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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睥睨尘世,与当年的镜花水月看到的轩辕大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竟然亲自出城迎接! “臣叩见皇上!”不再迟疑,当即跪拜行礼。 身后之人也纷纷跪下,山呼万岁。 “子非!”轩辕霁云急急行来,奔到身边,一把将她扶起,竟然是热泪盈眶,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 了!” “多谢皇上挂念……”话未说完,已经被他紧紧按进怀中。 “你知道吗?你再不回来,朕只怕是撑不下云了!再也撑不下云了!”那心跳一声接着一声,跳得如此之快,瘦削挺拔的身躯,也是不住颤抖。 “皇上……咳咳……我透不过气来……”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如此真情毕露,却是让她心中一惊,御庭说得不错,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怕还是不曾改变过! 这帝王之爱,得之,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万千庞爱于一身,将来,却是如何脱身? “皇上,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微感不适……”阮慎言上前一步,替她解围。 轩辕霁云闻言,双手松开,拉着她上下打量,口气紧张:“是么?朕带了御医过来,这就随朕进去,让御医好好诊治!” 说着,便是攥紧她的小手,大步走进馆云。 慕容襄挣脱不得,只好回头朝阮慎言感激一笑,再向莫若尘递上一个与已随行的眼色,一瞥之下,飞扬银丝下的俊脸,满是铁青。 进得一间僻静清雅的厢房,刚一坐下,便有太监送上丰盛精致的饭菜。 “子非,你一路辛苦了,先吃点东西,等下朕就让御医来给你瞧瞧身子!”轩辕霁云亲自取了碗筷,递到她手里。 “我身子没事,不用看!”她急急说着,见他就在近处,笑吟吟望着自己,只得埋头吃起来,以掩饰心里的不安。 三年不见,他倒是更加儒雅沉稳了,温润的气质倒也没有太多改变,不知为什么,那种压抑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 想着如此心事,胡乱嚼着口中的食物,食之无味,吃相也不算优雅,对面之人,仍是看得呆住,目光炙热,眼神迷离。 “皇上,你不吃些?”觉察到他的怪异目光,讪讪道。 “朕不饭,看着你吃就好……”他一脸温和笑容,却让她更加不安起来。 总算结束了一顿尴尬的用膳,收拾完毕之后,慕容襄环顾四周,见得已无他人,便是扑通一声,直直跪下。 轩辕霁云本是一眨不眨望着她,见状顿时站起:“子非,你做什么?” “皇上,韦大人之疾,臣已经听说了……”缓缓说着,心底斟酌着接下来的用语。 轩辕霁云面色沉重,伸手相扶:“韦大人为国为民,cao劳半生,他重病不治,朕也是十分痛心……子非,你先起来,朕已经找了最好的御医,用最好的药物,你就不要担心了!” 慕容襄点了点头,小手抓着他的衣袖,止住他搀扶的趋势,沉吟着:“皇上,那翼王谋逆之事……” 轩辕霁云面上一寒,冷然道:“朕怎么也想不到,朕的亲皇兄,对于朕的这个皇位,却是一直虎视眈眈,处心积虑,竟然想取朕的性命!”感觉到面前之人不愿起身的动作,有些诧异:“子非,你……” “皇上!”慕容襄放开他相扶的双手,伏在地上,磕头不止:“臣有事相求,请 皇上答应!” “你想为他求情?”轩辕霁云皱眉。 “安靖郡主是冷将军在此世上唯一的亲人,臣恳求皇上,不论翼王谋逆之事是否属实,都请放她一条生路!”胸口微微起伏着,目光却是异常坚定,君毅,这愧疚一生的情谊,就算是逆龙鳞,拼性命,她也护住他这亲生meimei的周全! “按照大汉律法,谋反之罪,株连九族——你可知道,你是事发之后,唯一一个为她求情的人!”他的眼中满是痛惜,大手伸出,却是去解自己的胸襟。 “皇上,你……”慕容襄睁大了眼,来不及阻止,却见他已经拉开胸前的明黄缎袍,显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来,那胸膛之上,却是一道正在结痂的疤痕。 见得少年不解的眼神,轩辕霁云一阵苦笑:“这伤,除你之外,还没人得见,否则,二哥夫妇二人,哪能活到今日,早该处以极刑了!” “当真是翼王所为?”想到那风趣活跃的二殿下轩辕坤晔,当初他们兄弟俩如此要好,如今却是兵刃相见,心中总是不愿相信。 “朕亲身所爱,你还不愿信我么?”他低低说道,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慕容襄心念意动,身子伏得更低,头颅垂下,咬牙道“即便如此,臣还是恳求皇上饶安靖郡主不死……”感觉顶上之人不予作声,停了一下,又断续说道:“当年汝阳王谋反,先皇也是饶过轩辕康的性命,只予流放发配,而安靖郡主一介柔弱女子,则更无危险性!请皇上恩准!” “轩辕康?”他冷哼一声,目光过来,深深看她,沉声道:“除此之外,还有何事?一并说吧!” 慕容襄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眼,坦然道:“既然皇上问起,臣便言无不尽了!” “但说无妨!” “还有那与流夷开战一事,流夷国主乌力罕是臣的结拜安答,臣不信,他会决意撕毁两国睦邻友好的协议,故意寇边作恶 ……”蹙起眉头,担忧道:“两国交战,非同儿戏,皇上要三思而后行!恳请皇上,暂缓驻兵备战之事,先由臣修书一封,询问试探乌力罕的想法,与萧相商议之后,再作定论。” “还有吗?”轩辕霁 云神情已然不悦。 “还有那与蒙傲僵持不下的战事,那蒙昊……”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所有思绪。 慕容襄惊愕未定,只觉得身子骤然一轻,却是他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直接拦腰抱起,未曾回神,双肩已慢被他捏得死紧,那压抑不住的nongnong的失望,仿佛是从他胸腔之中生生溢出:“朕终于有些明白了,你这回之所以回来京城,只是为了得见故人,为了与人求情,为了结拜安合,甚至是为了敌人,而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朕……” “你知不知道,当年若不是身边的侍卫拼死拉住朕,朕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随你跳下那万丈深渊了!你的凭空消失,却让朕的心也是跟着死云了,身虽存世,却犹如行尸走rou一般。这三年来,朕不顾一切,四处派人疯狂找你,无数忠士暗卫,布满这大汉的每一个城外埠,每一个跟你有关系的地方。当朕听说终于在东樾有了你的行踪,朕真是欣喜若狂,才会在寿诞之日,疏忽大意被人暗算,如若不是侍卫保护得力,朕岂能站在这里与你相见……” “皇上!”仓惶喊了一声,心慌意乱,霁云