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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会得到对方怎样的反应?可惜,这一想法还来不及实施,唐林问已经率先在地铺躺下,并显然准备入睡就寝。 邵以归惊呆了。 字面意义的惊呆。 现在才八点。 这个时间点,邵以归的夜生活什么还没开始。 “你不会这就睡了吧?”邵以归不禁讶异问道。 唐林问答得理所当然:“会。” “……难道你不觉得时间还早?” “觉得。” “那你还那么早睡?” “不然呢?” 唐林问惜字如金,不过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毕竟,眼下环境,他们也不至于当真在这弹丸之地找到丰富精彩的“夜生活”。 不睡觉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邵以归知道答案。 不然呢?“不然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打发时间吧。” 面对邵以归的提议,唐林问不假思索摇头:“我对玩游戏没有兴趣。” 邵以归在心里叹息,心想这个人那么不会给人面子,肯定超不合群,除了能好好谈个恋爱,其他真没辙了。“既然你不喜欢玩游戏,我们就来真的——我们每个人说自己一件事,对方必须说相应的同一件事。” 唐林问斜睨他:“这不就是游戏?” 闻言,邵以归故意重重叹气:“我以为你不了解游戏想糊弄你一下,没想到被你识破了。” 总算,不枉费邵以归这一番装疯卖傻、插科打诨,面对他的纠缠,唐林问终是未直接躺下休息,相反,他倚着墙坐直了身子,用隐约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开口道:“你先说吧。” 邵以归精神一振。在他的印象中,“敌人”异常强大,他对自己的战局从来不敢乐观估计,没想到,这初战倒也在磕磕绊绊中取得暂时的胜利战果。 “好,我先说。”并未有所准备的人实际张嘴就来,“我在十四岁那年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当时我很抗拒,于是特地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是我第一次与人交往的经历。”他决定循序渐进,“该你了。” 他没想到对方仅第一个故事就卡壳。 唐林问花了一定的时长沉默,最终淡淡说:“我没有这方面经历。” 这一状况既在邵以归的想象中,又出乎他的意料。而他既感到高兴,又有些酸涩。“为什么你从来不和人谈感情?”他缓缓问道。 唐林问并无迟疑不决,很快回答道,“在贺晓成年之前,我没有空做多余的事。而等贺晓成年之后,我没有兴趣做多余的事。”他特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总结,“这是我不与人谈感情的原因。该你了。”这个商界精英真是一点不吃亏,充分利用游戏规则。 邵以归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但他丝毫不介意,相反,他倒是相当乐意说明这件事:“是啊,仔细想想,我其实从来没有和人谈过感情。一直以来,我都在游戏人间,其实,这还是和我十四岁那时候的经历有关。那时,我隐约察觉自己的性向,于是注意到一对同性恋人。当时他们特别甜蜜恩爱,我下意识偷偷关注,心里一边排斥,又一边期待他们能有好的结局。然而,两年后,我几乎以为能一直走下去的他们,其中一个人去结婚了。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认定两个男人怎么都不可能长久。” “所以,你也会和女人结婚?”唐林问静静问道。 “当然不会。”邵以归肯定摇头,“原本我便没这个打算。如今就更加不会。” 不出邵以归所料,唐林问无意询问“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只得自己继续这个游戏:“十六岁那年,那对我寄托了自己某种情感的Gay分手后,我把女朋友带到一家情人酒店。这是我的第一次。该你了?” 邵以归开始缓步深入。这回,他期待对方回答他“没有这方面经历”。可惜—— “我十五岁,第一次逛Gay吧,第一个搭讪我的男人。” 闻言,邵以归心中百般滋味,他努力稳住阵脚:“我从来只做1。该你了。” 唐林问指出:“这个回合应该轮到我先讲故事。” 邵以归这才意识到自己没能稳住阵脚,他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认错:“好吧,你先讲。” 可是,唐林问并不讲故事。 “我已经没有故事。”唐林问说,“而且,我困了。” 邵以归还从未见过如此赖皮之人:“为了不回答那个问题,你就那么耍赖?” 唐林问义正词严:“我们没有规定这个游戏要玩几回合。也就是说,我们随时能结束。” “……你说得对。我错了。” 十三年前。 那个傍晚,邵以归从一个男孩历练成一个男人。然而,那天他并不开心。 出于莫名阴郁愤懑的心情,邵以归把睡着的女友留在房间,自己跑到酒店的消防楼梯,他想安静呆一会儿。在那里他无意间撞到两个拉扯争执的男人。准确来说,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未成年的男孩。 这是又一对注定会分开的同性恋人吗?邵以归那么想着,然后意识到那个男孩根本是想离开,可男人却不肯放过先前自己同意来酒店的男孩。 两厢情愿的同性恋人都不得善终,就更不用说这种强买强卖的。邵以归正有满腔发泄不得的焦躁情绪,他抓过那个对未成年人几乎算是使用上暴力胁迫的男人,然后一拳揍下去。 故事到此结束。 无论是邵以归,还是唐林问,他们谁都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早在十三年前便已相遇。 第9章 第 9 章 邵以归在墙上看到了一点很新的颜料痕迹。他不是名侦探,但他也不是傻子。 “你会画画?这儿有画具?” 这仅仅是全面封锁的第二天上午。邵以归有需要忙的事情,自然不会无聊,可唐林问一天之中除了点检设备的半小时工作外,剩余时间可以说闲得能让人发霉。 他宁愿让自己发霉,也没有动一下画具的意图。此时,面对邵以归的问题,仅仅简单点头:“是的。” 习惯对方时不时以一至二字数说话风格的邵以归自力更生,努力挖掘话题:“你画的是油画还是水彩什么的?” “素描和水彩。” 邵以归忽然想起唐贺晓曾经提过的关于自己大哥的故事,“我记得你得过钢琴大赛的奖项?你究竟学音乐还是学画的?”这是出于好奇的随口询问,在脱口而出后,邵以归才后悔。 他意识到自己问了错误的问题。应该就是那场钢琴大赛导致唐林问向父母发去了质问的邮件,导致对方提前归国搭乘上那班失事的飞机。 不过,唐林问那堪比钛合金的神经不至于被邵以归轻易挑动,面对这个问题,他神情不变地指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