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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感觉到程锦云是在试图询问他关于樱花号的事,他本也不是不愿意暗示她一下,但是他发现自己每次和程锦云见面时都有人时刻窥伺。他猜测那是汪曼春派来监视程锦云的,自然就不敢冒险。不过看上去程锦云对此似乎并不知情,还一直在探问。 阿诚没什么办法,只好做出一副风流种的样子,用些甜蜜的话去搪塞程锦云。 只是阿诚忘了,这世上有过多少清高孤傲的女人都被一张擦了蜜的嘴打败了。而程锦云,本不比她们更超凡脱俗。你让她怎么可能在面对一个相貌不俗的年轻男人对她说,‘我别的事都记不得。不是因为记性不好,而是因为只能记得程小姐你的事’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呢? 阿诚想不到这些,但不意味着盯着他们的人也想不到,更不意味着派人盯着他们的汪曼春夜想不到。 “让她去。”明楼点了点桌子上程锦云的照片,意思让她去执行炸了樱花号的计划。阿诚和明楼虽然已经彻彻底底的检查过酒店是否有窃听设备,但二人终究还是不放心,始终小心翼翼的。阿诚看了一眼,“大哥,我之前其实就想说,这位实在干不了这个,别到时候事情办不成还闹出点别的乱子来。” 明楼明显有些不悦,“你是真这么觉得还是心里舍不得?” 阿诚让他问得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明楼,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问了一句,“大哥今天怎么……心情不好吗?” ‘阿诚这几天接连跟那位很有嫌疑的程锦云小姐见面,一起吃饭。本来不是大事,但我就是觉得阿诚这样和她亲近恐怕要招惹嫌疑,师哥,你也劝劝他。’ ‘其实也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阿诚似乎是被那位小姐迷住了……师哥,你怎么了?’ ‘那我就继续说了。我听说,阿诚每次见面都会跟程小姐说一些很亲近的话。比如说,太关心程小姐,所以无法关心别的事情。还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至少很难在和程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回忆别的不相干的事情。还有……师哥?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头疼吗?我给你倒杯水吧,你休息一会,这两天太累了吧?’ ‘倒是没去别的地方,都是吃完晚饭,阿诚就把那位程小姐送回去……对啊,我听说有一次阿诚还跟那位程小姐说,他要早点回去,因为第二天早上还要早点去上班。那位程小姐就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总是那么忙。阿诚就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先生问起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不想跟别人分享这么开心的时光。’ 明楼很难形容当汪曼春将阿诚这几日的行踪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必要担心阿诚对他的忠心,但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这个女人可以随时把阿诚从明家带走。而阿诚的回答则让他的这种担忧进一步深化了,“她不行,谁又能行?难道你要亲自做吗?”他没有回答阿诚,只是继续逼问。 阿诚一时回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哥,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迟点再谈吧……反正事情都准备好了,不管安排谁过去,倒都方便。”他能感觉到明楼的怒气,却完全不知道那从何而来。明楼对阿诚的迟疑和退让感到失望,但他还是想到了‘也许阿诚根本不明白’的这种可能性,所以他还是亲口问了出来,“你跟程小姐出去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 “大哥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啊?”阿诚松了口气,他本是害怕明楼以为他有他心,但此时见只是这点小事也就放心了,“只是出去吃了几次饭,不是什么大事,加上最近又忙,就想等闲下来再说。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也不是什么机灵人,不至于有什么泄密的可能。” “那你跟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什么不想跟别人分享这么开心的时光?”明楼虽然感觉到阿诚并无那个意思,但想起这些话心里还是一阵翻腾。 是,他是嫉妒,他一想到阿诚居然能跟那么一个相貌平平,气质、言谈都不出众的女人说出这种亲密的话来,他就气得发昏。他有自信战胜任何一个美丽动人、机智聪慧的女人——前提是这个女人得让他看得到优点,只有这样他才能制定战略方案去打赢这场战争。但现在呢?他根本就不知道程锦云到底哪里能吸引阿诚,如果不知道,那他就无从下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在第三者的眼里是毫无道理的,那也许就只能归因为真爱。 明楼只要想到‘真爱’这种可能性,就忍不住恶毒地希望程锦云能死在樱花号上——甚至也许,他都可以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而故意安排程锦云去死。 阿诚一时没去想为什么明楼会知道这么细节的事情,只是纯出自下意识地答复了一句,“那我难道要跟她说,我第二天还要跟着先生去安排樱花号的事,所以不能太晚回去吗?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他面对程锦云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过那种事情,就算说过什么话,也只是伪装的一部分罢了——虽然即使这么想,也仍然觉得那些被告知的细节不怎么令人高兴,但总也不至于那么生气了。 明楼看了一会儿阿诚,然后笑了一下,“那你觉得让谁办事合适呢?黎叔似乎不是很好安排,要不然……派那位苏太太?她懂医,好安排一些。” 哎?阿诚惊讶地看了看明楼,“大哥,你没事吧?这脾气到底哪来的,又是怎么就没了的?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闲话了?”他顿了一下,“难道是76号?”他觉得这八成儿就是汪曼春干的,要不怎么可能突然知道这么多细节呢?这么一想,一时便有些怒气,“你难道觉得我会背叛你吗?你相信她的,就来疑心我?你到底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跟着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她跟你……”他突然停住了,不知道是因为不确定该怎么说下去,还是不想说了。 明楼赶紧趁着这个空档就要插嘴。但没想到阿诚冷笑一声,说道:“不过也是,人家汪处长是什么人啊?人家可是正经八百儿,就差进家门的明家的大少奶奶?我呢?我不过就是明家的一个下人罢了!你也不用考虑我什么![1]” “你这话说的,谁把你当成下人了?”明楼一听这话就急了,赶紧为自己申辩。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想要申辩已经有点迟了。阿诚怒气不消,继续说道:“明长官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汪处长吧,反正你们俩也好得一个人似的,自然不存在什么信任问题。我呢?我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仆人也就是了。” 明楼见阿诚越说越生气,而且毫无意思听自己解释,抿了一下嘴唇,计上心头。他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非常装模作样的呻|吟了一声儿,“哎,我这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