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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此快。 医生把叶以庭抱到他面前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包裹在白色小衣服中的小东西全身都红通通的,脸上满是皱纹,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小手挥着,小脚蹬着,小嘴一张一合,轻轻地叫唤着,声音细得像只小猫在哼哼。 叶以庭出生时体重只有4斤9两,瘦巴巴的一个小人儿,实在谈不上好看,可是在叶思远眼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珍贵的宝贝。 叶思远记得当时自己的唯一反应,就是弯腰吻了下儿子的小脸颊,然后不可抑制地湿了眼眶。 这个小生命,是他和陈桔生命的延续。 经历了那么多或幸福或悲伤的往事,当叶以庭出现在他面前时,叶思远就知道,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往后,他的人生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陈桔被推出产房的时候,叶思远快步地走到她身边。 陈桔是剖腹产,此时脸色憔悴,还未从麻醉中醒来,叶思远将嘴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小桔,谢谢你。” 似乎是转眼之间,叶以庭已经那么大了,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孩长成了一个可以与人交流的小男人。想到儿子的那些童言童语,叶思远就顾自笑了起来,这时,叶以庭滑下滑梯往他这边跑了过来,他的脸色有点儿古怪,拉着叶思远的袖子,小声说:“爸爸,我想回家了。” “瞧瞧你玩得一头汗。来,抓紧爸爸袖子,我们回家。”叶思远垂着眼睛,有些宠溺地说。 叶以庭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跟着他慢慢地走。 叶思远觉得右肩的力道有点儿沉,叶以庭似乎非常用力地扯着他的袖子,一步一步走得很拖沓,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走到一半,叶以庭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说:“爸爸,铃铛走不动了。” 叶思远觉得奇怪,他蹲下来:“怎么了?” “铃铛脚脚痛。” “脚脚痛?”叶思远皱起眉,“摔跤了吗?” 叶以庭摇头。 “脚脚扭到了?” 叶以庭又摇头。 “那怎么会脚脚痛?铃铛,只有一点点路了,马上就到家了,我们再坚持一下。” “不要,铃铛脚脚痛,铃铛走不动了。”叶以庭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很委屈。 “铃铛,乖。”叶思远有点为难,他站起身,“拉着爸爸袖子,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爸爸……”叶以庭抱着叶思远的大腿,突然就蹲到了地上,“爸爸,铃铛真的走不动了。” “铃铛!不要闹了。”叶思远觉得叶以庭是玩得太累了,这时候是在撒娇。 “爸爸……”叶以庭小嘴瘪了瘪,居然哭了起来,“铃铛脚脚痛。” 叶思远有些无奈,抬头看看路边,想着是不是要打一辆出租车回家,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会让叶以庭养成不好的习惯,他说:“铃铛,平时我们出来玩你也可以走很多路的,今天怎么会走不动,男孩子不能那么娇气,起来,拉着爸爸袖子。” 叶以庭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眼泪大滴大滴地滚出眼眶,他还是蹲在地上,一只手抱着膝盖,一只手扯着叶思远的裤腿:“爸爸……我要抱抱。” “……”叶思远叹气,重新蹲下/身,“铃铛乖,爸爸抱不了你,自己走,好不好?铃铛是小男子汉,最勇敢了。” “我要抱抱……呜呜呜呜……爸爸……我要抱抱……”叶以庭哭得很厉害,哭得叶思远的心都要碎了。 “铃铛,爸爸没有手,真的抱不了你,自己乖乖地走,来,站起来。” “呜呜呜呜呜……抱抱……”叶以庭兀自哭着,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已经变成嚎啕大哭了,“呜哇……呜哇……mama……我要mama……我要mama……mama……” 周围走过的路人都悄悄侧头看着蹲在人行道上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小男孩哭得惊天动地,年轻的爸爸蹲在他身边,宽阔的双肩下,两条空荡荡的衣袖垂落着,袖口绵软地搭落在地上。 路人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叶思远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叶以庭哭得眼泪鼻涕糊满了脸,大声地喊着“mama”,那样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叶思远小声地鼓励他,却完全没有用,他狠狠心就站了起来:“铃铛,你再这样,爸爸生气了。” 叶以庭小手胡乱地抹着眼睛,抬头看叶思远:“爸爸……” “铃铛,爸爸平时怎么和你说的,男孩子要勇敢,你还记得吗?”叶思远弯下腰耐心地说,语气有些严肃。 “爸爸……铃铛脚脚好痛啊。”叶以庭的眼泪还在流,情绪却已经平复了一些。 “那我们坐小汽车回去吧。”叶思远叹气,“铃铛,先站起来。” 叶以庭咬了咬牙,终于站起了身,他抓住叶思远的袖子,叶思远正要转身带他去路边打车,突然听到儿子小声地说:“爸爸,我能走了。” “恩?”叶思远回头看他。 叶以庭抓着叶思远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他抬起头看着叶思远,吸了吸鼻子说:“我能走了,不坐小汽车,铃铛很勇敢。” 望着儿子纯净的眼睛,叶思远从中看出了一份坚定。 他并不知道儿子的脚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之前儿子在玩游戏时,他几乎一眼也没有移开过视线,的确没发现叶以庭有摔跤或和别的小朋友打闹,他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铃铛,真的可以走吗?” 叶以庭用力地点头。 “好,那我们回家。”叶思远笑了。 平时不用二十分钟的路程,叶思远拖着叶以庭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才到家。 打开家门,两个人就愣住了,因为陈桔居然已经在家了,正在客厅里收拾自己的小拉杆箱。 “mama——————”看到陈桔,叶以庭鞋都没脱就冲了过去,一头扑进陈桔怀里,接着就呜呜哇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了呀?宝贝儿。”陈桔抱着叶以庭坐到餐椅上,抬手抹着他的眼泪,发现小东西哭得特别凄惨。 转头看看叶思远,也是一脸的疲惫,她奇怪地问:“你俩干啥去啦?” “带铃铛出去吃了个饭,他在公园里玩了一个多小时,回来路上一直喊脚疼。”叶思远坐在换鞋凳上换了拖鞋,接着走到母子俩身边,“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上午的事结束得早,就改签了航班,想着早点回来。” “你看看他的脚到底怎么了。”叶思远低声说。 陈桔已经在动手脱叶以庭的鞋子袜子了,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