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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的向那张嘴唇走了一步,同时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 林峦停住脚步,痴迷的望着那张可爱的嘴唇,抓肝挠肺的想扑上去疯狂的吻。手紧紧攥着,生怕一放松,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扑过去。 丽萨觉得林峦有些奇怪,问什么都不说话,有些担心的碰了碰年轻人的胳膊。 林峦立刻把胳膊撤开,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腕。左手手腕上带着念珠,一十八颗,自己一串,平湛一串。 丽萨有些担心:“稍等下,我去叫约特博士。”丢下一个安慰的眼神匆匆离开。 林峦长出一口气,终于敢稍微放松下身体。脑子里一片乱麻,身体不由自主寻找丽萨离开的方向,看着姑娘装在盒子里的背影,那种望眼欲穿的劲头,连自己都觉得不齿。 林峦陷入深深的迷茫与恐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不断叫嚣,追上去!抱住她!吻她!别犹豫!另一个迟迟疑疑的想,这是爱情吗?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吗?我的劫数终于到了吗?那平湛是什么?只是习惯吗?想不通,咱们回家去好好想想吧,冲动是魔鬼。 用尽最后一点毅力,林峦慌慌张张跑出酒吧,落荒而逃。 林峦摊在助梦仓里,关上仓门,周围都是黑暗。闭上眼,眼前是丽萨饱满的橘色嘴唇,这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稳稳吻上了自己的嘴唇。林峦浑身颤抖起来,好像追寻了一生的什么终于得到,好像再要,再要。想象中,两张嘴唇纠缠在一起,碰撞啃噬,吮吸碾揉,林峦深深的渴望着,想把那两片美丽的嘴唇揉碎,融进自己身体里,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直到这个姑娘什么都不存在,只剩一张完美的唇。 有人在敲击仓门,很急躁。林峦知道那是谁,但是不想开,也不敢开。此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平湛——此刻他连自己都不知如何面对。 敲击声渐渐连成一片,林峦像躺在一口钟里,满耳朵都是“嗡嗡”响,再顾不得想些有的没的,终于打开仓门。 平湛眯缝着眼,气哼哼站着,低头往仓里看。“老约特说你不太好,让我照顾你。” 林峦不敢看他,把头转向另一边,筋疲力尽的:“没事儿。喝的有点儿多。睡一觉就好了。” 平湛转到另一边,伸手在林峦额上试了试。林峦下意识躲开这只手,躲到一半,倏然停下,犹豫着望向头顶的人。 平湛显然觉察到什么,这会儿眯起的眼睛里已经有些疑惑和愤怒。他收回手,插到裤袋里,声音坚定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林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明明,明明觉得眼前的人这么好,这么喜欢呆在他身边,一看到他就觉得温暖。但为什么脑子里总是丽萨呢?丽萨笑,丽萨讲话,丽萨撅起的嘴,丽萨小巧饱满的唇…… 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难道自己是个滥情的人,喜欢这个也喜欢那个?关键是真的都是真心喜欢。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离开这个,心理上无法接受,不再见那个,身体上很难过关。 林峦备受煎熬,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低下头,转过去,留给平湛一个背影。 平湛的手在裤袋里捏紧,真想掐死他,然而……“你好好休息,无论什么时候想和我说话就来找我,多晚都行。”然后帮林峦关上了仓门。 林峦心中充满了酸涩,情不自禁捂住脸,觉得再也没脸见平湛。手指触碰到嘴唇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这张嘴唇,曾经那么渴望着和平湛接吻,现如今,如此强烈的期盼着另一个姑娘。身体的反应如此明确,毫无转圜余地。 林峦大口喘着气,氧气怎么都不够用,索性打开仓盖坐起来打坐。往日无论心态多么焦躁,打坐总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这次不能——不仅不能,简直是适得其反!仅存的真气在筋脉中游走,运行到哪里,哪里的身躯就会产生强烈的渴求。渴求一个姑娘,想把那姑娘揉碎了填进身体里来,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林峦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打坐中汗流浃背,还没半个周天,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再对抗身体的渴望。林峦大口喘着气,热,胸闷的厉害,很想把胸口剖开,畅快呼吸。 黑暗中一个高挑的身形慢慢走来,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环住林峦汗湿的身体,把小东西湿漉漉的脑袋埋在怀里。 这一瞬间,林峦的心莫名其妙安定下来,紧张的情绪得到温柔的抚慰。呼吸着平湛身上熟悉的味道,特别安心,特别满足。 然而不一会儿,惭愧渐渐泛滥开来,把整个人湮没。林峦缓缓退出这个让他依恋的怀抱,平湛僵在那里,保持环抱的动作没有动。 两个人都在等待。 黑暗给了林峦力量,他低着头,轻轻说:“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姑娘。” 沉默,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成为黑暗中两尊永远不动的雕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长长久久的在那里,都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这样下一刻就永远不必来临。 第43章 挣扎 天色由黑转灰,屋子里渐渐显现两个人的轮廓。坐着的和站着的,相隔不过一步,之间横亘一具巨大的、玲珑起伏的女性躯体。 平湛脑中一片灰败,预想中如果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把对方暴揍一顿,先解了气再说。现如今,看着眼前那颗毛茸茸耷拉着的小脑袋,竟然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满心满脑都是一种酸涩到苦的液体。这液体泡的身体都僵硬,脑子都不会转了。此刻的平湛没有愤怒,一切情绪都没有。人脑遭受某种突如其来的严重打击,最有可能的并不是歇斯底里,而是不知如何判断,即所谓“傻了”。 平湛就处于这种状态,脑子努力想要思考,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一只玻璃罐子里的章鱼怪想要伸出触角,刚探出去一根就被堵回来了。 “好吧,”平湛筋疲力竭的想,“我要休息一下,我脑子坏掉了。”随后缓慢的转身,缓慢的打开门,缓慢的离开。 林峦眼睁睁看着平湛像没电似的走出去,浑身紧绷的那股劲儿一下子崩散,整个人瘫软在仓中。 “我是个混蛋。” 脑子里乱糟糟,卷毛儿趴在自己怀里哭,满脸都是泪水,哼哼唧唧:“爸爸mama都死了,莉亚也死了……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你们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