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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轶的手,青色的胡茬蹭得他的手心麻麻的:“我们多久没见了?” 厨房传来刷锅洗碗的声音。还有李欣铃咳嗽的声音,她从南方来,不太适应北京的气候和雾霾。 乔轶猝不及防被拉倒在段辙腿上。段辙亲着他脖子,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捏着他腰侧。惊讶、抗拒、哀求,段辙从乔轶眼里看到了这些,于是更加兴奋。也许是饱暖思□□吧。 他能听见他mama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冰箱门打开又关上,水槽里水声哗哗的声音。但乔轶不敢出声,段辙的气息封在自己脖颈间,他双手死死抓着段辙的衣领。 段辙越亲越往下,一只手滑进乔轶身后,抚摸着xue口。 乔轶瞪起眼睛。段辙低声笑了。他浑然不觉这对乔轶是个很大的耻辱,他甚至没想过若这时李欣铃出来后果是怎样的, 乔轶身体里挤进了段辙一个指节。厨房里传来关灯的声音。 与此同时,段辙脸上挨了狠狠一巴掌。 李欣铃从厨房走出来,茫然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段辙坐在沙发上,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乔轶远远站在一旁,脸色僵硬。 段辙:“刚刚在打蚊子。” 乔轶:“..................” “这才什么时候呀,有蚊子了?”李欣铃半信半疑。 段辙重重咳了一声,站起来:“李姨,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他走之前看了乔轶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给我等着。 乔轶的心空空地落下去。 晚上躺到床上,乔轶翻来覆去睡不着。李欣铃走进来,给他抱过来一层被子。 乔轶坐起来,叫了一声:“妈。” 李欣铃摸摸他的额头,说:“给你换一个被子,现在天气凉了。” 乔轶缩进mama给他晒好的被子里,觉得里面还有阳光的味道,被这久违而熟悉的温柔包围着,心里那点委屈更加鲜明。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李欣铃的手:“妈。” “都多大了,还跟我撒娇。”李欣铃笑笑,坐到床边。她有点犹豫,还是问:“你是不是惹段辙生气了?” 乔轶一惊:“妈,我没有。” 李欣铃没再说什么。乔轶在这一会儿时间里几乎冒出一身冷汗。最终他听见幽幽一声叹息。 李欣铃慢慢道:“虽然我和你干妈关系好,但是现在咱们家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阶级。你在他们家人面前,尤其是当着段辙段曦的面,还是要客气一些。” “我知道的。” “你干妈很单纯,但是现在老段做官做到那个地步......还有段辙,听说也在队伍里,官也不小,以后还得往上升。咱们和你干妈来往就好了,和他们还要保持一点距离。” 乔轶没想到自己mama心里这么清明。可惜他与段辙,现在是没法保持距离了。 “他们也多少要避嫌的。你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可别真去找人家。交情会越用越浅的,更何况......” “妈,我知道,我都明白。”乔轶爬起来抱住她,闷闷地:“我们过得也不差,我现在能挣不少钱了,我以后会越来越红,挣得越来越多......” 李欣铃知道乔轶心思玲珑,拍了拍他脑袋,点到为止。她走后,乔轶躺在屋子里,心里纷繁复杂,满脑子都是打段辙的那一巴掌。 他当时是真的吓坏了,又急又恼。现在也不后悔,觉得自己没错,又怨段辙混蛋。 段辙不分时间地点发情,挨了打还生气。自己还没气够呢。 可是他和段辙并不是对等的关系,也许他这一巴掌,真会让段辙翻脸。 翻脸就翻脸吧,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思来想去,乔轶就这么睡着了。 睡梦里梦到了段辙。 两年前。 乔轶正在拍戏的剧组中他担任一个男四号的角色,电视剧临上星,导演出去应酬带了他去。 饭局半路被叫去的两人找了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了。导演叮嘱他:“小乔,一会儿我去敬酒,你跟在我后面,嘴巴甜一点。” 乔轶点头应下。他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自己端一杯红酒,坐在导演身边慢慢喝。 敬酒碰杯之时,乔轶紧听着导演的称呼,一个“哥”一个“姐”的叫过去。不是没有火热的眼神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可惜他表现得十分木讷,话里话外的意思全然听不懂的模样。 他正喝下敬某个老板的一杯酒,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欢呼声。 乔轶看去,那里众人簇拥着,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正巧抬了头,也在往乔轶这边看。 男人五官硬挺英气,一双眼睛好像寒夜里执着的星芒,直直能看进人心里去。乔轶在段辙的注视下,莫名一阵心慌,紧张无措地移开眼。 躲是躲不过的,终于有他向男人敬酒的时候。乔轶从众人的态度中已看出这三十左右的男人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举着酒杯眼神却不敢与之对视,竭力镇定道:“段哥,敬您一杯。” 半天却没听到回应。周围也静下来。 乔轶抬头,发觉周围人一副或奇怪或看好戏的表情瞅着自己,而段辙的流氓习性表现出来了。他比乔轶高半头,压着眼皮看他,嘲笑的口气:“你给我敬酒,眼睛怎么不看我啊?” 乔轶懵了。 在他无言的时候,开始有人起哄。 “谁家的小孩儿这么不懂事啊?” “谁让你叫段哥了,叫段少!” “他这个辈儿,得叫段爷了吧?” 也有好心的,说:“段少,别欺负人家小孩儿了。” “你赶紧干了吧,段少跟你开玩笑呢。” 段辙看着这个面色冷清,眉眼似幅水墨画的年轻人,反而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轶。” “乔轶。”段辙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眼皮一盍,没有表示了。 乔轶赶紧喝干了杯中酒,转身退出去了。段辙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了声,扭头继续和人说话。 莫名其妙的是,之后和乔轶搭话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乔轶喝了一杯又一杯,那时他全然不懂酒桌上拼酒的技巧,喝得眼前人影都在发晃。仅存的意识里,是身边的导演在问:“要不要带你去休息?” 乔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堆棉花,提不起力气,只使尽全力应了一声,就陷进黑暗里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冗长的梦,梦境暧昧燥热,好像没有尽头。 清醒过来,是酒店房间的晨光里,段辙压在他身上,有下没一下亲吻着他的脖子,问:“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其实也有许多乔轶不知道的片段。 那晚他并没给段辙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段辙平日美人见得太多,各种性格态度的都有,反而十分挑食且感官迟钝。 段辙酒量大,即使不少人存了灌醉他的心思,最后他只是身上有些发热,头脑依然清醒。同来的苏哲和张扬都不愿回去,据说是找了伴儿——这桌上明星模特投怀送抱的不少。 酒店经理亲自给他开了一间房,毕恭毕敬地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