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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就在眼前一般,又低声唤了一声,好像这样就可以离他更近一些。 纪亭榭恍若未闻,收了凝在远处的目光,转身离开窗边。 “小颐,新年快乐。” 那边的声音停住,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却愈发明显。 “我先睡了。” 不等他多说,纪亭榭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进了浴室。 等到他泡好热水澡出来,整个人都舒畅许多,身上那股隐隐约约的寒意总算散去。 天气还是太冷。 裹了睡衣就往松软的大床躺去。 照旧是又轻又软的被子,被暖气烘得带了热度,贴着身体很是舒服。 纪亭榭缩了缩露在空气中的一小段脖颈,开始睡觉。 闭上眼的那一瞬,直到入睡的前一秒,脑海里反复浮现的,却是那个海岛的夜。 “睡得好么?” 等到萧淮下楼,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他慢吞吞走下楼梯,一边懒洋洋地向餐厅坐着的人打招呼。 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唇角的笑容和煦之至。 纪亭榭没理他,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用人见他下来,连忙多备了一副碗筷,又取出厨房里一直热着的饭菜。 萧淮“啧”一声,也不计较,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拿筷子夹了块鱼rou,一边放进嘴里咀嚼,一边向对面的人开口。 “下午你想怎么安排?” 纪亭榭终于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这才抬眼看他。 “在家待着也行。” “那可不行,你刚来一晚就要走了?” 萧淮一贯闲散的脸总算变了色,严肃起来。 “反正在这待着也是待着。” 纪亭榭不看他,弯了唇,眉头轻挑,竟有几分调笑的味道。 “小榭,我错了。我不该放着美人不理去睡觉的。” 萧淮一副痛心疾首状,那过度懊悔的样子让人看着发笑。 纪亭榭看他夸张的演技,笑意更浓。 “说正经的。” 萧淮正色,继续道,“好久没去“Lis”了,今晚去凑凑热闹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他不由得身子前倾,眉眼上扬,语气沾上几分兴奋之意。 “你昨晚没玩够?” 纪亭榭不为所动,淡淡反问。 “怎么会。” “好玩的东西怎么会嫌多。” 边说,萧淮转了转手中小巧精致的瓷碗,笑容玩味。 纪亭榭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他手上。 “不想去呢,还是不能去?” 萧淮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手里旋转的动作慢慢停下。 “二者兼有。” 顿了一秒,继续道,“那个地方不适合我了。” 抬起眼睛,两人的目光直直对上,都不闪不避。 一瞬间,空气里都似乎带了些许异样。 萧淮扯了扯嘴角,仍是玩世不恭的笑。 又搁下手里一直捧着的瓷碗,放下的一刹那微弱的清脆声响起。 “也是。都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那个初次登台的男孩子了。” 说着,笑意加大,眼神却牢牢定在眼前的人。 纪亭榭自鼻间若有若无发出一声“嗯”,收了规正的坐姿,弯了手臂懒懒支着头,同样看着他。 “是。我都长大了,你也变成熟了。” 纪亭榭轻声,一贯清冷的声音染了几分暖意,听着很是柔和。 “哈哈...小榭这是夸我了吗?” 萧淮再撑不住,忍不住笑起来,一时间整张脸都染上激动的喜色。 “没有。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纪亭榭淡声,又接着道,“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成熟吧。” 听言,萧淮嘴边的笑差点没歪掉,连忙住了笑,正色看他。 “就你一个弟,还不能让我不成熟一会嘛?” 纪亭榭唇角的弧度慢慢加大,不言不语,仍是支着头看他好笑的样子。 “啊,服你了。” “不成熟就不成熟吧。” 萧淮索性自暴自弃,同样没形象地弯了身子,百无聊赖地望着对面的人。 只见他笑眼盈盈,眼中仿佛有波光流转。 真是好看。 萧淮又在心里感慨一番,顺便为自己挖到这个弟感到一阵光荣。 忍不住开口,又成了一贯的油嘴滑舌,声音都仿佛带了几分腻味。 “小榭啊,你现在交朋友了没?” 说着,像是下一秒要窃听什么机密似的,慢慢把身子凑过去。 纪亭榭脸上的笑意不变,眼神笔直而柔软。 没有回答。 就在萧淮收了看好戏的心思,准备坐回自己位置的时候,却听见了他的答案。 “大概吧。” 萧淮立即停了挪动的身体,僵住,眼睛看向对面一直静静坐着的纪亭榭。 只见他泰然自若,甚至朝自己笑了笑。 纪亭榭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所谓的朋友之所以没有加上男女性别的前缀,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件隐秘的事而已。 是了,当初的心理医生还是他介绍给自己的。 “什么?” 萧淮脱口发问,不禁一脸惊讶望住他。 “我想试一次。” 纪亭榭收了支着的手臂,抬头看他,声音波澜不惊。 “你...” “你想和谁试?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知道吗?” 萧淮连连发问,声音不由带了几分急切。 他觉得自己一时间难以消化,嘴上都不利索了。 眼睛一瞬不瞬定在纪亭榭脸上,像要看出什么端倪似的。 下一秒,眼前的人起身了,示意他移步到客厅。 见他们离开饭厅,用人立即上前来,很快将餐桌收拾完毕。 两人走到了房屋的另一旁。 萧淮随意在沙发上坐下,它松软的质地立即因为突如其来的力度凹陷下去。 纪亭榭没有马上坐下,眼睛看到旁边的茶几。 茶具就这样摆放在上方,整齐干净,却新得不可思议,显然没怎么被人使用过。 一旁倒是放了壶热水,显然是用人先前准备的。 伸手摸了摸壶身,烫手得很,足以泡壶热茶。 边在沙发上坐下,边开始动手沏茶。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萧淮就大致清楚了前因后果。 放下手里还带着余温的茶杯,又斟了满满一杯。 “要么?” “自己来。” 纪亭榭抿了口茶,应声道。 斟好茶,身体重又靠在了沙发背上,边慢悠悠地开口。 “所以那小男孩让你动心了?” 纪亭榭不理睬,稍稍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是动真心了,还是发善心?” 萧淮一直僵冷的脸上浮现笑意,甚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