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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兽皮的软塌上,数百面八卦镜悬空环绕四周,载沉载浮。镜中银光璀璨,隐隐有影像晃动。 便有一面八卦镜陡然间银芒大盛,自中间清脆裂开。 惨呼声自镜中传出,有个青面獠牙的魔将自镜中跌出,却已然元神尽毁,双目茫然圆睁,气息全无。 正是四魔将罗睺,此刻却是至死也未曾知晓发生何事,死不瞑目之相。 那镜中世界,几可乱真,若是分不清真假,神魂心智,皆被吞噬,再活不下来。 只因幻梦皆是人心贪欲映射,美梦成真,又有几人愿意醒来? 六道真人这镜梦之阵,便是大罗金仙,亦难破解。 千年之前,穆天降早已领教过厉害。若非他年少经历种种苦难,心性惊人,又执念极深,只怕也是闯不过去。 如今……却又要再经历一遍。 穆天降缓缓步入镜阵之中,虽无笑意,语调却略显和缓,似是见了故人一般:“千年未见,六道仙人依然美艳如昔,穆某幸甚。” 六道见他近前,亦是笑道:“昔日黄口小儿,如今也习得巧言令色,真真是岁月如梭。那神龙令于你再无用处,为何再进塔来?”六道凤目半眯,缓缓笑开,又是一片风情万种,“可是为了那故人而来?” 穆天降亦是直言道:“正是。” 却听那女修叹道:“昔日你闯塔之时,七情未消,一心一意,只牵挂那一人。可那人现下,情丝纠缠,难理头绪,你本七情断绝,尘业了尽,自当潜心修行,以应天劫。又何苦再涉泥潭,自甘深陷?” 穆天降听她语重心长,字字恳切,面上却无半分动摇:“六道仙人,又为何守塔?” 那六道本是上界仙人,只为一句承诺,枯守镇魔塔,十万年来,从未动摇。昔日也是见穆天降年少热血,执拗单纯,又眷恋极深,故而有些好感。 被穆天降如此一问,不由哽住,继而粉面含霜,柳眉倒竖恼怒起来:“你这小儿,我不过好心劝几句,你却揭我软肋。罢了罢了,随你执迷不悟,与我何干。” 穆天降知她又忆起伤心事,不再打扰,拱手道:“得罪。” 身形一闪,已没入一面八卦镜中。 六道仙人却视线转移,落在镜厅顶上。那光滑镜面上,竟缓缓浮现出一截巨兽骨骸,风霜岁月里,已渐渐石化,再看不出往日巨龙神威,不过是截苍灰岩石罢了。 天郧国都,正是黄昏时分,夕阳斜照,映得窗外红花绿叶一片橘黄。 林方生不料如此疲惫,一觉竟睡至黄昏,不免有些羞愧。 又懒懒坐起身来,虽在昏沉中被清洗干净,通身清爽,却仍觉腰身阵阵酸痛,竟连走动两步,亦是行动艰难。 有内侍随侍在侧,见他身形不稳,便不动声色跨前一步,扶住林方生手臂,恭声道:“国后仔细脚下。” 林方生不免心中苦楚,他竟成了这等孱弱之人。昔日纵使…… 昔日…… 却是何日? 林方生欲待回想,却只觉满目银光,脑中又阵阵刺痛起来。 只得任由侍女为他穿衣,顾左右而言他道:“国主在何处?” 内侍总管在一旁答道:“启禀国后,国主尚在御书房中,只说国后何时醒了,何时去寻。” 林方生略点头,道:“引路。” 内侍上前搀扶,他只是摆手挥开,强忍腰腿酸痛,跨出宫门。正是初夏时节,日头西斜,四周景致极佳,树影婆娑,百花绚烂。 门口却有软轿相候,林方生又是皱眉,道:“若是路远,为何不备马?” 内侍总管道:“启禀国后,御书房离荣瑞宫并不远。” “既如此,步行便可。”林方生便看向一旁侍卫,下令道,“引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便进了御花园,迎面就由凉风拂面,一个碧波千顷的荷花池映入眼中。 如今正是莲叶田田,几朵红白粉莲,在碧绿叶片中含苞待放。 林方生行至池边,忽而水波晃动,绿叶左右分开,却自水中钻出颗红滟滟的蛇头来。 那蛇头却生得古怪,红鳞宛若宝石雕琢一般熠熠生辉,黄金杏眼带着森然之意,头顶两侧微微隆起,仿若将化为龙角一般。身子有成人手腕粗细,正高高探出水面,一双金色蛇眼牢牢盯住他。 林方生不由一惊,便后退两步,那红蛇便往前移动几分,竟似要凑到近前一般。 顿时有十七八根长竿绳套自林方生身后伸出,将那红蛇驱赶回池,蛇夫长则上前跪下,惶恐道:“卑职死罪,叫国后受惊了。此乃我天郧镇国灵兽,赤火灵蛇,颇有灵性,只是脾气暴烈……” 林方生道:“无妨。这圣兽可有名字?” 蛇夫长也是个乖觉的,闻言立刻道:“圣兽并无名字,求国后赐名。” 林方生沉吟道:“不如唤作小钧。” 蛇夫长大喜,道:“此字重逾千均,正合灵兽镇国之意,谢国后赐名。” 林方生颔首,便离开莲池,又随引路内侍跨过浮桥,往别处行去。 偶尔回头,却见那红蛇在池中探出头来,凝视他所在之处,久久不肯转开视线。 不觉生出几分不舍来,又朝它扬声道:“小钧,我改日再来看你。” 如此那红蛇方才没入水中,失了踪影。 侍从们见此奇景,莫不感叹,国后不愧由上天亲选,竟连灵兽初见,亦是如此亲善眷恋,而后传得沸沸扬扬,却是后话。 过了莲池,又穿过一片竹林,这便到了御书房。 早有内侍守候在殿外,见林方生抵达,立时入内禀报,不过片刻,又喜气洋洋出得门来,道:“国主有请。” 林方生便随他进了御书房,其他人等,却候在外头。 赫连万城一身素色长衫,立于龙案前,手执狼毫,笔走龙蛇。 黑发精心束起,用白玉簪固定,宛若冰雪雕就,精雕细琢,却冷冽刺骨。 见林方生靠近,他便放下狼毫笔,问道:“可曾识得?” 林方生视线便落在那白宣上。 正是熟悉字体,谨严端方,却锐意逼人,写道:“太素皓皓,命之日道。太素之时,神往营之,道乃生之……” 心中不由一动,依稀忆起,幼时启蒙,两个垂髫小儿,一个九岁,一个不过七岁,摇头晃脑,口齿稚嫩,所念者正是这篇。 赫连万城见他沉吟,又道:“怎的?” 林方生摇头,重又看去,道:“陛下笔力雄健,叫人叹服。” 赫连万城冰寒气息稍缓,却是伸手抚摸他头顶,道:“如今成婚,应唤我夫君。” 林方生一时耳根发热,避开国主视线,又道:“国、夫、国、国主唤我来有何事?” 赫连万城听他连番改口,竟是微微一笑,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