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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决绝冲过去抱住许田鸡孤独坐在角落的身体,在环住他的瞬间他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随后,我被狠狠地推开。我又扑上去、又被推开,再扑、再被推……我一次比一次搂得紧,他推我的手一次比一次更无力,终于无力到再也推不开我。我狠狠抱住他,想要把他揉到身体里,我俩抖得像两个筛子。 我得寸进尺地触碰上许田鸡的唇,他的唇柔软而冰冷,一直冷到我心里。我反复在其上研磨、啃噬,妄想在冰上破开一个壳,我不贪心,只要感受出一点温暖就好。许田鸡苍白的唇被我咬得水润泛红,甚至冒出血丝。没有任何回应,我演着最后的独角戏,心下凄凉。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嘴边,流到我一厢情愿贴着许田鸡的唇上,真咸。突然,我的舌尖找到了缝隙,滑进去,被另一条舌迎接,彼此追逐纠缠。与此同时,另一股液体掉落入我俩的口中,融入我的泪,比我的泪更苦、更咸。 有一团火在我们中间烧着,烧掉我们衣物,我和许田鸡□□裸地滚到床上,rou体相贴下,哪里都烫得惊人。我们疯了一样的地接吻、爱抚,在彼此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我第一次发现,许田鸡的身体那么美,锁骨漂亮得惊人,我一口咬上去,咬出了血还嫌不够,我想吃下去。 我打开身体,让许田鸡进入,瞬间冒起一层薄汗。真疼啊,好久没这么疼过了。一次次激烈的撞击下,我感觉自己快散架了,痛苦和快感交加,不够的,还是不够,身体里的是我在人间最后的留恋。许田鸡一直在哭,黑曜石般的眼睛被泪水蓄满、滴落、又蓄满。他脖子上从小戴到大的玉如意护身符一下下拍在我的胸窝,激起微小的水花,那是我的汗、和他的泪。 那一夜,我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空气里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催人愈加沉迷,直到窗帘再次透亮,直到我沉沉昏睡去。 死后第四十九天。我没想到自己能睡那么久,等我醒来时,距离子时居然只剩两个小时了。我猛然坐起来,疼得嗷一声又躺回去。我发现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而许田鸡,不见了!和他同时不见的还有那把刀,那把可以杀人也可以自杀的刀,这下我真疯了。 此刻我什么念头都没了,我只想找到许田鸡,在他企图干点什么之前。仇恨在失去的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许田鸡一定去找老杜了,老杜一定在别墅。我不要命地跑,边跑边想:“电视里鬼不都是来去无踪的吗?为什么我还要靠两条腿?哪辆车是去那边的,让我挤上去啊!”许田鸡,等我、等等我!我不报仇了,让老杜那个人渣自生自灭吧。我陪着你,到了时间,我们一起转世,你喜欢男的我就生成个男孩,你喜欢女孩我就变成女孩,你要是托生成猫狗花草,我也跟着。我错了,我只要你,等等我好不好。 等我撑着脱力赶到别墅,凭感应溜进老杜的房间,时间已经是23:01,我看到了老杜,也看到许田鸡,和许田鸡手上滴血的刀,那是老杜的血,我终是来迟了一步。 许田鸡回头看着我微笑,那么温柔,他说:“大仇得报。” 我走过老杜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走过地上斑斑血迹,我用一个无法挽回的巨大错误来换取我对许田鸡的理解,我终于理解了许田鸡这五天的感受,我也尝到如他般五内俱焚的滋味。 许田鸡倒在我怀里,他好沉,重若千斤,我怎么都抱不动他,只能随着他一起瘫在地上。他的七窍开始流血,越流越多,我擦不净。血渗透了衣服,在我俩身下蜿蜒成线。很好,他终于不难过了,果报给了我,我甚至没有资格质问他,谁给了他自以为杀身成仁的自信? 许田鸡迅速的枯萎,我要把耳朵紧紧贴上他嘴唇才能听得到他微弱的声音,他说:“傻子啊,来世选条好走的路吧,选个对你好的人。”我望着手中他用尽力气才摘下的护身符,深色的血渗入冰种翠玉,碧绿中染上丝丝血线,美得惊人心魄。我听到他说:“我允许你,忘了我。”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人在大恸时是流不出眼泪的,我如何声嘶力竭都没法阻止许田鸡流干了血,单薄的身体在我眼前逐渐透明,直至消失,化作空气的一部分。许田鸡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没有了你,我又如何独自转世?算下来,还是你狠,你从小就比我狠。我在挣不开的黑暗和孤独里,肝胆惧裂…… 眼前有光,哎好刺眼,还有人不断拍着我的脸:“夏致!夏致!”隐约听到阵阵低声私语:“要不要送医院,别出什么事啊。”我猛然睁开眼,看到正对着我的老杜那张脸,你丫居然还敢活着!!!还我田鸡!未容我扑过去掐死老杜,我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半蹲着的许田鸡,还有他脸上我所熟悉的、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 老杜瞬间从我眼睛里消失了,我从ktv沙发上连滚带爬抱住许田鸡嚎啕大哭,三个人都没能拽开。许田鸡不负我望地积极联合老杜敲晕我后把我扛进医院,洗胃输液一条龙,还不放心地反复叮嘱大夫说:”人没清醒,千万别随便放出来咬人,危害社会可不好。”真是暖人心。 在我洗完胃后的24小时,迎接了来自四面八方友好群(损)众(友)的亲切探望和无情嘲笑。在他们口中,我看到一个在ktv包厢里骰子玩得奇烂的二百五,在接连认输灌下去红黄白后,就开始主动抢酒喝。他们描述得兴高采烈、我听得心惊rou跳。 据说,我把自己喝到烂醉后自觉找到角落沙发呼呼大睡,安静如鸡。等到后半晌他们打牌唱歌都快散场了,我忽然后发制人,从角落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不~~~”当时就把一个180斤的汉子吓得当场差点犯心脏病(一派胡言)。一堆人忙围过来看我,只见我浑身冒汗,四蹄乱蹬,喉咙都叫破了:“不要啊!田鸡!许田鸡!天溪!不~~~”声调之凄惨足使见者伤心、闻着落泪。再后来?再后来我就被老杜打脸打醒了。 我半躺在床上,对他们每个人在总结陈词最后都要说上一句的:“梦见什么了,你跟田鸡这厮有啥猫腻老实交代!”以全程痴傻应对。老杜那张深感丢人的冰霜脸一天都没化开过,至于许天溪老师,早在第二天下午就跟着他们学校的调研团,撒丫子跑广州快活去了。 第4章 不破不立 世界观重塑花了我三天,当然最后也没建太好。我又回到出租屋,和老杜一起。老杜十分不爽,拐弯抹角地质问我对许田鸡是什么态度,是否妄图不守夫道尝点窝边草。我则一分钟之内要压下一百二十次想要抽死老杜的念头,告诉自己梦都是反的,老杜除了心眼小点、弯弯绕多点,还是五讲四美的好同志,我如假包换厮混二年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