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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后,那种可怕预感为什么没有消失?还有比决战更危险的事情了么? “打最后一次,”赤霄率先打破僵持,言辞恳切,“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最后一次。” 晏维清深深凝视对方。“好。”他同意了。 他知道赤霄的意思无非是你死我亡或者别的什么决绝的含义,但他不认。他现在只希望,赤霄一定要记得他今日说的话——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都认下来,绝不食言! 是夜,一行人宿在巴陵。因为有心事,晚膳的全鱼席赤霄没吃多少,连著名的洞庭银鱼都没能勾起他的胃口。等其他人歇下,睡不着的他就悄然出门了。 夜向洞庭湖上看,君山半雾水初平。上旬下旬交替之间,月牙稀微,倒显得星汉愈发灿烂,像落了一天一湖的明珠。水面上泛着若有似无的雾气,纱带一样笼住岸边橘树和边上松散系着的小舟。 赤霄立在树下,似乎在眺望远处,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又过了一会儿,他不怎么意外地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 “你喜欢湖景?”晏维清的声音响起时,已经近在耳侧了。虽说是个问句,但他语气是肯定的。 赤霄没回头去看他。“少见,便想多看。”西域塞上,黄沙漫天,哪有许多水? 晏维清似乎想起来什么,微微一笑。“你水性竟然不错。” “不过会点闭气。”赤霄淡淡道。这倒是实话,功夫高的人本就气息绵长,一口气闭得比寻常人久很多。 “也是。”晏维清点头同意,没再多说。 两人肩并肩地站了一会儿,一时无话。 和面上的平静无波不同,其实赤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他对晏维清想要做什么心生疑虑,而且想了一个下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此时人就在身边,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问吧,心里闹得慌;问吧,也改不了离决战只剩十几日的事实。 赤霄不得不怀疑自己想太多。决战早已公诸于众,不可能改变或取消,届时还有诸多武林中人观战。就算晏维清想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晏维清突然出声,打断了赤霄毫无头绪的思考。“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赤霄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药。”晏维清言简意赅。“如果不是那药……”他没说下去,空缺的句子却更为意味深长。 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之后,赤霄讶然。难道晏维清到现在还在怀疑,若不是他中了凌卢特制的春药,他们俩到现在还会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不得不说这怀疑很有道理——其实就是真相——但为什么现在提起来? “它一次解不了。”晏维清又补充。 这下赤霄不免耳根发热。虽然晏维清说的是事实,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就像撕破了他们之间现在隔着的两层衣物。“三花五宝酒,”他说,觉得这事儿必须解释,“托紫教主的福,我现在怕是百毒不侵了。” 晏维清哦了一声。他当然能猜出这个,甚至还能猜出赤霄一定吃了点苦头才想到三花五宝酒。至于他明知故问的原因…… “太好了。” 话很正常,但语气意味不明,赤霄心尖突然猛地一跳。他忍不住转头去看,而晏维清也正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水色星光,深得简直能溺进去。 不太妙……两厢一对上,赤霄立即生出五分警惕,剩下五分是他自己不想承认的东西。五对五,似乎够理智和情感恶狠狠地打一架;但对他而言,只要有半分警惕,他就会控制自己后退离开,绝不踏雷池半步。 晏维清早已不打算考验赤霄的自制力。若是指望它崩溃的那天再乘虚而入,那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他不想等,也不想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话语音冰冷,赤霄正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到面前一片阴影压下。再一抬眼,他就发现,晏维清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近,一手准确无误地压在他肩上,把他往前带。那张英俊的面容上没什么多余表情,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是真的—— “等等,”赤霄伸手抵住对方胸膛,完全没跟上情势发展,“你怎么了?” 晏维清没直接回答他。“你怕了?” 赤霄顿时无奈。“你不能每次都用同样一招激将……” 但晏维清这次确实没打算用激将法,他采取的是先做了再说—— 放在对方肩上的手向后滑去,用力按着脖颈和后脑勺交接的地方,让两张唇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另一只手扣紧那劲瘦的腰,胸膛瞬时紧贴,相互挤压着,直到一条腿强硬地卡入对方腿间…… 赤霄确实反抗了,但在要害被人用膝盖顶着的时候,他也确实不敢用力挣扎。所以,不出半刻钟,他就被人死死地压在橘树树干上,嘴唇红肿,呼吸微乱。衣襟也开了,不怎么雅观地垂落在身子两侧,衣带险险地挂在腰间。就算在不甚强烈的星光之下,裸露的肌肤也白得炫目,让人心旌动摇。 晏维清好容易才舍得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对此十分满意。“太好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赤霄刚开口,立刻发现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不可错辩的情欲,突然就明白晏维清说的“太好”是什么意思,耳根立刻染了一片红—— 就算没有春药,他也依旧轻易对他有反应! 第71章 身体之间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这事儿不用说赤霄也知道。只不过,自己知道和被人用事实当面验证是两回事,更何况晏维清似乎是蓄意的。 “你……”他重新开口,飞速地在脑内整理了一遍来龙去脉,还是十分费解。“为什么?”这人成心要让他们俩本已很混乱的关系变得更混乱吗? 见人不再挣扎,晏维清稍稍松了禁锢的姿势,但他膝盖依旧险险地顶在赤霄腿间。“不然,难道让你永远否认吗?”他语气平静,表情淡然,但话语内容可不是那么回事。 赤霄就听出了里头的威胁。“我竟以为你不再和以前一样死心眼,看来是我错了。”他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好像完全不介意他自己正衣衫不整、姿势尴尬地靠在树上。 “你觉得那是死心眼也无所谓。”晏维清哼笑一声,又缓缓逼近。 “等等!”赤霄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急忙再次喊停。“我也有件事纳闷很久了。” 晏维清扬眉看他,毫不费力地猜了出来:“玄冰雪种?” 赤霄只能点头。他的目光从晏维清面上往下滑,经过肩线抵达腰身,在触及敏感部位前堪堪收回。因为不用看他也知道,那地方现在是怎样一种剑拔弩张的情况。 “近百年来,有人用过玄冰雪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