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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宿飞乘坐电梯下楼,辰南二话不说从旁边的楼梯往下跑,终于在一楼大厅截住了踉踉跄跄的宿飞。 “你干吗?不要命了吗?”辰南拉着宿飞的手臂,火气“噌噌”往上冒。 宿飞被他拉着转过身,另一只手依然捂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而那双眼睛里,充满的惶恐,哀求以及绝望……让辰南像被人从头顶直接浇上一盆冰水,凉了个彻底。 这还是那个笑着叫嘟嘟宝贝儿,活力十足和他斗嘴的小刺猬吗? 毕竟刚刚苏醒,紧接着又跑了这么长一段路,宿飞脚有些发软,辰南下意识就张开双手接住他。可是这一弯腰,宿飞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把辰南一推,“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却还是脏了辰南的鞋子和裤脚。 被推开的辰南不由皱眉,却还是立马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宿飞,责怪道:“想吐你不早说?病房里就有厕所,你怎么偏要往外跑?” 宿飞实在没多少力气了,他伸手抓住辰南的,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往下坠,抬起脑袋望向辰南,“带我出去……快……求你……” 这明明是一个请求句,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倔强。 辰南望着面前的这双眼睛,心里的坚持全都崩塌了,他叹了一口气,扶着宿飞快步往外走。 直到完全走出医院,看不到停在外面的救护车,再也闻不到医院特有的那股消毒水味儿,宿飞才终于像能呼吸过来,他直接一屁股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抱膝,脑袋埋进手臂里,久久没有抬起头。 辰南站在他旁边,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第一次,他发现就这么站着看一个人的背影,竟然也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情绪。 灯光下,宿飞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就像一个雕塑,一个悲伤的雕塑。 辰南忍不住坐到他旁边,慢慢伸出手搂住了面前的人,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呜……”一声短暂的抽泣在辰南耳边响起,这让辰南顿时僵住,以至于他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辰南并未再听到相同的声音,两个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大约过了十分钟,宿飞终于抬起头,却连眼角都是干干的,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泪流满面。 辰南甚至怀疑,先前的那声呜咽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谢谢你。”宿飞站起来,低头看向辰南,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辰南也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回道:“不用谢。”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么尴尬地站了两分钟,宿飞开口,“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本来满怀满心都柔柔软软的辰南一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怒了,“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他妈是肋骨断了你知不知道?” 宿飞摸了摸缠着胸口的固定带,“这伤问题不大。” 久病成医,家里有个病人效果也差不多。 辰南眉头紧拧,之前医生确实也说了宿飞这肋骨骨折问题不太大,只要按时擦药,好好卧床休养一个多月应该就差不多了,可是他就是不放心。 这时,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让宿飞忍不住咳嗽,这一咳嗽立刻牵引到胸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还没事儿?你刚才还吐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并发症。”辰南瞪他一眼,伸手去拉他。 宿飞不动,“我吐不是因为骨折,是因为……”可是他眸色一动,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非你是医生不成?快跟我回医院!你老板还在那里等你。”要不是面前人正伤着,辰南估计自己会气的忍不住直接把人扛回去。 一提到医院两个字,宿飞神情一变,和之前不同,此时他的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憎恶和排斥。 “我去不去医院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宿飞语气骤冷。 辰南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在这指手划脚?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路边足足僵持了五六分钟。 最终是宿飞打破了沉默,他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他说:“我想回家。” 就这一声,辰南听得心都软了,他终于败下阵来,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送你。” 宿飞并没有拒绝,或许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或许是他现在也想有个人陪伴。 主动报上家里地址后,宿飞一直低着头沉默。辰南看着他,有些想握住他的手,却又不知道怎么伸出手去。 下车,上楼。 到了家门口,宿飞一摸口袋,发现钥匙不在,这才想起来,钥匙和手机都和自己衣服一起放在酒吧的更衣室了,于是他打算弯腰去开鞋柜拿备用钥匙,却被伤口疼的一抽一抽的。 辰南立刻扶他直起来,屈膝蹲了下去,“要拿什么?” 宿飞捂着胸口,也不强求自己了,他指了指鞋柜,“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备用钥匙,就在鞋柜最底层的那双黑色球鞋的右脚底下压着。” 辰南替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宿飞伸手摸到开关打开玄关和客厅的灯,辰南毫不客气脱鞋套上玄关处的一双无纺布露趾拖鞋,径直走了进去。 “哎!那是我拖鞋……”宿飞指着辰南脚下的那双鞋。 “嗯?”辰南转身。 “没什么。”宿飞撇撇嘴,穿上洗澡专用凉拖,也随手关门走进屋。 宿飞的家是个老式的楼梯房,不大却辟了三个卧室,其他地方面积就小了不少,自己用一个展示柜隔出了客厅和餐厅,装修都旧了,不过看起来温馨,家里很安静。 “就你一个人?”随便转了转,辰南有些诧异,一个杯子一个牙刷,毛巾架上就两条毛巾。 “啊?嗯,我一个人住。”宿飞捂着胸口缓缓坐到沙发上,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杯子在那边柜子下面,很久没用过了,最好冲一下,水在这儿,我一个伤患,你想喝水就自己倒吧。” “哦。”辰南看了一眼水壶和旁边的杯子,直接倒上就喝了一杯。 “哎哎!那我杯子!”宿飞郁闷的看着他喝完,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不讲究。 “你爸妈呢?”辰南放下杯子,随口问道。 宿飞低垂的睫毛一抖,站起身道,“很晚了,你要是不回去就在我家凑活一晚,不过我家就一间房能睡。” “这不三间房吗?”辰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