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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很久,宋书玦仍会感到不敢置信。 虽然不是没有惨烈的场景——秦离跪在地上遍体鳞伤的模样在他脑中依然记忆犹新,但与他曾以为会出现的局面相比,简直堪称平静顺利。 是他将事情想太重了? 还是秦离的确有这个魔力? 宋书玦思索良久,终露出个释然的笑。 看来有些事不去尝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就像西红柿,起初人们被那鲜艳得近乎妖异的外表蒙蔽,视之如不可沾口的毒果子,但若真有勇气咬下去,却会发现原来是那样酸甜多汁。 随后他将这句话说给了秦离。 当时秦离勾唇一笑,看着他的眼轻声说了句:“可有些果子漂亮的外表下却是腐烂发臭的核。” 宋书玦一愣,觉得他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不免探寻地望着他。 但秦离只是垂着眼帘,很随意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宋书玦合上手中的杂志,捏了捏鼻梁。 空姐优雅地从旁边走过,又停下,露出亲切的微笑问他要不要毯子。 宋书玦礼貌地拒绝了。 总共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航班,他是睡不着。倒是秦离——他最近好像很缺觉,早已经在旁边睡得很沉了。 宋书玦看看窗外的云,又回头看着秦离的睡颜。 宋母手艺很好,尤其是他们临走几天,各种美食流水一样做给他们吃,就连体型偏瘦的宋书玦脸都吃圆了几分,可秦离却还是那样,脸部轮廓分明,从这个角度看睫毛很长很密,在眼下垂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完美得好像杂志封面上精心设计好的光线。 此时他微微蜷着身子,小半张脸都埋在毛毯里,头发蹭得乱蓬蓬的,看起来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的稚气。 宋书玦轻轻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心想也不怪那些空姐有意无意经过这里。 当飞机广播响起时,秦离很自觉地闷哼了一声,慢慢醒来了。 他睁开眼那一刹那,宋书玦心都似乎柔软得颤抖。 就像是看着虫蛹一点点破开,幼小的蝴蝶颤巍巍伸出触角试探,然后慢慢展开绚丽的翅膀一样—— 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无法控制的怜惜和感动,好似亲眼见证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绽放。 宋书玦怔怔地发了会呆,然后在心里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哦,原来这就是恋爱—— 宋书玦开学后的生活很平静。 按照课表上课,没课的时候出去逛逛,假期时回家陪陪父母或是去个人不多的地方旅游…… 同个办公室的老师说他近来气色很好,还时常微笑,看起来比以前有人味儿多了。 说着还凑过来八卦兮兮地问他是不是受到了女朋友的滋润。 看来他给人感觉的确柔和了很多,要是换以前是不会有人这样子对他说话的。 为此,宋书玦在洗手间时特意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眉眼依旧,但却似乎晕着浅淡的笑意。皮肤看起来很有光泽,完全不像是个快到三十岁的男人。 或许是,的确受到了滋润的缘故? 不像大多年轻人那样日夜颠倒的生活,秦离的作息很规律,很早起床,也不熬夜,甚至在宋书玦看书超过了十点后也会很强硬地抽走他手中的书,然后在他皱眉时笑嘻嘻地吻他。 生活也似乎很简单,白天除了黏着他一起上课外,就是在家睡觉,逗猫。 但他又不是个传统宅男,假期会拉着他满世界跑,对一些很考验心脏的极限运动也十分热衷。 懒散似乎刻在了他骨子里,但有时做起事来却又雷厉风行。 加上他偶尔会表现出的占有欲浓烈、甚至阴郁的一面…… 很矛盾的一个人。 宋书玦这样认为。 但不可否认,这样的秦离也深深吸引着他。 生活会这样充满希望地继续下去吧。 他曾无比愉快地这样想。 可事实证明,公平的上天是不会过于眷顾一个人的。 ☆、章二十七 宋书玦下课后又被学生围在讲台上。 大多是女生,拿着课本请他解释上课没听懂的内容,其中有意无意地夹杂着“老师还是单身吗”“那个总是跟老师走在一起的男生是老师的男朋友吗”“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受吗”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刚开始宋书玦一不小心还会上当,但后来他有警惕心了,每当学生提到和课堂无关的东西他就会闭上嘴,无比淡定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不好意思地退下去。 解决了过于好学的学生七嘴八舌的问题,宋书玦捏了捏鼻子,走出教室,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像是特意在这等着他一般,看见他出来,轻声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禾绿。 宋书玦一向不爱和人客套,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有事吗?” 禾绿自嘲地笑了笑,“你还是这么直接。” 宋书玦没接话,只看着他。 果然,禾绿接着说:“你和陈哥分手后的几个月,应该没再去过问他的音讯吧?”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宋书玦冷漠地看着他。 “我没空听你和我绕弯子。” “你应该也知道,陈哥可不是那么干脆利落,不念旧情的人。他这么久没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宋书玦一点点蹙起了眉。 他不是没觉得奇怪,但也只当禾绿粘人,加上陈琅对他还有怨,所以不想联系他。 但听禾绿这么一说,似乎还有隐情? 禾绿两只手放在口袋里,侧着脸,眼下一颗小痣仿佛在微微颤抖。 “陈哥和你分手后主动申请加入特别小组,在一次追缉走♂私军♂火商的任务中受了重伤,做了一夜手术才捡回了命,现在还在医院休养。” 宋书玦眼皮一跳。 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竟然…… 禾绿离开后,宋书玦还站在那里。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吓人,不少学生过来关切地询问他。 他记不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记得后来,秦离来了,然后当众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走了—— 想了很久,宋书玦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陈琅。 虽说不是恋人了,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十几年情分的人,他没办法知道了这件事还置之不理。 陈琅于工作上的事对家里人向来是报喜不报忧,陈父陈母肯定不知道他受伤的这件事,至于禾绿…… 宋书玦对他没什么好感,也不认为他能多么无怨无悔地照顾陈琅。 虽说去探望旧情人这种事听起来很是暧昧且尴尬,但宋书玦依然主动和秦离说了。 恋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