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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地开了口,不是呼唤,而是疑问。 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也看不见。 就在纪亭榭忍不住走近的时候,身体一下被狠狠扯了进去。 纪颐抱住他,摩挲着他的背脊,一根一根,感受他骨骼的硬度,皮rou的形状。 仿佛要把他揉入四肢百骸,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他只是死死抱住怀里被禁锢的人,一言不发。 压抑的喘息声却不受控制,透过薄薄的胸腔,一阵阵响在稀薄的空气里。 纪颐紧紧咬着牙,手里的力度毫不松懈,直到听见耳旁轻轻的一声“放开”,他仿佛一下被抽干力气,双手慢慢垂了下来。 犹如被抽骨剥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无力支撑。 纪亭榭移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睛却看向他。 还是平静无波的眼神,此时却深不见底,无声酝酿着千丝万想。 纪颐失神,眼睛却开始有了焦距,终于对上眼前的人。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视线交汇,一动一静,却有如炸出最炽烈的火花,像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下一秒,纪亭榭收了目光,转身按了开启键,出了电梯,走向门口。 纪颐想也不想,便跟着冲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隔着不足一米的距离,一步一步向外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前面的人停下来,纪颐一下子僵在原地。 纪亭榭随意往一旁的椅子坐下,眼睛重新看向他。 同时开口,“坐吧。” 闻言,纪颐开始动作,双腿却不听使唤似的,每一步都难以迈开。 总算在他身旁坐下。 “哥...” 纪颐低喃出声,声音微弱,分明带了几分哽咽的嘶哑。 眼泪一并渗出眼眶,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哭?” 纪亭榭凝视着他脸上透明的泪珠,只见那液体没完没了似的,一滴一滴接连不断。 他缓缓抿紧了唇,胡乱伸手去擦脸上那一滩滩的泪。 却越流越多。 干脆不再理会,任由脸上泪迹斑斑,纪颐眼睛红红,望住眼前的人。 一刹那,两人的世界像是静止了。 没有丛林鸟雀不绝的啼叫,没有远处隐隐约约人们谈笑的声响,有的只是两个静默无语的人。 “为什么哭?” 纪亭榭再次发问,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纪颐怔住一刻,却微微笑了。 “我不知道啊。” “哥你这么聪明,你来告诉我好了。” 说着,唇边的笑意加大,绽出悦目的弧度,眼底却分明藏着几分哀色。 “我不知道。” 纪亭榭停了一秒,平静回答。 他终于没了笑意,脸上一片死寂。 喉咙上下滑动,不由自主做出吞咽的动作。 纪颐终于开了口,几乎咬牙切齿,“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暂住。” 纪亭榭没有犹疑,意简言骇。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纪颐皮肤发烫,脑袋发沉,意识渐渐模糊。 “那你想知道什么?” “是他在我床上的原因?还是他跟我的关系?” 纪亭榭目光平定,双手平放在膝上,皮肤却开始发凉,渐渐僵冷。 闻言,纪颐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仅凭直觉行事。 不假思索道,“我都想知道。你说吧。” 没等他开口,终于爆发,几乎低吼出声,“你说啊!” “就是这样。我准备和他交往。” “我呢?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纪颐再无法按捺,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肩,一下子死死握住,不留余力,仿佛要把他的肩胛骨都捏碎。 他却没动作,任由疼痛一点点加大,又渐渐减轻。 纪颐停在那里,双手发酸,整个人都麻木了。 纪亭榭没有伸手去揉刺疼的肩,垂下目光看他的手,慢慢移到那紧紧抿住的失了血色的唇,最后停在他发红的眼睛。 “有什么呢?这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事。” 有些轻的声音一点点扩散在凝滞的空气里,此时却被无限放大。 “你以为你爱我,我就爱你,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么?” “暂且不论我们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我,对你没有那种爱,归属于爱情的那种。” “既然这样,我和谁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纪亭榭慢慢将手搭上他的肩,像无数次对他做过的那样,缓缓摩挲了一下,带着安抚。 纪颐顿住,明明整个人都没了知觉,肩上的触感却仿佛带了热度,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 张了嘴,下意识想要说什么。 纪亭榭停下动作,继续道。 “我没有爱的人。我以为我可以爱你,但我做不到。” “尝试去爱你,这让我...很累。” 说着,他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 手早已又僵又冷,稍微动一下都能听见指节咔嚓作响。 “你没有这么了解我。” “而你的爱,也不是我能负荷的。” 纪亭榭松了松一直紧绷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们是兄弟。这一点不会改变。” 说完,也不看身后的人,转了头就往原路返回。 他的眼眶一阵阵发热,酸涩得胀痛不堪。 眼睛却是干的。 第33章 Chapter 33 “亭榭,你总算回来了。” 听见开门的声响,目光瞥见走进来的人,祁烨连忙放下手里还没吃完的粥,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又飞快窜到了门口。 纪亭榭早已经习惯他这种随时兴奋,堪比百米赛跑的状态了,轻轻“嗯”一声,以示回应。 屋内暖气很足,有点热了,便随手把稍微厚重的外衣脱下,挽在手中。 祁烨眼疾手快,抢了衣服就抱在怀里,走近一两步,突然伸手摸他的脸。 “凉的。” 祁烨好看的眉一下子皱起,不满似的扁了扁嘴。 不等他反应,又去捞他垂在身侧的手。 “又冷又硬!” 祁烨泄气地嘟囔一声,狠命抓着他的手揉了几下,只见那片略带青紫的皮肤,不多时就被□□得泛出新鲜的红色。 这才满意。 祁烨眉头舒展开来,像才想起来自己先前的粗暴一样,轻轻抚了抚他的手,拉起便凑到嘴边,吧唧一声吻了吻。 还不够似的,犹如品尝珍馐,他小心翼翼伸了舌就要舔。 在感觉到滑腻腻触感的下一秒,纪亭榭触电般收了手,一贯平静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或者说,惊悚,活像某个被不知从哪蹦出来的野猫野狗冒犯了的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