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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关于英年早逝的种种遗憾、愧对亲人的种种痛苦,他都暂时放下了。反正放不放下都改变不了什么,万一因为情绪失控而真的变成厉鬼,那才真是糟糕透顶呢,所以还是尽量淡定吧。 就这样,他一边安抚自己,一边欣赏男神的睡颜,结果很快他又不淡定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发现沈岳这样睡着明显不行啊!胡乱地趴在沙发上,脖子歪着、被子也没盖,真要是一觉睡到天亮,轻则落枕重则发烧,妥妥会难受的。 一想到心上人会难受,闻杰就感到特别的不舒坦,强烈地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 可是他刚刚从玉佩里冒出来、手脚乱划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已经碰不到阳间的人和物了。唯一特殊的就是那块玉佩了,不过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费脑子去做研究,唯一想做的就是帮他的男神弄床被子来盖上! 怀着如此朴素的情怀,闻杰在沈岳的豪宅里飘荡了一圈,便把不远处躺椅上的毯子确定为目标了。 再然后,他伸出了手…… 一次又一次,又是抓又是抱的,终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成功了! 经过这番实践,闻杰发现,当他的意志力达到一定的“烈度”,就会有一股奇异的能量从“身体”的深处涌出来,使他的“身体”变得凝实一些,这样就可以触碰到实物了! 抱着毯子乐颠颠地飘回沙发旁边,轻轻地盖住心上人,闻杰感到特别开心,咧着嘴一阵傻乐:成功的喜悦啊,滋味真是醉人呢。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那一股充实在“身体”各处的奇异能量如潮水般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涌了上来——累得仿佛要再死一次! 闻杰有些心慌,却也有种解脱的感觉:自己这是要彻底完蛋了吗?是去地府一游,还是干脆的魂飞魄散? 都无所谓,都无所谓……就这样吧,已经挺好的了。 闻杰失去了意识,化作一缕幽光,“嗖”地一下就没入了沈岳的玉佩里。而当沈大总裁醒过来的时候,玉佩早已不再发光了,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沈岳翻身爬起,就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看向被他抖落在地的毯子:咦? 好像有什么不对? 第3章 疑惑 沈岳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三点多。 沙发上毕竟不好睡,再加上做噩梦,所以他就醒过来了。感觉自己的精神稍好了一些,他便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拎着毯子,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然而,再回过头来看看凹痕犹在的沙发,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自己从不在沙发上乱放东西,手上的这张毯子,不是应该一直搭在躺椅上的吗? 但是沈岳刚回到家的时候,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对种种细节真是有些记不清了,也许他顺手就把这毯子拿过来盖了呢?可是按照逻辑来说,如果沈岳当时多走几步到了躺椅那儿,直接在那里睡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抱着毯子走回来趴在沙发上?这怎么想都是没道理的吧。 思维缜密的沈大总裁没有放过这点儿疑惑,而是暗暗将之存在了心里。不过现在并不是深究的时候,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裤,斑斑驳驳的都是干涸的血迹,而且还破破烂烂的。穿成这样都能睡着,可见他之前真是累极了。 至于现在该干什么?那当然是先洗洗,然后再继续睡了。 把毯子放回到躺椅上,沈岳一边往浴室走去,一边解着衬衣的扣子。当走到浴池边时,他动作随意地脱了个精光,包括挂在胸前的玉佩,也被他习惯性地取了下来,随手挂在了衣物架上。 然后他就转过了身、背对着衣物架,弯腰拧开龙头,开始往浴池里放热水,准备好好地泡个澡,以缓解身心上的疲惫不适。 ——所以他没能注意到,在他身后,那浅碧色的玉佩上,忽地闪过一丝幽光。 这一次,玉佩上的幽光没像上次那样持续地亮着,只是闪了一下就灭了。不过闻杰的出场还是一如之前,像个气球被吹起来那样,从玉佩里“冒”了出来。 在出来的这一瞬间,闻杰的心很慌:说真的,他自己是完全不想出来的,也不知道那玉佩是怎么一回事,非要在这个时候把他给“驱逐”出来。这下子可糟糕了,他在玉佩里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现在的沈岳是睡着还是醒着,万一是醒着的,他这样冒出来,不会把他的男神给吓坏吧?! 脱离玉佩之后,闻杰忐忐忑忑地飘了起来,结果定睛一看:这!这这……男神的裸背、翘臀和大长腿……统统收入眼底! 哇哦!这福利简直是太好了,闻杰不自觉地张大了嘴,眼里都是桃心,整个“人”晕乎乎的,思绪完全停滞了。 便在这时,沈岳若有所感,猛地转过了身—— 闻杰简直吓呆!捧着一张痴汉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沈岳却没什么大反应,他略有些疑惑地扫视了一圈,没见浴室里有什么特别的,便又转了回去,抬腿跨进了浴池里,缓缓地坐躺了下去。 闻杰依旧张着嘴,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反应过来:噢,原来男神是看不见他的。 明明之前还担心自己这“鬼样子”会吓到男神,可是这时候知道了沈岳是看不见他的,闻杰又感到极度的失落——这不对啊,没吓到男神不是很好吗?而且男神看不见他,不是正好能让他大饱眼福吗? 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闻杰继续把目光投向沈岳,这时候的沈大总裁半躺在浴池里泡着,正面一览无余,画面比刚才劲爆得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闻杰却是没了刚才的花痴劲儿,只看了一小会儿,他就蔫蔫地垂下了头,穿过墙壁飘出了浴室。 而沈岳呢,他也没泡多久就出来了,因为他总有种隐约的感觉,好像家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裹着浴巾走出来,沈大总裁专门到玄关处看了看,确定自家大门是关好的,可心中的疑惑感却并没有减少。对此,他自己也有些无奈:这样疑神疑鬼的,真不像是自己的风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略想了一会儿,秉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沈岳还是没有把思路转到灵异的方向上,只把自己的不对劲归结于之前受了刺激。 事实上他也确实受到了刺激,即使不提他对闻杰的好感,单是那血腥的车祸画面,对于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都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更何况,死得那么惨的人还是他正准备表白的对象呢,沈岳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