,我就问你,这份休书,你签还是不签,机会只有一次,想好了再说话。” 乔广澜的话不重,语气中的鄙夷却昭然若揭,胡肖被他讽刺的抬不起头来,拿着笔的手有些抖。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这显然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选择题,然而亲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胡家的未来已经注定,那依靠对方身上的龙气而兴旺起来的生意,那些珍玩古董,那些时时处处追随着自己的好运就都要烟消云散了。 简直是生不如死!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心如刀割,不知道有没有后悔把乔广澜请来。 胡肖签好名字之后,看着那张纸发呆,乔广澜可没时间给她磨磨唧唧欲说还休,直接从胡肖手里把休书抽出来,用打火机点着,当休书全部烧光的时候,梁抗帝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 他虽然心气难平,但属于他的东西都已经回来了,而失去龙气也是因为他确实杀了人,除了胡肖与别人私通仍旧有些憋气以外,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怎么也算是公平了——就算是不公平,他也没办法。 梁抗帝一顿,休书折了几下塞回怀里,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胡肖腿一软,颓然顺着沙发坐到地上了。 乔广澜道:“师兄,没事了,你出来吧。” 他刚才是看着刘杰上楼了,结果冲楼上喊了他好几声,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